雲千城腦子裡閃現出白季罵自己的那句話，並且直接甩出來給了紅素。
“你腦子壞掉了！”
紅素愣了一下，眼底瞬間涌現出怒氣，她轉身便往窗口走，一躍上了窗臺。
雲千城便瞧見了紅素那雙沒穿鞋子的腳。
“光著腳，你不冷麼？”雲千城快步走到窗臺邊兒上，一把拉住了正要跳下去的紅素。
紅素險些沒摔倒。
她愣是被雲千城拽的在窗臺上坐下了，只是面色更陰沉了：“我當你師孃，不好麼？”
雲千城打量了眼紅素。
大冷的天，這一身薄裙，還赤著腳，手裡還走哪兒都帶著個菸袋鍋子。
這……
怎麼都跟師傅的風格對不上。
“你倆年齡不搭?！彪吳С呛畹恼f道。
“雲千城?！奔t素望向雲千城，竟然還帶著一絲憐憫，“你真是不懂愛情。”
“……”
雲千城張了張嘴，接不下去了。
“年齡不是問題，老人家纔會疼人。”紅素雙手捂著臉，完全掉入了自己的小情緒中，那菸袋鍋子裡的火星差點燎到她的頭髮。
雲千城趕緊將菸袋鍋子從紅素手裡拿了下來，放在一旁：“我覺得，這事不成?！?
“爲什麼？”
“我師傅不喜歡你這樣的?！?
“那他喜歡什麼樣的？”
“嗯……”雲千城皺了皺眉，“我還沒見過師傅身邊有過什麼女子?！?
紅素身子一挺，後背溜直。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比劃了下自己的腰，緊接著裙子一掀，又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隨後一臉期冀的看著雲千城：“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我呀，配你師傅怎麼樣？”
“你……”雲千城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頓了頓，雲千城又看向紅素：“你要色誘麼？”
紅素點了點頭，小臉蛋漲的通紅。
雲千城眼神空洞的望向牆壁，隨後乾巴巴的眨了眨眼睛，不置一詞。
紅素盯著雲千城看著，好久沒移開眼睛。
“你看我幹嘛？”
“我是不是還得修煉一下？”紅素猛地從窗臺上躥下來，伸手一探，摸上了雲千城的腰。
“紅素！”雲千城一手拍開紅素的手。
紅素又來拽雲千城的腿。
還好穿的是胡服，也不存在走光的事。
“你吃什麼長大的？”紅素手在雲千城的腿上掐了一下，一臉的認真，緊接著往後一蹦，離雲千城老遠，成功躲過了雲千城迎面劈過來的手掌。
“你管我吃什麼長大的？”
紅素繞著雲千城走了一圈：“你這張臉，真是氣死人……”
“是啊是啊，我每次照鏡子我都陶醉……”雲千城跟著紅素擡槓。
紅素跺了兩下腳，一言不合，上來拽雲千城的衣服：“三年不見，讓我看看你二次發育了沒有?！?
“閃邊兒去！”雲千城揚手就衝著紅素拍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對了好幾招，雲千城卻根本打不過身爲素手閣閣主的紅素，直接被紅素拽著，手反剪著推到了牆壁上。
“嘿嘿嘿嘿嘿?！奔t素髮出一連串的邪惡的笑，剛剛的羞澀全不見了。
“別笑了。”雲千城扭頭看著她，“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了。”
“讓我看看……”紅素拉住了雲千城的領子。
就在這時候，門忽然吱嘎一聲開了。
黑洞洞的門口空無一人。
雲千城和紅素兩人面面相覷，紅素放開了雲千城的手，邁步往門口走。
窗戶和門對著開著，走廊裡只有穿堂風的聲音，沒有半個人影。
紅素疑惑的挑了挑眉毛，伸手關上了門。
“敗壞本閣主的興致！”紅素走到窗臺邊上，又拿起菸袋鍋子，斜著腦袋給自己點菸。
“能不能少抽點?！彪吳С抢砗昧艘路乐芭_站著，看著紅素一口一口的，嗆得她自己嗓子跟著疼?！拔疫@發燒才退燒?！?
紅素兩隻腳晃盪著，嘴角挑起來，笑的極媚：“行了，我要去京城了，等我成功了就帶你師傅一起來看你?！?
“那，我怕是等不到你了?！彪吳С强攘艘宦?，帶著笑意。
“你還是不信我。”紅素又吸了一口煙，一臉的鄭重，“行，我先讓你開開眼?！?
“開什麼眼？”
“你就等著瞧吧，我這三年苦練色誘，不是沒有成效的！”
“素手閣要沒落了麼……”雲千城撓了撓額頭。
紅素從窗臺上跳下來，反手關上了窗戶，又將菸斗敲滅。
“你不走了？”雲千城愣了一下。
“這大半夜的上哪兒去？”
“你不是喜歡在樹上過夜的麼？”
“那是練功夫，我還不能休息一下嗎？”紅素邊說便往牀邊走，“明天先讓你開開眼，免得你總覺得我搞不定你師傅?！?
雲千城乾笑了兩聲，跟在紅素身後走回了牀榻。
倆人合衣而眠，半夜又差點因爲搶被子打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雲千城剛睡醒，就聽見紅素在屋裡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
“你唱的什麼東西？”雲千城在牀榻上軲轆了一圈，煩躁的捂住了耳朵，“跟殺豬似的。”
“這是前朝流行的小調，叫轉峨眉，你師傅教我的?！奔t素一臉的笑意，正對著銅鏡照著臉。
“我師傅教的？”雲千城眨了眨眼睛，“我怎麼沒聽他唱過。”
“你沒聽過？”紅素的眼睛一亮，“這麼說，這是屬於我和他之間的……”
紅素頭一低，又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緒。
雲千城無語的撓了撓頭。
好一會後，紅素忽然扭過頭看向雲千城，面上帶著疑惑：“你脖子上那是什麼？”
雲千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白季送給她的骨鏈。原本直接塞在衣服裡的，睡覺的時候滾落出來了。
雲千城趕緊又將骨鏈塞了回去，這才翻身起牀：“我成親了，這是夫君送的?！?
“成親了？”紅素猛地瞪圓了眼睛，“你逗我？”
“沒逗你?！?
“不可能。”紅素的臉嚴肅了起來，她一雙眸子定定的盯著雲千城瞧，“你會成親？”
“我爲什麼不會成親？”雲千城倒有點懵了，“我就是成親匆忙，沒請你來唄，你也不用這個反應……”
“真成親了？”
“嗯?！?
紅素滿眼錯愕，她手忙腳亂的站起身，走到窗戶邊上，一把就推開了窗戶，大腿一擡，就要往出跳。
“你要走？”雲千城看著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