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組半個多月了,我完全陶醉在每天能看到安心,她偶爾還能主動跟我說幾句話的幸福生活中,徹底把“正牌男友”王哈哈拋在了腦後。誰叫他也不給我打電話呢。
其實這樣說對王哈哈不公平,我剛來那幾天他每晚都會按時給我打電話。於是,我以他剛參加工作要好好表現(xiàn)爲(wèi)由讓他儘量少致電給我。我想,任何一個智商不低的人都應(yīng)該明白我話裡的意味。但是顯然,王哈哈的智商很低,不,能考上p大怎麼能說智商低呢,他是情商很低。電話那頭的王哈哈居然十分感動於我對他工作的理解和支持,並向我表態(tài),他一定努力工作,先立業(yè)後成家。額的神啊,成家?誰要跟你成家啊。
7月的北京酷熱難當(dāng),昨晚看北京臺的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最高氣溫37攝氏度。我躲在樹蔭下,擡起左手看了看錶,快到中午十二點了。沒有樹蔭遮擋的地方,安心和古利特正在拍一場吵架的戲,由於古利特臉上向外冒汗的速度太快了,化妝師時不時就要上去幫他擦汗補粉,所以他們足足吵了三遍才ok。導(dǎo)演喊卡後,兩人看起來都快虛脫了。我好想立即衝上去幫安心扇扇風(fēng)啥的,又怕人誤會我在拍馬屁,外加搶梅姐的工作。在劇組這種情況很多,藉著拍戲的機會跟明星套近乎,想改行做助理之類。重要的是,我不能讓安心誤會我接近她是有這樣的目的。
古利特對於自己“一發(fā)而不可收拾”的汗水妨礙了拍戲感到抱歉,說要請全組人喝冷飲。強哥在旁邊聽到這話,就讓我趕緊問下大家都喝什麼,他開車帶我和古利特的助理去買。安心喜歡喝葡萄汁,儘管我知道還是要上前問一下。果然,安心躺在她的摺疊椅裡有氣無力的吐出“葡萄汁”三個字。唉,偶家大明星那樣子好可憐好可憐哦!
我們買回來四十多瓶飲料,一打開車門我第一時間就拿上一瓶x師傅葡萄汁衝到安心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安心一口氣就喝掉三分之一,看來她也熱得夠嗆!
我和古利特的助理開始給大家發(fā)飲料,每個人拿了飲料都不忘衝古利特喊一聲“帥哥,謝謝哦!”我拿了一瓶冰紅茶送給那個“女二號”,她接過去之後只看了一眼就把飲料扔回給我,準(zhǔn)確的說是砸到我身上,厲聲喝道:“怎麼回事啊,我明明要的是冰綠茶,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靠,什麼人啊,有點禮貌沒,你不想要可以好好遞給我不?!我故意什麼啊,和你無冤無仇的。
她的這聲高喝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安心、古利特、林強都朝這邊望過來。站在遠(yuǎn)處的林強衝我搖搖頭,暗示我不要和這主兒起衝突。好吧,我忍,一直沒讓您找茬罵我是我的不對,你今天愛罵就罵吧。
我彎下腰去撿滾落在她腳邊的冰紅茶,客客氣氣的解釋道:“對不起哦,我記得剛纔飛飛姐是說你要喝冰紅茶來著?!憋w飛是她的助理,就是之前被我看到躲起來偷哭那位。
“你他媽哪那麼多話啊,還不給我去換一瓶?!迸栠吜R著還擡腳踢開躺在地上的冰紅茶。
“啊?。。 北緛碚龔澲奈椅嬷业挠沂忠黄ü傻诘厣?。故意的,她絕對故意的,明明我都彎腰去撿了她還踢。一腳踢在我的小手指和無名指上,痛得我直冒冷汗。
林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跑了過來,扶起我,然後衝那個女二號吼道:“太不像話了,有啥事不能好好說,你咋還踢人呢?”
這位有後臺的女二號自然不把林強這個小小的劇務(wù)放在眼裡,依然趾高氣昂的指著我說:“這可怨不得我,是她自己湊上來讓我踢的?!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我聽了這話一下怒火中燒,nnd,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孃不罵你個狗血淋頭老孃跟你姓。
“走什麼啊,你還沒給人道歉呢?!辈恢螘r,安心站到我的身旁。此時她拉住女二號的胳膊,用前所未有的強硬態(tài)度叫住她。
這女二號也不是跟誰都敢嗆的,或許是被安心的氣勢懾住,猶猶豫豫的說道:“是……是她先給我拿錯了東西,我?guī)致铩o她道歉?”
“拿錯東西也不能踢人???!”安心依然沒有鬆手。
哇塞,連我都被安心的氣場震住,一時竟忘了手上的疼痛,忘了自己正準(zhǔn)備開罵的事。
正在場面僵住的時候,助理飛飛估計是上廁所回來了,有些莫名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和安心。
我最先反應(yīng)過來,立刻問道:“飛飛姐,剛纔你是說要冰紅茶的吧?”
飛飛理所當(dāng)然的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聞言我挺起胸膛,狠狠的瞪向某人,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啪!??!”清脆的耳光聲。飛飛的臉上著著實實的捱了一下?!拔乙恢倍己缺G茶,你給我要冰紅茶幹嘛,你是豬腦子?。 ?
哦赫赫,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飛飛成了替罪羊。
飛飛很聰明,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麼。流著眼淚飛飛邊哭邊說:“對不起,我一下子忘記了……”
見此情景,安心鬆開了手,也不好再說什麼。我也知道,這時候要再逼那個爛人道歉,受苦的還是飛飛。
一場鬧劇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開始,又莫名其妙的結(jié)束了。
“還疼嗎?”安心小心翼翼的在我手指上噴雲(yún)南白藥,此時我的小拇指已經(jīng)徹底腫了起來,足足變大了一倍。
我搖搖頭,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不怎麼疼了。”其實,還是很疼的,疼得要命。
“你動動手指。”旁邊的林強似乎看出我的勉強,不放心道。
果不出他所料,我的小手指完全不聽使喚了。
安心有些著急的想要幫助我活動手指,誰知換來的是我殺豬般的嚎叫,然後一連串的“痛、痛、痛、痛、痛……”從我口中喊出。同時,還逼出一行完全不受我控制的熱淚。
“不會骨折了吧!”林強這烏鴉嘴,不過那爛人下腳真夠狠的。
安心神色一凝,當(dāng)機立斷道:“不行,必須去醫(yī)院。”
中午時分,醫(yī)生都休息了,只好掛了急診。拍了x光,等片子的時候我坐在長椅上,內(nèi)心惶惶不安。不是爲(wèi)受傷,而是,安心居然親自陪我來醫(yī)院。媽呀,我何德何能?。×謴?、安心、梅姐,三個人陪著我,我這小拇指可真夠“大牌”的。
“骨頭沒事,屬於軟組織受損。”帥哥大夫看著片子輕描淡寫道。哎呀,這大夫長的有點像金城武,真是造福女病人。我就是賤,痛成那樣還不忘花癡呢。
可能是看到安心那可笑的古裝頭,大夫推測我是拍武戲受傷之類,叮囑道:“休息一週,不要劇烈運動。要靜養(yǎng),記住了!”
林強拿了藥方去取藥,我拉住他問:“剛纔拍片,還有這些藥,很貴吧?”以前都是在校醫(yī)院看病,不花錢的,我擔(dān)心這要是花個千八百的就真劃不來了。
“管它貴不貴,回去找那個臭女人付藥費。”林強咬牙切齒道。
看著林強的背影,我小聲怨念道:“她要是耍賴不出錢咋辦?。 ?
“她要不肯,我來出?!倍希前残臄蒯斀罔F的聲音。
我一愣,趕緊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安心和梅姐都撲哧一笑,梅姐數(shù)落我,“你是古人啊,還使不得?!?
我汗,我在安心面前基本就是個口不擇言的貨色。
後來,回憶起這一段,安心說她當(dāng)時看我手腫成那樣,雙眼還閃著淚花,絕對的“我見猶憐”啊,才決定要陪我去醫(yī)院的。後來看我爲(wèi)了點藥費還唧唧歪歪的,想著我肯定是身無分文隻身來北京闖蕩的北漂,真是越想越可憐。
我偷偷的把頭枕在安心的大腿上說笑道:“你看我那麼可憐,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包、養(yǎng)我?!?
“現(xiàn)在包、養(yǎng)也不遲??!”安心一掌把我從她腿上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