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郎!你怎麼讓那些該死的獸族都回去了?”
在蘇瞳踏入水念蚌宮的同時,仙極城中的鬧劇剛剛收場。
極樂仙子用粉拳敲打著渾敦鋼鐵一樣的胸脯,極爲(wèi)不滿他此刻呆傻的模樣。她看重這頭兇獸,正是因爲(wèi)他身上有一股桀驁沖天的狂氣,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把天捅出個大窟窿都能罩得住,自己纔不惜一切地網(wǎng)羅他。
本要借他的力量一舉剷除盤踞在仙極城中獸族的勢力,卻沒想到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他居然神遊天外,任那些七倒八歪的獸將將擎蒼給架了回去。
“滾開!”
渾敦正煩著呢,一巴掌便將極樂仙子推倒在地,好在街上衆(zhòng)人都樂津津地看獸族的笑話呢,並沒有多少人看到九夷玲瓏舟上正發(fā)生的事。
“好痛啊……”屁股剛一挨地,極樂仙子心中便大呼不妙,這張狂的惡魔連美人計都不吃了,這可如何是好?她盡力令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嬌柔婉轉(zhuǎn),希望可以融化渾敦的鐵石心腸。
康仁啊,康仁,你算是把老子坑死了!
渾敦根本看不見極樂仙子拋來的媚眼秋波,在心裡將康仁老祖十八代祖宗通通罵了個乾淨(jìng)。
他這一輩子何曾受制於人?
可是今日看到蘇瞳冰冷的小眼神,他連前來挑釁的獸族都不敢殺了,害怕自己真的下手濫殺,師妹從此真不再理他!
若是沒有康仁,老子便不會有那勞什子的師兄師妹!不會做事還要瞻前顧後……不行,老子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心慈手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康仁一脈,通通殺光!
渾敦眼眶發(fā)紅,手中的酒杯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捏成了麪粉。不過一想到那個“殺”字,他自己都哆嗦了一下,隨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咬著灰白的脣,渾敦嘴角露出了一枚獠牙。他心暗道:夜吹那沒用的傢伙死了好說,竹竿傻成那樣,死不死都沒區(qū)別,只是蘇瞳……對了,老子會對她心生愧疚,完全是因爲(wèi)當(dāng)年她拼死救過我。
不能殺她……應(yīng)該救她一次,不!救她兩次,恩仇抵消,老子再幹什麼,便不需要再看她臉色!
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前憋在心裡的種種委屈彆扭立即一掃而空,好像因爲(wèi)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繼續(xù)追趕蘇瞳而不失顏面的理由而歡喜不已。
渾敦重抖精神,帶著一幅“老子不是服軟,老子只是去還債”的表情踏碎了酒案,朝天空一躍而起。
極樂仙子的臉都垮了,自己坐在地上可憐地哭泣半天,眼都腫了,嗓子也啞了,那渾敦竟似一個字都沒聽到一樣,居然就這樣丟下她跑了!
狂妄的傢伙!休想逃走!
極樂仙子眼神一暗,左手手指直接搭在右手紅線上,紅線輕輕震動,立即在渾敦眼前彈開一簾水幕,令他猝不及防,一頭撞入,下一秒又乖乖地坐回了玲瓏舟上!
我靠!
渾敦一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屁股又貼在了還帶著自己體溫的席上,眼神直接黑了下來。
忘記了,這裡纔是真正的債主呢!
“極樂,不要以爲(wèi)那小破因果,真能把我怎麼樣,念你一直對我不錯,我可以不計較你用因果束我的死罪,不過若還有下次,小心我……捏碎你的下巴!”
渾敦低下了身子,用自己尖銳的指甲捏住了極樂仙子的脖子。
因果之力本是強大的,只可惜康仁欠極樂仙子的本就不多,何況自打渾敦來到仙極之城後,爲(wèi)九夷一族打跑了獸族。是以現(xiàn)在極樂仙子可以束縛渾敦的力量已經(jīng)不多,根本不能象當(dāng)年八荒一樣,長期將他縛在鼎裡。
極樂仙子心中憤然,本想反抗,可是再摸摸自己的右腕,那紅線已淡薄至極,似乎隨時都會隨風(fēng)化去……
身爲(wèi)精明的生意人,千百年來極樂的投資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差錯,感覺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無法留下渾敦這個超級打手了,可她不願這好處白白浪費。
“渾郎又何必說這麼多傷感情的話,若是不喜歡樂兒了,樂兒絕不強求。”一邊抽泣,一邊揉著發(fā)紅的眼睛,極樂仙子做出小女人的姿態(tài),輕輕倚在渾敦的腿旁:“只是康仁的因果,如果不斷,日後對渾郎還有可能造成困擾,這樣吧……你幫樂兒再做一件小事,樂兒便將所有前情舊怨,通通忘記,再也不會爲(wèi)難你。”
極樂仙子聲音本就綿柔入骨,再加上她那楚楚可憐的面堂,真是令人無法抗拒,反正只是一件小事嘛……
渾敦沒有猶豫多久,便用力地點了點頭。
在蚌宮之中,蘇瞳與水念仙子的對話終於切入了正題,讓康仁老混蛋自己來還情債是斷然不可能的了,水念也是一個明白的人,自然不會妄做沒有意義的掙扎。
她所圖謀的事情,其實非常簡單,便是要求蘇瞳等人,與她前去珊瑚環(huán)海一行。光是夜吹一個,還不足以保護她的安危,所以才必須拉上蘇瞳和康仁的其它弟子,這樣出行更有保障。
蘇瞳來百礁海這麼多日子,也曾聽蟶族長老提起過珊瑚環(huán)海,不過之前並不關(guān)心這個話題,所以她並沒有詳細地瞭解過那片地域。
“你有什麼想說的?”蘇瞳側(cè)頭看了看天叢雲(yún),現(xiàn)在也只有他能給自己一個符合實情的建議。
“很危險。”天叢雲(yún)的臉色有些白。
“說實話,珊瑚環(huán)海是一片大兇之地,不過同時也隱藏著很多至寶,而且海旋秘境有奇異的時空力量,對修行一途有說不上來的好處。所以真仙許多仙王級的強者都隱居其中,有傳言稱,珊瑚環(huán)海下,甚至藏有實力足以媲美大仙皇的存在。”
“最危險的地方,我自然也不會帶你們?nèi)ァ!?
水念打斷了天從雲(yún),笑盈盈地接下話頭。
“珊瑚環(huán)海,之所以有個‘環(huán)’字,便是有危險程度的嚴格劃分,碧水爲(wèi)最外層,一般仙君都敢入碧水尋寶,黑水爲(wèi)中環(huán),的確兇險,一般強者不會輕易踏足,銀水爲(wèi)核心,入則立死,親眼所見銀水縱橫於眼前的活人從古到今,數(shù)量罕有。”
“我想讓你們?nèi)サ模贿^是碧水與黑水的交界處,相信以幾位的實力,不會畏懼吧?”
水念環(huán)顧諸人,感覺除了天叢雲(yún)的修爲(wèi)弱一些,其它都至少擁有仙君修爲(wèi)。夜吹已很不錯,逐日更是厲害,雖然蘇瞳與傲青看上去只是仙君,但水念覺得這二人肯定都隱藏了部分實力。
“何況我這蚌宮,傾注我一生心血,足以抗衡一般王境強者的攻擊,只要大家平時都小心行事,絕對不會有性命危險。”
水念仙子目光堅定,對所謀之事事在必得。
“我想知道,您讓我們?nèi)ツ茄e,是尋找什麼東西?”若不把事情提前交代清楚了,蘇瞳是不會輕易動身的。
“玄光鑑。”水念仙子倒不遮掩,乾脆利落地說出了自己的目標(biāo)。
嘶!
天叢雲(yún)立即倒吸冷氣。
“既然小弟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由你來爲(wèi)幾位解說一下吧,免得大家又誤以爲(wèi)本仙子刻意隱瞞什麼。”用袖掩口而笑,水唸的目光輕柔地落在天叢雲(yún)的身上。
“珊瑚環(huán)海,的確是一個大寶庫,可以說每隔數(shù)年,便會有一新的秘庫出世,其中藏著的不是王極仙寶便是極爲(wèi)厲害的神通秘籍,在百多年前,碧海與黑海之間,的確又出了一秘府遺蹟。”
“那遺蹟出世之後,整個海族都爲(wèi)之瘋狂,因爲(wèi)殘殿外記載的文字表明,它曾是遠古海族最強者昏觴大帝的洞府,這昏觴大帝,是海族汲光術(shù)的創(chuàng)造者,若沒有汲光之法,現(xiàn)在海族的威力還被死死地困縛於海下,而只有懂得汲光,才令海族走出了大海,在陸地上成爲(wèi)可以與其他種族抗衡的一支部族。”
“可是傳說汲光之法,並不代表這昏觴大帝絕學(xué)的極致,在其晚年,曾悟出比汲光之法威力更加巨大的玄光*,只可惜未找到傳人,他老人家便一命嗚呼。”
“因爲(wèi)昏觴大帝活著的時候爲(wèi)人就很樸素,在此珊瑚環(huán)海秘府遺蹟出世之前,還從來沒有人聽說過有他老人家的其它秘府出世,所以說現(xiàn)在百礁海內(nèi)的強者普便認爲(wèi),在這秘府之中,一定能找到昏觴大帝在彌留之際悟出的玄光鑑之書。”
天叢雲(yún)不愧是個九頭鳥,反在百礁海內(nèi)發(fā)生過的大事,他一件都不曾忽略。
“聽上去……很玄,因爲(wèi)都是傳言,其實根本沒有人可以證明那玄光鑑之書就在殘府裡吧?”傲青雙手抱在懷裡,對昏觴大帝的傳說倒有些感興趣。
“的確,正是因爲(wèi)沒有人親眼見過,我們纔有機會,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們合力,能帶我進去,我便當(dāng)這次因果償還一半。若你們在府中盡力爲(wèi)我尋找,哪過後真的一無所獲,日後我也絕不找你們麻煩!”
水念仙子保持著自己微笑的臉。
“而且凡在那昏觴殘宮中尋到的寶物,你們都可以按需按勞分配,只要最後那玄光鑑是我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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