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兩名道姑打扮的女子站立當場,年齡大的道姑約四十幾歲,年齡小的道姑約十幾歲。
兩人身穿一身白色道袍,髮髻盤起,子午簪閃著一絲亮光,在陽光下熠熠奪目。
“師傅,那個人就是殺人狂魔方文清嗎?”
那名十幾歲的小道姑眨著兩個大眼睛,食指指向方文清的方向,嘴巴張成圓形,疑惑地問道。
年長的道姑趕緊一手捂住小道姑的嘴巴,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人,拍了拍胸脯,嗔怒地小聲說道:“月寒,你小聲點,這樣的話以後別亂說。”
聽到年長道姑的話,那名叫月寒的小道姑,脖子一縮,也向四周看了幾眼,小聲說道:“知道啦,師傅。”
那名年長道姑看著臉色煞白的月寒,輕輕嘆了一口氣,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眼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晶瑩。
她出家水月觀,道號靜蓮。
十幾年前的一個月夜,秋風蕭瑟,在完成師門任務的返程途中,她聽到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從樹林中傳來。
循著聲音找去,在一片樹林裡,找到一個棄嬰,這個棄嬰就是月寒。
當時的她慈悲心起,抱起月寒回到水月觀,細心撫養(yǎng),收月寒爲親傳弟子。
當時,水月觀中的衆(zhòng)人並無任何意見。然而,幾年前掌門師姐仙逝,按照水月觀的掌門傳承,她作爲水月觀的掌門師妹,修爲也已經(jīng)地級中期,理應接任下一任掌門。
然後在這個時候,水月觀的幾名長老突然發(fā)難,一口咬定,月寒是靜蓮在俗世的私生女,如此辱沒師門的行爲不配接任掌門。
於是在重重壓力之下,靜蓮被排擠出水月觀,從此帶著月寒混跡江湖。依靠平時給人驅(qū)邪做法事,來賺取修煉資源,但還是遠遠不夠。尤其是月寒,這個年齡正是修煉的黃金時期,錯過了就錯過了。
當聽說流沙門的懸賞後,她決定鋌而走險,帶著月寒前往,沿途打探有關方文清的消息,她不敢奢望要去參與剿殺,只希望能打探到一點消息,換取一枚回氣丸給月寒。
但是今天清晨,一個地級後期的武者竟然抵擋不住方文清一招,她心裡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如此身手,寧可躲起來,也不能去招惹。幾年的行走江湖,養(yǎng)成了小心謹慎的習慣,當月寒說出殺人狂魔方文清的時候,她心裡就是一顫,趕緊捂住了月寒的嘴。
“月寒,我們走吧?!?
靜蓮緊緊地拉著月寒的手,走出酒店,向流沙門相反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還能聽到一絲小女孩疑惑的聲音:“師傅,我們不是去流沙門麼?好像走錯路了?!?
“我怎麼跟你說的,趕緊住口,不要說話,跟著師傅快走。”
酒店外,各門派探聽消息的人也各自忙碌著,到底該不該通知流沙門,這樣大的事情他們是不敢自己做主的,這關乎門派的存亡。
尤其是斷泉堂的段平,可是地級後期的修爲,在方文清面前,一招都招架不住。
他們紛紛取出飛箭,向空中發(fā)射,一道道完美的煙火弧線帶著一條條信息,劃空而去。
房間內(nèi),段平和段冰宇站在前面,手中拎著一隻手臂,臉色蒼白,雖有怒氣,但又不敢發(fā)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斷泉堂的幾個弟子站在後面,也是膽戰(zhàn)心驚,雙腿打著哆嗦。
方文清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眼前的數(shù)人,開口說道:
“我方文清,從來不主動找事,同樣,也從來不怕別人主動找事。昨晚,神鷹門的鷹九,來取我人頭,我便陪他去了一趟神鷹門?!?
“今早我回來,就看見你們斷泉堂的人。斷泉堂是不是要以神鷹門爲榜樣???對了,神鷹門的鷹無雙和譚海江已經(jīng)被我殺了,神鷹門已經(jīng)成爲歷史?!?
一聽到方文清說的這些話,段平和段冰宇雙腿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渾身打著冷戰(zhàn),他們內(nèi)心驚懼不已,神鷹門是什麼樣的存在,鳶都古武門派誰不知道,兩名天級中期的武者,地級武者數(shù)名,玄級武者十幾名,這樣豪華的陣容,竟然被滅門了。
比起神鷹門,他斷泉堂就是一個渣,甚至連渣都算不上。神鷹門,一夜之間就成爲了歷史,那麼斷泉堂呢?
一想到斷泉堂的命運,兩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後面的斷泉堂弟子紛紛下跪,用手扇自己耳光,在房間內(nèi)是“啪啪”作響。
段平一邊扇著自己耳光,一邊惶恐不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不久,他看了一眼方文清,顫聲說道:“前輩,晚輩實在該死,請前輩責罰。”一邊的段冰宇也趕忙附和著。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神鷹門大部分人是被鷹無雙和譚海江自己滅的。
昨晚方文清本想去解釋下,讓神鷹門退出,並搞清楚目前流沙門具體在做什麼。然而,鷹無雙和譚海江的無比兇殘,毫無人道,讓方文清動了殺機,直接將其斬殺。
看到眼前這些斷泉堂的人,已經(jīng)被自己鎮(zhèn)住,方文清該問清自己想要的問題了。
“流沙門爲什麼能夠號召所有的鳶都門派來剿殺我?”
聽到方文清的問話,段平心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放鬆了一點,趕緊說道:
“鳶都所有的古武門派爲了提升修爲,抵禦外敵的入侵,建立了一個聯(lián)盟組織,叫鳶都古武聯(lián)盟。每個加入的門派都有一枚鳶都古武門派召集令。它是鳶都古武聯(lián)盟所發(fā)的一道令牌,凡是聯(lián)盟內(nèi)有任何一派遇到強敵,都可以發(fā)出召集令,聯(lián)盟內(nèi)的成員門派必須派人蔘加,可以不參與該門派的事情,但決不允許資助敵方。否則事後必定會清理門戶。”
方文清聽了之後,心想,還有這樣組織,那個黃門妖仙組織是不是也是類似的聯(lián)盟呢?
“這麼說流沙門是發(fā)了這枚召集令了?”方文清問道。
段平趕緊繼續(xù)說道:“是的,已經(jīng)發(fā)出幾天了,各門派都參加了會議,大多數(shù)門派都派人進入流沙門,參與剿殺您的行動。”
方文清不無譏諷地說道:“很好,看來還有沒加入的,流沙門的號召力也不怎樣嗎?”
段平哪裡聽不出是嘲諷流沙門,他現(xiàn)在可不管這些,現(xiàn)在抓緊立功贖罪,撇清他們斷泉堂和流沙門的關係,趕緊說道:
“這次我斷泉堂本來是和幽情一夢等門派一樣,誰也不幫的,可是我斷泉堂幾年前,曾經(jīng)受過流沙門恩惠,這次卻難以置身事外。”
儘管段平說話時表現(xiàn)地非常真誠,但方文清纔不相信這些,本來也沒打算把他們怎樣,於是說道:“怎樣才能去流沙門?”
“前輩,這個需要一個玉牌,到流沙門防禦大陣前,將玉牌放入,就可以進去了?!闭f著,段平遞給方文清一個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