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豐商會的分部裡,豐凱站在櫃子旁邊整理著自己的衣物,雲浩則呈大字型躺在牀上,嘴裡還噙著一根枯草。
“胖子,你真的要跟著他們去尋找雷雲鏡?”雲浩出聲問道。
“當然了,他們對我們商會有著極大的恩惠,就算是爲了報恩,這次我也一定要去,而且雷雲鏡的丟失和我們天豐商會有著抹不開的關係,無論與公與私我都應該跟著唐小姐他們一探究竟。”豐凱低著頭把包裹綁上了一個結,說道。
“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把我給拉上!”雲浩一臉憤憤之色,似乎又想起了那天豐凱拉著自己說他也要去的畫面。
“額,我是帶著老弟去見見世面的!”豐凱搪塞道。
“那什麼破鏡子我對它一點好奇都沒有,我去了也沒什麼用?!?
“有用!雲老弟你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嗎?”豐凱說道,手裡也放下了整理好的包裹,臉色有些鄭重。
“這個,暫時沒有,不過我需要修煉?!彪吅茀葏鹊馈?
“只要你想要修煉,那麼天下之大,哪裡都可以成爲修煉場所?!必S凱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個黑袍人的身形和身手只有你一個人看清楚過,要想確認雷雲鏡的最終行蹤,還是要你來下結論?!?
豐凱說出了真正的原因,雲浩則是低垂著眼瞼沉默不語,胖子的這番話自己在大學時代就曾經有所耳聞,當然,語義多少有了些偏轉,原話的好像是“只要心中有課,逃到哪裡都不算逃課!”
“好,我願意幫助你們?!彪吅剖怯兴叫牡?,鬼王殿的兩個人已經對自己動了殺心,如果自己隻身上路的話難保不會遇到什麼意外,人一多也好有個照應。
豐凱拍了拍雲浩的肩膀說道:“好兄弟!”
房間的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豐凱走過去把門打開,正是唐盈盈一行人。
“唐小姐,你們歇息好了?哦,那咱們就可以上路了?!?
雲浩身上的行李無疑是最少的,他只有背上永遠揹著的神魔之刃。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萬商城,才都是吐出一口氣來,在那樣大的人口密度下生活,確實會讓人感受到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氛。
天色已經接近晚上,照理說大家應該在城中住宿一夜,然後再趕路纔對,可是這件事情的緊急程度似乎超過了雲浩所想,衆人一路上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只是埋頭縱馬趕路,似乎此刻生命的所有意義就只剩下趕路一樣。
……
城外的一處角落裡,陰風陣陣吹起飄蕩的野草,鬼無夢和絕破情的身影從雜草背後露出來。
“三叔,他們好像望著南邊走了,我們還要繼續跟下去嗎?”鬼無夢看著雲浩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小聲問道。
“這次算那個雲浩的運氣好,咱們就暫時饒他一命,他的命,咱們鬼王殿遲早是要收走的。”絕破情的眸光閃動間,森冷的殺意從中瀰漫出來?!拔覀円苍摶厝ジ裁?,事不宜遲我們也要馬上動身,以免夜長夢多發生變故?!?
鬼無夢有些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眼神也慢慢變得冰冷起來。
……
月黑風高的山崖中,傳出陣陣狼嚎聲,突然一陣奔騰的馬蹄聲擾亂了這有些沉寂的森林。
“喂!什麼時候休息?。俊彪吅频穆曇魝髁顺鰜?。
“你小子已經問了一路了,能不能少問一句!”李虎毫不客氣地迴應道。
“可是你們這一路也太長了,已經一天一夜了居然還不讓人休息!”雲浩說道,此刻的他可是已經有些義憤填膺了,照這樣的路線走下去,他們很可能在幾天後出了落月國的國境的。
“雲公子不必焦慮,我們所找的厚土門馬上就要到了,等到了那裡自然可以放心休息。”一旁的唐盈盈一甩馬鞭,善解人意地解釋道。
雲浩嘟囔了兩句,卻沒有再問,早在天還沒有黑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說快要到厚土門了,到了現在已經黑了好幾個小時了,居然還是這樣的回答,簡直是毫無新意。
馬兒奔騰出這片山崖,前方是一片空曠無垠的平原,雲浩腹誹道:“不是說馬上就到了嗎?看著這平原的架勢,就算再走上一天一夜也到不了所謂的厚土門!”
“籲!”爲首的李虎率先扯住了馬繮,讓馬兒停了下來,其他的幾人也是趕緊扯住馬繮,防止馬兒亂走。
“怎麼回事?”雲浩一臉機警地望著四周,難道有埋伏?這是三國演義中經常遇到的事情,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麼背!雲浩想到。
“好了,大家休息一會兒,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我們再去拜會厚土門!”唐盈盈縱身下面,英姿颯爽地說道。
厚土門?雲浩極目四顧,卻一無所獲,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嘛!“胖子,厚土門在哪裡?”雲浩扯住豐凱的衣服問道。
“應該就在這一帶,不過厚土門的建造比較特殊,在夜裡只有月上中天的時候纔可以看見?!?
聽到這樣的回答,雲浩稀奇地打量著四周,企圖從中找出些什麼線索,難道這個門派精通隱形術或者遁地術?踩了踩腳下厚實的地面,雲浩開始運轉起自己強大的想象力。
“雲公子,這一路趕來你也累了,喝口水!”唐盈盈走了過來,將一個水壺遞來。
雲浩毫不客氣地接過,然後擰開瓶塞大口大口地灌了幾口。
“我還行,但是這幾匹馬恐怕累得夠嗆!”雲浩擦了下嘴角流下來的水漬,指著其中一頭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馬說道。
這些馬都是豐凱親自挑選的駿馬,但對於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顯然也是有些承受不了,特別是豐凱起的那頭,此刻更是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止,也不知道是被豐凱給壓得還是給氣得。
要知道看著別的馬兒工作壓力都沒有這麼大,它可是會嫉妒,會生氣的。
總之,這罪名都要歸到豐凱身上。
看著遠處額頭冒汗的豐凱,雲浩替這匹馬兒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