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道淡淡的聲音傳來,無數的目光也是隨之豁然轉移,只見雲浩幾人的身後,以爲穿著粗布短衫的老者緩緩踏步而出,輕風吹舞著他下巴上長長的鬍鬚,頗有一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扎木易看了那老者一眼,旋即喉嚨滾動了一下,不甘心地道:“周文夫,這第一仗你就出來了,那一會兒趙錦繡大哥上臺,你們飄雨還有人麼?”
望著那說話有些支吾的漢子,雲浩不免覺得好笑,看來這漢子知道自己打不過周大師,所以便是想要讓這邊換對手了。
周文夫微微瞥了一眼雲浩,旋即手掌握拳緩緩走上武鬥臺,和煦地笑道:“這個你自然不用擔心,我飄雨帝國俊才奇人無數,不是番外小國可以比的。”
扎木易撇撇嘴,眼神之中逐漸浮現出一抹陰厲來,恨恨地道:“周文夫,你可不要以爲我扎木易是個軟柿子,我雖然境界不如你高,不過你想贏我,卻也非那麼容易。”
周文夫輕輕一笑,擺出一個防守的手勢道:“手底下見真章!”
扎木易冷哼了一聲,旋即身體之內,狂猛的鬥氣便是狂涌出來,那等威勢,直接讓得靠近武鬥場的人羣忍不住朝後退去。
“不愧是大劍師強者,還沒有出手就能散發(fā)出如此能量……”
下面的人頭攢動,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扎木易的鬥氣自體內噴涌而出,片刻之後便是化爲一層淡淡的鬥氣鎧甲緊緊凝固在了身體之上,低低的暴喝一聲,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閃電朝著周文夫攢射過去。
臺下頓時響起一道道的驚呼聲,這般戰(zhàn)鬥,竟然沒有經過任何的熱身便是直接開始,讓得所有人的心臟,都彷彿被一隻大手緊握住一般,連呼吸都是有些不順暢起來。
只是一個瞬間,扎木易的鐵拳便是帶著風雷之聲直撲而來,周文夫的臉色凝重,手掌也是在身前幾個擺動,結出一個簡易的手印,結印的手掌微微向前一推,便是將扎木易涌來的威壓阻擋在外。
他剛做完這一步,對面的扎木易便是如狼似虎般瘋狂地撲來,那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鐵拳也是帶著一道道炙熱的罡風,直接朝著周文夫的瘦弱的身體上砸去。
鐵拳砸到周文夫的身上,扎木易兇狠的臉色忍不住微微一滯,他的手掌感覺觸及到棉花一般柔軟無力,還沒來得及收回拳頭,那柔軟的棉花竟在下一刻變作無限恐怖的鐵板,硬生生的將扎木易彈射而開。
雲浩看著這一切,忍不住暗暗點頭,這周文夫修煉的身體武學,應該是某種類似太極的武學,擁有著以柔克剛的奇妙法門。
看著那扎木易轟出的鐵拳竟被彈出,下面的人羣便是發(fā)出無數的歡呼聲。
狂猛的衝力讓得扎木易忍不住蹬蹬蹬後退了三步,隨即便是臉色陰沉下來,周文夫的資料上說,他的境界修爲已然是達到了三星大劍師的地步,而那個於雷也不過是五星大劍師,這次出來,他們大秦藩國可是派遣出了三位大劍師強者,而對方不過兩人,原本以爲自己這最弱小的出場,對方應該派遣一個相對弱小的,沒想到這周文夫竟然不知好歹地站了出來。
“哼,第一場你就上了,那麼第二場你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冷冷哼了一聲,穩(wěn)住身形的扎木易將溢出的鬥氣瘋狂的收斂入體內,他的整個人的氣勢卻是在不停的蹭蹭拔高,這般情勢,讓得周文夫臉色微變,手掌迅速結印,一道道隱晦的空間波動自他的身周緩緩涌動,顯然也是一道不弱的武學。
鬥氣的收斂,讓得扎木易的雙目也是泛起些許的紅色,低沉的暴喝一聲,扎木易的身體內竟然傳出咔嚓聲,在這一陣噼裡啪啦聲之後,他原本就魁梧的身軀,竟然在頃刻間又長大了整整一倍有餘。
將近四米高的身軀傲然立於臺上,讓得場下的人們都是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這樣的傢伙,實在是太過恐怖。
隨意地扭動了幾下脖子,那扎木易纔是冷笑著看著周文夫道:“周文夫,聽說你的寸綿勁勁能夠以柔克剛,一頭獅子的力量你可以剋制,只是不知道當有上萬頭狂奔的公牛衝擊過來的時候,你的寸綿勁還有作用麼?”
輕蔑的一笑,扎木易的拳頭之上,再度泛起炫目的金屬光澤來,如同小山般大小的拳頭,在扎木易兇狠的目光之中,朝著那相對顯得極爲瘦弱的周文夫,鋪天蓋地般的砸下。
拳頭揮出的片刻,扎木易腳下的石頭太子也是開始急速的龜裂,裂紋如同蛛網般朝著周圍散發(fā)開來。
周文夫臉色略微有些蒼白,手掌結印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漸漸竟化爲常人看不清楚的模糊影子。
在那巨大的鐵拳即將轟擊過來的時候,周文夫陡然大喝道:“翻天覆地印!”
隨著喝聲落下,周文夫的雙掌也是猛地朝著前方一推,周圍的空間隨即便是出現一道道極爲明顯的波動,這空氣的波動如同漣漪般瘋狂地朝著周圍擴散開,與那扎木易的巨大鐵拳兇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這般強猛的接觸,讓得兩人中間直接是發(fā)生了猛烈的爆炸聲,爆炸的聲音帶著波動朝著四方席捲,讓得人羣中響起一道道驚慌失措的聲音來。
“出手!”軒轅忽然對著其他的幾人喊道,這大師堂的其他九人同時對著那戰(zhàn)鬥的場地轟出鬥氣,一道淡淡的薄膜便是在那武鬥場之外逐漸成形,裡面衝擊的灰塵石頭,都是撞擊在了這淡淡薄膜之上,頓時引起陣陣漣漪,不過那薄膜卻是穩(wěn)固之極,並未有著絲毫動盪的表現。
激烈的對撞,使得薄膜之中灰塵瀰漫,讓人根本看不清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細微的腳步聲自薄膜中逐漸響起,周文夫那張和煦的小臉便是出現在了武鬥場的邊緣。
透過薄膜,人羣看到了這位他們熟悉的護國大師,頓時歡呼了起來。
首座之上,皇帝緊握著茶杯的手掌也是因爲激動而有些用力過猛,瘦弱的手掌竟將茶杯握成碎片。
一旁的馬公公驚慌失措地一陣收拾,纔是將一杯嶄新的茶杯送了過去,不過這次,卻沒有再放熱茶。
皇帝絲毫不在意熱水滾燙而導致自己的手掌略微泛紅,他的眼瞳之中還有著淡淡欣喜之意,這開場之戰(zhàn),自然是極爲重要,哪怕輸掉兩場,贏得也必須是這第一場!
場外的一衆(zhòng)人中,黑衣男子的眉毛微微豎起,一股怒火也是悄然自眼中散發(fā)而出,待得煙塵漸漸平息,他纔是看到那在煙塵中掙扎站起的扎木易,看到扎木易似乎並無大礙,他纔是鬆了口氣。
在黑衣男子的示意下,兩個手下極爲識相的過去將扎木易摻扶而下,讓得周圍的人們竊笑不已。
“怎麼搞的這番狼狽?”望著那蓬頭垢面,滿臉血污的扎木易,黑衣男子有些不快的問道。
扎木易擡起傷痕累累的頭,衝著黑衣男子嘿嘿一笑道:“趙大哥不必擔憂,我這傷雖然看上去嚴重,卻都是些皮外傷,修顏一段時間便好,只是那個周文夫所受的內傷,嘿嘿,只怕接下來的比賽他直接是要缺席了。”
黑衣男子看著臺上還在不斷朝著臺下招收的周文夫,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旋即對著那兩個手下道:“帶扎木易到驛館休息,順便找兩個當地最好的醫(yī)師過來給他包紮上藥。”
兩個手下匆匆應了一聲,便是魚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