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火急火燎的,從內堂衝出去。
嘴裡吱吱的叫個不停,似乎是在四下裡呼朋引伴,找其他的老鼠一起過來幫忙。這時候那隻大耗子也急匆匆的趕來,看到顧彬湘這樣。
它連忙問道:“主子,他怎麼突然惡化了?有了夫人的靈丹妙藥,應該是能夠控制身體裡的屍化。”
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按照一開始的診斷,顧彬湘只要每天喝一碗洗甲水就能有效的控制住體內的屍化。
看蔣仁義正在給顧彬湘薰艾的那隻手,屍化的癥狀已經徹底的消失了。手指頭又細又長,而且顯得十分的白皙。
就跟彈鋼琴的手指頭一樣,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說明那個洗甲水雖然噁心,但是還是十分具有作用的。
易凌軒盯著手腕上的腕錶看了一會兒,收回了放在顧彬湘脈搏上的手,手指頭在顧彬湘那隻屍化的眼前晃了晃,“看得見嗎?”
“看……的見!”顧彬湘的嗓音變得十分的粗糙,就好像惡鬼發出的聲音一樣。
我的心不由的緊在了一團,生怕顧彬湘有什麼閃失。
易凌軒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朝旁邊的耗子一伸手,那大耗子無比的聰明立刻就在內堂的一處櫥櫃裡找到了一隻小型的手電筒。
手電筒拿在易凌軒的手裡,照了一下顧彬湘的眼睛,嘴角是一絲淡然的笑意,“是心魔,五通神雖然離開的身體,可是有些事還總是耿耿於懷。”
說到心魔二字的時候,顧彬湘那隻屍化的眼球的瞳孔,果斷的收縮了一下。
眼底深處,有著說出的蒼涼。
從他臉上的毛孔中滲出的已經不是汗液了,毛細血管因爲屍化給肌體造成了壓迫,直接破裂從毛孔中滲出了一滴一滴細小的血珠。
這些血珠一開始還比較少,最終匯聚到一起的時候,便讓整張臉看起來血肉模糊。就跟潑了一層紅色的油漆一樣,一股一股的緩緩流淌下來。
他已經不像一個人的樣子了,反倒是像一頭遠古的妖獸。
“哎~”蔣仁義輕輕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燒盡的薰艾丟在地上,用腳輕輕的踩滅了上面的火星,“修道之人清心寡慾,想的太多,護體的罡氣自然減弱。徒弟,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們……你們胡說什麼,我……我沒有耿耿於懷的事情。”顧彬湘說的時候那隻屍化的眼睛更加恐怖了,可是正常的眼睛卻是心虛的看著我,“星星,你應該懂我,你嫁給他了。我……我不會有非分之想了。”
“我知道,彬湘,你一定是因爲別的事情纔會這樣的。”其實我知道,他對於我結婚的事情還是有些許的芥蒂的。
但是,顧彬湘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他絕對不會因爲我嫁給了易凌軒,因爲妒忌心加重了病情,那得對感情偏執到什麼地步纔會變成這樣?
反正顧彬湘不是這種人!
我想靠近顧彬湘,走到他身邊安慰我的好兄弟,可是卻被蔣仁義給拉住了,“別靠太近,你想重新被染上這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