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蛇人有了莫羽的治癒,身體逐漸長出一層羽毛,身上潰敗的鱗片也隨之掉落,然後又長出新的來。
這樣的場面,讓庭軒不敢靠近,女蛇人看著他的樣子說道:“不用怕,那是哥哥傷勢痊癒的表現(xiàn)。”
庭軒見女蛇人解釋,纔敢走到莫羽身邊,再看著被他治癒的男蛇人身上,還在生出更多的蛇羽翎來。
“感謝恩主!”男蛇人痊癒後,對莫羽十分恭敬。
隨即他在自己身上,取下了兩枚蛇羽翎,贈送給了兩人。
“我也有蛇羽翎了。”庭軒開心的捧著男蛇人給他的信物。
“二位恩主,這枚蛇羽翎在出血森前,切末將其煉化,裡頭附有你們的三魂之一。”男蛇人依舊恭敬道。
“爲何我們的魂會在裡面。”莫羽不解道。
“血森是密院流放之地,來此受罰的人,都要被抽離三魂之一,三魂不完整的人是不能離開此地的。”女蛇人補充道。
“多謝兩位神仙,這個鬼地方這麼奇怪,你們也隨我們離開吧!”庭軒收起蛇羽翎建議道。
“我們是離不開的,你們快走吧!”女蛇人親切道,然後主動靠近了男蛇人。
在衆(zhòng)人看不見的地方,男蛇人身上似乎在流逝著魂識氣息,他本以爲沒什麼,卻感覺身體有些不適。
“你的傷勢還沒好?”莫羽察覺到什麼。
“沒事,剩下的小傷我能處理。”男蛇人忍著不適道。
乘鶴女子給遲髯恢復傷勢後,主動走了過來,“你這可不是小傷,羽蛇族觸犯戒律的傷,是治不好的。”
“你怎麼知道。”女蛇人質問道。
“我的天賦是預知,你們的結局如何,我這裡已有答案。”乘鶴女子回道。
此時,一流放到血森的人出現(xiàn),他的動靜讓四肢蛇形的靈體有了反應。
“化蛇妹妹,該行動了。”男蛇人叮囑女蛇人後,就失去了意識。
女蛇人不知所措,只能不停的往其身上輸入魂識,以保住他的性命。
“前輩,可有解救之法。”莫羽問向乘鶴女子,又看了看遲髯。
“他們身份特殊,我也沒有法子。”乘鶴女子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血森某處轟動而起,引起了軒然大波,女蛇人看著動靜方向,忍著的眼淚還在止不住流出。
遲髯看了之後也是無奈搖頭,動靜的位置越來越接近幾人,塵土飛揚而起讓女蛇人有些驚慌。
“恩主,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沒時間了。”她對著莫羽喊道。
結果莫羽不僅沒有離開,還主動將自己的魂識,傳給了那男蛇人。
對方接觸到新的魂識,身體有了反應,但依舊在昏睡中。
某處暴動而起,四肢形態(tài)的蛇形靈體,被轟出了一大部分落在了幾人面前。
女蛇人見狀,將自己的魂識散出,只看地面的靈體又恢復了生命,同時莫羽能感知到她的生命在流逝。
緊接著,一男子在塵土中開了口,“化蛇,你復活出的靈體,對我來說也是無用的。”
“流放之人,竟敢口出狂言。”女蛇人化成蛇人形態(tài),又讓乘鶴女子生出了寒意。
“流放?你我又有何不同?”那人徒手接下女蛇人釋放出的毒液,幾人聽了他的聲音,都覺得很是熟悉。
等他走出塵土煙霧時,遲髯先察覺到了對方的身份,“大家小心,這人來自密院。”
“遲老啊,你怎麼也在這裡出現(xiàn)呢?”那人完全顯現(xiàn)出真面目後,衆(zhòng)人才知道他就是在天靈臺消失的密衆(zhòng)。
此時,他是一副靈體形態(tài),所以女蛇人的招式對他無用。
“你不也在這裡,而且你的情況,看上去比我們還要糟糕。”遲髯所指的,當然是他現(xiàn)在的靈體形態(tài)。
這些言語,對方是聽出了嘲諷之意的,隨手控住身邊的四肢蛇類靈體,往遲髯處扔了過來。
“我現(xiàn)在還沒有轉世,依然還是密院的密衆(zhòng),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言語挑釁我。”密衆(zhòng)怒罵道。
“血森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別人。”女蛇人手持一方金輪鈴鐺,鈴聲搖晃間密衆(zhòng)的靈體就頭痛欲裂。
“放肆,你這罪族之後,膽敢和我這樣說話。”掙扎間,密衆(zhòng)還在口出狂言。
女蛇人直接化出巨蛇形態(tài),搖鈴期間還伴著尾部發(fā)出的聲響,對方直接被鎮(zhèn)的靈體出現(xiàn)消散現(xiàn)象。
“停,快停下,我有辦法解救騰蛇。”密衆(zhòng)感覺自己要被執(zhí)行制裁儀式,才求饒道。
女蛇人聽到這句話,立刻化成了正常人的形態(tài),但手中持有的金輪,所發(fā)出的聲音並沒有停止。
“說,你有什麼辦法。”她靠近對方,將金輪放置在其頭頂。
但凡密衆(zhòng)自己有過激行爲,那金輪就會響得厲害,此刻的他虛弱無力。
“替命術聽過嗎,由我來開展儀式。”密衆(zhòng)狡黠看向衆(zhòng)人。
“如此邪術,有違常理,段不能隨便答應他。”遲髯聽到這一術法,大爲震驚。
早已失落的替命術,在現(xiàn)今大陸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使用,現(xiàn)在居然在一個密院人的口中,聽到這個術法的名字。
“用不用隨你們的心意,騰蛇的命就一條,救不救也隨你們。”密衆(zhòng)說話的口氣變成了不屑。
女蛇人無奈的看著莫羽,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再看著昏睡不醒的騰蛇,她又往其身上輸入了魂識。
“府尊,現(xiàn)下可還有別的辦法,能夠解救騰蛇。”莫羽問向遲髯。
“無。”遲髯果斷搖頭。
“既如此,這替命術,就是唯一的方法,何不試一試。”莫羽問道。
“有違常理之事,是世間所不能容納的,也是不公平的表現(xiàn)。”遲髯勸說著。
“公平?何爲公平,半年前的擇靈大典,考覈官的考覈現(xiàn)場,這叫公平嗎?”
“若萱師尊無故被囚禁至今,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這叫公平嗎?”
“還有,天靈祭舞臺上,能使用魂兵之人,對於無魂兵之人來說,這也叫公平嗎?”
莫羽一聽到公平二字,不知怎的就突然氣憤,於是對著遲髯連連發(fā)問,使其啞口無言,也讓陳炫不知說什麼纔好。
兩人面色難堪,庭軒只好上前扯著莫羽的袖子,讓他不要再說了。
“遲老,能夠存在於世間之事,即爲合理,別總讓戒律來束縛自己。”密衆(zhòng)突然幫著解釋道。
“這就是密院至今,還保有邪術使用的原因?”遲髯回神反問道。
“密院善於制衡,任何事物都是一把雙刃劍,這個道理不用我明說,你應該都懂。”密衆(zhòng)說出的這些,遲髯幾人若有所思
就在幾人思考期間,男蛇人的魂識流失速度,突然加快了許多。
莫羽沒理由再等下去,遂主動向密衆(zhòng)開了口,“作爲施展替命術的代價,你的條件是什麼。”
“小公子聰慧,我不過想要個自由身而已,施展替命術就是我的條件。”密衆(zhòng)說笑道。
“那就請開始你的儀式吧!”莫羽同意道。
遲髯在一旁,本還想繼續(xù)阻止,但一回想方纔莫羽所說的一切,再看向那可憐的男蛇人,頓時就又陷入了思考。
邪術一說,本就是密院規(guī)定的,這一切全都是這個組織在背後操控,而他們不過都是這個組織眼中的棋子罷了。
陳炫預上前說事,竟被遲髯主動攔了下來,這個動作也讓乘鶴女子明白了一切。
密衆(zhòng)在遲髯沒注意到的地方,也在觀察著他的反應,看出了其對男蛇人有了憐憫之心,隨即開始行動了起來。
“二位,請將騰蛇的蛇羽翎拿出來,替命之人若不是個完整的個體,將會受到術法的反噬。”密衆(zhòng)伸手向兩人討要信物。
這時,他頭頂?shù)慕疠営邪l(fā)出了鈴聲,使其很不自在。
莫羽和庭軒取出蛇羽翎,給了對方讓他趕緊開始儀式,男蛇人現(xiàn)在的生命氣息,已變得十分微弱了。
女蛇人見金輪能夠牽制這人,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和擔心,就看著他靠近了男蛇人,開始施展替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