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又怎麼樣呢?花顏這樣做不過是在報復(fù)孟惜柔對她所做出的傷害罷了。況且在歐陽天青的眼裡,花顏就算是天底下最惡毒的女人,那也是他歐陽天青今生唯一的摯愛。
吃過飯後歐陽天青想要去找花子楚說清楚的,可是卻被花顏攔住了。
“他如今已經(jīng)十二歲了,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子了,多經(jīng)歷一些殘酷對他也有好處。”花顏依舊看著手裡的書,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夜裡,花顏被膝蓋處傳來的痛楚疼醒,輕輕坐起身伸手緩緩的揉著,卻不想自己輕柔的動作依舊驚醒了正在熟睡的歐陽天青。
歐陽天青看到花顏揉著膝蓋,心疼的將她的雙腿攏在懷裡,內(nèi)力透過掌心舒緩的揉捏著花顏的膝蓋。
“都叫你好好在屋子裡呆著,偏偏不聽話到處亂跑。”嘴上說著埋怨的話,眼裡卻是滿滿的心疼。
花顏聽過之後只是抿著脣角不說話,其實(shí)這不算什麼的,比起此時花子楚不理自己,誤會自己,這點(diǎn)肉體上的疼痛怎麼能跟心理上的相提並論呢?
花子楚如今躲在書房裡誰都不見,這正是孟惜柔最希望看到的。其實(shí)孟惜柔的想法花顏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她無非就是想讓花子楚因爲(wèi)自己的惡毒而疏遠(yuǎn)自己,只是沒想到花子楚如今真的正按著孟惜柔的想法做著。
花顏之所以不讓幾個人去向花子楚解釋,是因爲(wèi)花子楚如今正在鑽牛角尖,就算去解釋估計他也是聽不進(jìn)去的,倒不如他自己想清楚的好。
歐陽天青給花顏揉了半天,總算是讓她舒緩了許多,於是拉過被子將花顏蓋緊,將她圈在懷裡。說明天要讓冰清給花顏?zhàn)鲆桓弊o(hù)膝,天涼了就讓她戴上,免得到時候像現(xiàn)在似的,膝蓋疼的睡不好。
花顏微笑著道:“不過是今天不小心被風(fēng)吹著了,沒關(guān)係的,明天就好了。”
花顏眨著眼睛看著垂下的牀帳,說什麼都睡不著了,於是問起了對付德安堂的計劃。
歐陽天青輕聲給花顏說著,他先是調(diào)查了一下德安堂的背景,畢竟一下子開這麼多藥鋪,背後那個人要麼是富甲一方,要麼是權(quán)勢滔天。
於是他就按著這個方向去查,沒想到還真給他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從這些蛛絲馬跡上,歐陽天青發(fā)現(xiàn)德安堂背後的那個人竟然是瑞親王,這讓歐陽天青既有些吃驚又有些意料之中。畢竟,跟花家有仇的也就那幾個,一個手掌就能數(shù)的過來。
於是他跟東方白先是找了幾個藥材,要他們一起聯(lián)合不再給德安堂供應(yīng)藥材。但是隻有一少部分同意了,剩下的都是抱著隔岸觀火的態(tài)度,嘴上說著同意,可是背後卻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於是歐陽天青想了想,找了一個有權(quán)又有勢的人來摻一腳。
有權(quán)又有勢?!這不禁讓花顏想起了一個人——楚親王。這個人跟瑞親王的權(quán)勢旗鼓相當(dāng),只是他平時爲(wèi)人低調(diào),所以名聲沒有瑞親王那般大。
可是這好像並不能代表什麼,在花顏前世的記憶裡,當(dāng)初爲(wèi)了爭取太子之位,楚親王可是跟瑞親王鬥得你死我活。不過他上一世
最後還是輸在了瑞親王的手裡,因爲(wèi)他沒有瑞親王那樣殺伐果斷,心狠手辣。
就在花顏想著自己的事情時,歐陽天青果然說出他找的那個人就是楚親王。
花顏勾起脣角無聲的笑了笑,對付瑞親王能有楚親王的加入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據(jù)歐陽天青說,他們準(zhǔn)備採用花子楚的辦法,只是他們改變了一下其中的一些環(huán)節(jié)。一方面讓一些藥材供應(yīng)商不提供藥材給德安堂,另一方面由楚親王派人出面,假裝跟德安堂做生意,驗(yàn)貨時用好藥材,等到交易後便用次藥材充當(dāng)好藥材賣給德安堂。
花顏聽到這裡眨了眨眼睛,輕聲詢問道:“交貨時萬一被發(fā)現(xiàn)怎麼辦?”
歐陽天青笑了下,伸手在花顏胸前的柔軟上捏了捏,道:“這就還需要我的小娘子出馬了。”
花顏被歐陽天青捏的一陣身子發(fā)軟,連忙捉住作怪的大手,問道:“我能做什麼?”
歐陽天青笑著說他調(diào)查了胡太醫(yī)這個人,胡太醫(yī)本命胡一天,是個剛愎自用,有仇必報的人。
如果花顏此時跟假藥材商見面,並且放出風(fēng)聲說自己有意要購買一大批藥材,你說胡一天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麼樣?
花顏翹起了嘴角,的確,胡一天恨自己入骨,如果聽說自己要購買藥材,那他十有八九會將這筆大買賣搶過去,這樣他便自己鑽進(jìn)了這個圈套。
這倒是個好計策!
歐陽天青將計劃定在除夕前進(jìn)行,他要讓瑞親王連過年都過不消停。
平靜的日子依舊過著,花子楚一連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裡五天,這天花顏跟歐陽天青正在吃早飯,沒想到花子楚慢慢從門外蹭了進(jìn)來。
歐陽天青示意再填一副碗筷,對著花子楚笑道:“這是終於想清楚了嗎?”
花子楚低著頭沒有說話,直到吃完飯他都沒吭聲。
花顏擡頭看著一言不發(fā)的花子楚,淡淡的道:“你是準(zhǔn)備永遠(yuǎn)都不跟姐姐說話了嗎?”
花子楚擡起頭看向花顏,眼睛裡立刻爬上了一絲水光,“姐姐……”說著上前一把抱住花顏的腰身,聲音發(fā)悶的問道:“姐姐,你不怪我嗎?”
花顏擡手揉了揉花子頭頂,微笑道:“怪你什麼?不分青紅皁白就冤枉我嗎?”
花子楚被花顏說的一陣臉紅,是啊,也客氣自己的親姐姐,自己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皁白就疏遠(yuǎn)了她呢?
花子楚越想越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姐姐了,於是擡起頭含著眼淚道:“姐姐,我以後一定相信你,再也不懷疑你了。”
花顏伸手捏了捏花子楚的小臉,微笑道:“那你可記好了這句話,一會兒姐姐要跟你說些事,這些事會顛覆你以前所認(rèn)知的我。”
花顏決定這件事還是跟花子楚說清楚比較好,如今這世上除了歐陽天青,花顏只剩下花子楚這一個親人了,所以她不希望他們之間出現(xiàn)任何的誤會。
花子楚看著花顏點(diǎn)了點(diǎn)頭,“姐姐,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信你的。”
如此便好!花顏拉著花子楚坐在桌子前,將自己爲(wèi)何要
那樣對孟惜柔,以及爲(wèi)什麼花瑩的棺木會出現(xiàn)在祠堂的事說了一遍。
當(dāng)初花瑩下葬時花顏?zhàn)屓寺竦檬且桓笨展撞模@個只有花顏身邊幾個貼心人知道。
等所有的一切都說完了,花顏看著花子楚問道:“如今你還相信姐姐嗎?”
花子楚確實(shí)有些不能相信花顏剛纔說的,可是心裡仔細(xì)一想,姐姐做這些完全是因爲(wèi)孟惜柔先不對在先,所以纔會用更極端的手段來報復(fù)她。想通這一點(diǎn)之後,花子楚心裡倒是好受多了。
伸手拉著花顏的手,輕聲道:“姐姐,你這樣做完全是在給母親報仇,我知道的,也明白。只是剛一知道這件事讓我心裡一下有些難以接受,我這幾天想通了,心裡就不那麼難受了。”
花顏看花子楚確實(shí)沒有說謊的樣子,心裡不禁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花子楚的手,道:“你能這麼想就好。”
一直默默陪在一旁的歐陽天青看兩姐弟之間的誤會解除了,於是上前一把分開兩個人,將花顏摟在懷裡,不滿的看著花子楚。這個臭小子,都多大了還這樣賴著姐姐不放?
花子楚看著歐陽天青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連忙藉口說師傅今天給自己留了作業(yè),匆匆的跑了。
花顏無奈的斜睨了歐陽天青一眼,這個男人啊,總是愛吃醋,伸出小手忍不住在歐陽天青腰間的軟肉上擰了一把。
歐陽天青故意裝作很痛的樣子,說花顏謀殺親夫了,一定要好好懲罰她不可。
兩個人在房間里正嬉笑著,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兩個人。
“嘖,這大白天的就開始打情罵俏,看著真是讓人有羨慕又嫉妒。”東郭財翻身從窗口落盡屋子。
花顏轉(zhuǎn)頭看著東郭財,有些莫名所以,這是什麼人?怎麼闖進(jìn)來的?
歐陽天青看著東郭財皺緊了眉頭,要花顏在這裡等他,說自己要招待一下朋友,轉(zhuǎn)身拉著東郭財兩個人去書房了。
花顏看著東郭財?shù)谋秤把垩e出現(xiàn)了疑惑,這個人,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花顏可以肯定,自己確實(shí)沒有見過這個人,只是單憑氣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到底是哪裡呢?
來到書房,歐陽天青關(guān)緊房門眼神不善的看向東郭財,“你來這裡做什麼?”
東郭財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笑道:“我來是告訴你,雷若鈞來都城了。”
東郭財?shù)脑挷唤寶W陽天青皺起了眉頭,隨後眼裡飄過一絲煞氣,來的正好,他不來自己還要去找他呢!
隨後歐陽天青詢問東郭財這個雷若鈞到底是什麼人,可是東郭財就是不說,只說過不了一段時間兩個人便會見面了,何必這麼急呢?
歐陽天青看著東郭財摸起了下巴,東郭財這個傢伙,無利不起早,怎的會平白無故的告訴自己這些?
果然,還沒等歐陽天青問出口,東郭財便道:“我上次沒能將花顏偷走,他肯定會來找我麻煩的,我能不能在花府呆兩天?”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所以東郭財是打定主意要在花府住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