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一聲大吼,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想要往雲浩身上撲過去。
樑子的臉上猶豫之色閃過,隨即他往雲浩身前踏了一步,擋在了雲浩的身前。
看著這突然擋在自己身前的漢子,雲浩愣了一下。
“嚯!”
樑子雙拳齊出,往疤子轟擊過去。
疤子的兩隻大手張開,死死地抓住了樑子的兩隻手,隨即猛地用力。
樑子吸了一口冷氣,劇痛的感覺一陣陣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獨眼兒一看頓時惱羞成怒:“這兩個人都是我獨眼兒的兄弟,誰敢動他們老子跟他們玩兒命!”
說完,朝著疤子撲過去。
疤子不屑地撇嘴,一腳踹過去,獨眼兒已經倒飛出去幾米遠。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跟我玩兒命!你TM玩的起麼!”疤子歪著嘴,一副自得的樣子。
樑子身後的雲浩反應過來,身形閃電般地出現在樑子身側,兩手快速探出,如同毒蛇般輕輕點在疤子的手腕上。
一陣針刺一般的痛楚讓疤子啊了一聲,隨即趕緊鬆開了雙手往後面退了兩步。
雲浩看著樑子的被捏的發白的拳頭,有些歉意地道:“樑子你的手怎麼樣?”
樑子甩了甩手,咧著嘴道:“沒什麼事兒,別理這瘋狗了,我們繼續吃飯。”說完,還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破碎在地面上的水壺。
將獨眼兒扶起來後,樑子低聲詢問著:“獨眼,你沒事吧?”
獨眼疼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搖頭。
疤子一個人站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剛纔那小白臉突然出手,打了他個措手不及,讓疤子感覺自己的面子丟了。
“疤子哥,咱就這樣放過他們了?”疤子的身後,一個壯碩的漢子忍不住問道。
疤子呸了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悻悻說道:“沒那麼便宜,一路上還長著呢,我慢慢跟他們耗!”
看著疤子幾人離開,樑子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雲浩,我們惹不起疤子,這兩天紮營咱們離他遠點行吧?”
雲浩默然點頭,疤子雖然可惡,可並沒有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而且現在這是在商隊中,自己如果動手殺了疤子,恐怕司空明臉上也不好看,到時候這些免費的導遊可就給自己鬧僵了。
畢竟,自己現在可並不是這商隊的一份子。
又是寒風呼嘯的一夜,疤子躺在帳篷中,肚子還在咕嚕嚕的響著,讓他胃裡一陣難受。
再找不到綠洲,老子恐怕就要餓死在沙漠裡了。
疤子在商隊中幹了十年,這十年中這樣的困境他遇到了太多,然而他總能奇蹟般的活下來,這並不是因爲他的幸運,而是因爲他的手段。
就好像現在,疤子飢餓難忍,手掌忍不住滑到腰間。
他的腰上有著一個牛皮刀鞘,將小刀從腰間解下,疤子把玩了起來,片刻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將牛皮刀鞘緩緩褪下。
頓時,匕首刃上森冷的寒芒,讓得這帳篷中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匕首,疤子從榻上爬起,趁著夜色摸出了帳篷。
外面只有十幾個漢子在外圍巡視著,帳篷區的中間地帶,並沒有什麼人出現。
因爲這裡並不需要警戒。
疤子蹲在兩個帳篷中間,靠著帳篷的陰影將他的身形遮蓋。
片刻之後,一個睡眼惺忪的人影,打著哈欠往營地外面走去。
這是到外面上廁所去了,這些漢子雖然衣衫襤褸,可他們對於在營地中撒尿這件事情,卻是明令禁止。
疤子剛想動,卻看清楚的後者的臉龐,一個滿臉皺紋,頭髮花白的老頭。
猶豫了一下後,疤子放棄了動手。
那是老鄧,老鄧死了,隊伍中就再也沒有人領路了,他們將會永遠埋葬在這裡。
已經有三年沒動手,疤子心中也有些緊張起來。
好在夜晚很長,疤子努力壓抑住心中的睏意,兩隻眼睛瞪的老大,盯著中間。
終於,又有一個漢子朝著帳篷區外面走去。
疤子深吸一口氣,暗暗跟了上去。
巡邏的漢子們對於營地之內的情況很少關注,見到有人出來,頓時有兩個守衛笑罵道:“老朱你小子是不是搞女人搞多了,身子給搞壞了,一晚上出去三四次。”
“去去去,瞎扯什麼!你們那是嫉妒老子的水囊大!”那個叫老朱的傢伙頓時反駁道。
疤子化爲一道黑影,鑽出了營地。
清晨,空氣中溫度總算是達到一個適宜的地步。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司空明黑著臉,清點著人數,可數來數去就是少一個人。
“少了誰?”司空明問道。
商隊中的人他並不完全認識,事實上,他只能夠認識一半經常跟他出來的人,剩下的二十多人,他也只是臉熟,名字卻叫不上來。
兩人一個帳篷的好處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一個矮個子站出來說道:“大隊長,我們帳篷的老朱到現在都沒回來。”
司空明眉頭緊鎖,問道:“老朱幹什麼去了你知道麼?”
“應該是去撒尿吧?”矮個子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幾個昨夜執行巡夜的漢子出來證明:“大隊長,昨天晚上老朱這傢伙撒尿撒了好幾次,最後一次出去後,應該就沒有再回來。”
司空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思慮了一下後,果斷地說道:“留下五個人在周圍巡視一下,其他大隊繼續前進。”
隊伍永遠不可能因爲一兩個人而滯留在原地,他們又出動了,朝著前面走去。
“樑子,是不是咱們到了哪個魔獸的領地啊,老朱不長眼惹怒了它,被它給拖走了……”獨眼有些好奇地猜測到。
樑子手按在駱駝身上的貨物上,皺眉說道:“行了獨眼兒,這事兒不歸我們管,你就別瞎想了。”
另一側的雲浩看著前面疤子寬厚的背影,眼中寒芒閃爍著。
果然不出大家的預料,五個負責探查的人跟上隊伍後,彙報了情況。
老朱的屍體連根毛的看不見,但是他們在那附近發現了魔獸的糞便。
疤子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這件事情就算這麼完了。
事實上,這件事情完了之後,一件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那糞便的主人來找商隊的麻煩了。
這會兒正是中午,高空中的太陽散發出毒辣的陽光來,沙漠中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五十多度。
樑子和獨眼口乾舌燥,嘴脣上都起了幹皮子。
雲浩嘆了口氣,從納戒中取出一壺酒來,悄悄塞給了樑子。
樑子詫異地看了雲浩一眼,隨即想起昨夜的臘肉,又釋然了,雲浩這傢伙藏東西的地方,他還真摸不透。
這麼多人中,沒有一個人想到雲浩手指上的三個戒指中,居然有一個是納戒,而且是一個高容量的納戒。
這納戒的昂貴程度,是他們所不能夠想象的。
對著水壺一口灌下去,頓時樑子的臉蛋憋得通紅,劇烈咳嗽了幾下纔將水壺遞給了獨眼。
“真浪費!”獨眼看著樑子噴出來的水,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隨即,他也是一口灌了下去,頓時一張臉上也佈滿了紅色,咳嗽了好一陣纔給了樑子一拳,憤憤地說道:“你個混球,這TM是酒!”
樑子哈哈大笑,小聲道:“你要是不喝就拿過來。”
獨眼一聽,頓時將水壺抱在懷中,咧嘴笑道:“那可不成,老子已經好久沒嘗過酒了,這得歸我。”
樑子嘿嘿笑了兩聲後,不懷好意地看向了雲浩。
雲浩無奈,這兩個傢伙還真是一對兒活寶。
只能再度悄悄地塞給了樑子一壺,樑子眉飛色舞地透過壺嘴聞了聞,一臉享受。
“不好了!前面有魔獸!”
忽然,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讓得幾人的頓時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