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城外,依稀有著一些規(guī)模不大的村落,謝大錘揹著一個大大的揹簍正往家裡走去,路上遇到幾個人打招呼,他也只是勉強(qiáng)笑笑便算是迴應(yīng)。
等到了一處看上去有些破舊的院落前,他纔是小聲呼喚到:“妹子,妹子!我回來了!”
旋即他便是一臉慎重地對著木門有規(guī)律的敲了幾下。
又過了一會兒,這院子的大門便是被打開了,大門後面『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正是這謝大錘的妹子謝紫燕。
謝紫燕笑意盈盈地從謝大錘的手裡接過揹簍,遞過來『毛』巾柔聲說道:“哥,你也勞累了一上午了,趕緊去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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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錘『摸』著腦袋應(yīng)了一聲,便是走到謝紫燕的耳邊輕聲說道:“紫燕,這揹簍中還有我上午給他們買回來的『藥』材,你待會兒把這些『藥』材煎了吧。”
謝紫燕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是從那揹簍的底部『摸』出了兩包『藥』材,正是謝大錘說的,她捧著『藥』材便是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謝大錘用『毛』巾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便是悄然將居所的屋門給打開,小屋雖然不大,卻是有著一種清淡素雅的乾淨(jìng)氛圍。
屋裡有著一張不大的牀鋪,牀鋪上正躺著一個人,這人長得眉清目秀的,看上去便是讓人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好感來。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額頭之上還有著一大塊淤青,這人正是那天昏『迷』在樹林中的雲(yún)浩。
謝大錘走到雲(yún)浩身邊默然看了一會兒,纔是嘆口氣說道:“還好被我遇見了,要是被那個李長老看見,恐怕一個大好青年又是要糟蹋了。”
屋門輕輕響動了一聲,謝紫燕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看著還在昏『迷』中的雲(yún)浩有些無奈地朝著謝大錘說道:“哥,這人已經(jīng)昏『迷』了兩天了,還是沒有一點(diǎn)醒過來的跡象啊。”
謝大錘默然點(diǎn)點(diǎn)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對了紫燕,你那屋裡的女孩可有著醒來的跡象?”
“沒有。”謝紫燕也是嘆口氣,然後便是饒有興致地問道:“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女孩兒了?那女孩長得可真漂亮啊!”
“你小丫頭胡說什麼?”謝大錘臉頰一紅,便是駁斥道。
“哥,我已經(jīng)十七歲了,已經(jīng)不小了,你還總說我小丫頭。”女孩有些倔強(qiáng)地撅起嘴來。
謝大錘連忙安慰:“好了好了,我的好妹妹,我不叫你小丫頭,叫你大丫頭總行了吧!”
謝紫燕錘了謝大錘一拳,然後說道:“哥,你什麼時候讓我出去啊,我都好幾年沒有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
聽到這話,謝大錘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紫燕,現(xiàn)在外面『亂』的很,若是能讓你出去哥哥我早讓你出去了,若是被許白那個混蛋知道你的存在……”
謝紫燕小臉煞白,目光也是再度黯然了下來。
“紫燕,你每天呆在家裡不開心,哥哥看到你這樣子心裡也難受,可那有什麼辦法呢?等幾天我再到陳家堡找堡主再說說,看看能不能把你和陳家的少主的婚事定下來,要是定下了的話,我便催促他們早些派人將你秘密接過去,到了那裡,你就是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人了。”謝大錘過去摟著妹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然而謝紫燕的眼眸中卻沒有一絲欣喜之『色』,反而變得更黯淡了,去給陳家那個病怏怏的少主當(dāng)媳『婦』,這難道就是我的最終結(jié)果了,謝紫燕心裡不甘心地想著,可是想了想家裡如今的處境,她便是微微頷首說道:“哥哥,『藥』快熬好了,我去端『藥』。”
似是知道自己虧欠了自己的妹妹,謝大錘攔住她說道:“紫燕,我去看看『藥』熬好沒有,你在這裡歇著吧。”說著就是幾個大步出了屋子。
謝大錘家裡本來就不富裕,前兩年父親得了重病,爲(wèi)了醫(yī)治父親他幾乎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賣掉了,可是這樣也沒能留住老爺子的『性』命,反而讓得謝大錘家裡到了沒有米下鍋的窘迫地步,後來趙鐵錘靠著鄉(xiāng)親們的援手和自己的鐵匠手藝?yán)u是慢慢讓日子好了起來,可饒是如此也只是勉強(qiáng)達(dá)到一個溫飽的地步,想要更近一步卻是萬萬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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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陳家堡那個少主,從一生下來便是一個『藥』罐子,硬是靠著陳家龐大的經(jīng)濟(jì)纔是讓得他活到了現(xiàn)在,不過這方圓多少裡的人都知道這陳少主從前幾年便是臥牀不起,成了一個活死人,若是謝紫燕嫁過去,無疑是給那陳家人守活寡了。
謝紫燕愣愣地看著那因爲(wèi)沒有關(guān)緊而發(fā)出“吱呀呀”聲音的木門,旋即便是一臉悲傷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雲(yún)浩。
雲(yún)浩一臉安詳,彷彿一個熟睡的嬰兒般恬靜可愛。
“唉,我要是能像你現(xiàn)在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用想,無憂無慮的多好。”謝紫燕感嘆道。
她輕輕地走到雲(yún)浩身邊,從還是溫?zé)岬乃柚袑帷好唤頂Q乾,輕輕地在雲(yún)浩的臉頰上擦拭了一遍纔是收回了手。
“嘿,好熱的『藥』!”謝大錘用厚厚的氈布裹著『藥』罐子走了進(jìn)來,腋下還夾著一個小瓷碗。
“我來吧哥。”謝紫燕從謝大錘的手裡接過『藥』罐子,然後緩緩將『藥』倒進(jìn)了瓷碗中,將『藥』灌入雲(yún)浩的嘴裡。
雲(yún)浩皺著眉頭劇烈的咳嗽了幾下,『藥』水便是被砰濺了出來,謝紫燕拿出一個手帕溫柔地替他將嘴角流出來的『藥』擦乾淨(jìng),纔是接著喂下去。
謝大錘看著這一幕,嘆氣著搖了搖頭,妹子大了,是該到了嫁人的時候了,可每次想起來要嫁給那活死人,他心裡便是一陣陣難受。
如果將妹子給個普通人家,那許白便是能夠肆意地將謝紫燕擄走……謝大錘的心裡如同天人交戰(zhàn),讓得他一陣頭痛。
“妹子,我去睡會兒,你在這裡照顧他吧。”謝大錘『揉』著太陽『穴』,望著裡屋走去,那裡面還有著一張小牀供客人來訪時候休息,只不過現(xiàn)在成了謝大錘的住處。
看著裡屋的小門關(guān)上,謝紫燕便是小心翼翼地將『藥』全部給雲(yún)浩喂下後,便是將剩下的用厚厚的蓋子蓋了起來,剩下的還要給自己屋裡那個美麗的女孩服下,每每想起唐盈盈那精緻的臉龐,她的心裡便會禁不住想到,究竟是天仙下凡還是做夢,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好看的女孩呢?
“小雨,小雨……”雲(yún)浩的嘴脣動了幾下,發(fā)出幾個不清晰的音節(jié)。
待到剛收拾好準(zhǔn)備給唐盈盈喂『藥』的謝紫燕停住了腳步想要傾聽的時候,卻沒了音信。
“難道那屋裡的女孩叫小……什麼?”謝紫燕心裡好奇地想到。
“巧兒,巧兒……”雲(yún)浩嘴裡又發(fā)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jié)。
謝紫燕臉『色』微變,她雖然沒有聽清楚第一個人的名字,可是她知道這兩次說的音節(jié)絕對不是一個人。
“長得挺清秀的,沒想到卻是一個風(fēng)流的壞人。”謝紫燕哼了一聲,抱起『藥』罐子便是想要出去,剛剛邁出去了一步,便是聽到身後再度傳出聲音來。
“盈盈,盈盈……”
“砰!”謝紫燕扭過頭將『藥』罐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恨恨的說道:“我原本以爲(wèi)你是個腳踏兩隻船的浪子,沒想到你……你居然腳踏三隻船!”
雲(yún)浩的眼睛緊緊閉著,偶爾臉頰上肌肉抽動,閃現(xiàn)出一抹痛苦之『色』。
“唉,算了,先去給那位漂亮姐姐喂『藥』,回來再收拾你!”謝紫燕看到雲(yún)浩似乎十分痛苦,只能無奈地“威脅”了一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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