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一路向西。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後,的士在一條小巷口停了下來,僻靜的小路,青石拼湊,安詳而又古老。巷子又長又深,不過,老遠的就可以看見一戶人家大門口那微微拂起的白色靈帶。
老師傅靜靜的走在前面給王天語帶路,彼此都沒有說話。
白花花的靈堂如同皚皚柔軟的積雪飄散在房子內的每一個角落。一口棕褐色的棺材立於中央,相隔幾米的地方擺放這一塊木赤方桌,牆上一張慘白的照片卻如此熟悉。
小健就這樣永永遠遠的在照片裡面了,在熟悉的人到最後都要會變成這樣嗎?一張永恆的照片,讓另一個人去觸物傷情。也許某一天,變得陌生了,漸漸淡忘了,會有人再次想起你嗎?
王天語低垂著勁部,咬著牙,內心一陣又一陣的絞痛。
也許每個人都會害怕,害怕某一天,生命裡那個至關重要的人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消失了,難過的是無法再見到她了,悲傷的是每每想起她時的記憶,遺憾的是未及道別的最後一句再見。
再見小健!
“朋友,別難過了,上柱香是最好的道別”----老師傅嘆息的說道,
王天語默然,靜靜的上完香。
王天語和老師傅悄悄的離開了,窄小的巷子裡裝著萬縷思緒。
“別難過了朋友,你知道爲什麼棺材上要寫一個‘奠’字嗎?”----老師傅頗有深意的問道,
“不知道,能否說說”----王天語不解的說道,
“把‘奠’字拆開就是,上,西,天,的意思,小健這孩子一定會到那地方去的,節哀吧”----老師傅安慰道,
“嗯”----王天語堅定的說,
“我們去警察局吧”----老師傅睿智的看了看王天語,
“好的,出發吧”----王天語振作的說道,
陽光清洗著公路,綠色的植被一碧萬頃,清明爽朗,悠悠我心。
十點三十四分,王天語告別了老師傅,終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空靈靈的辦公室,堆積的報紙,有些凌亂,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警長,回來了?”----一名矮胖的警察輕輕敲著門,
“進來吧”----王天語坐了下來,雙手扣十,託在桌子上,
“報告,孫蘇鵬已經認罪了,警長要親自審問不”----矮胖的警察響亮的嗓門,
“什麼!!”----王天語難以置信,孫蘇鵬居然認罪了,
“走,現在就去”----王天語起身就走,矮胖的警察緊跟其後,
冰尖凌厲的鐵錐隔絕著一扇扇門窗,灰色的水泥地,簡易的桌椅,冷漠無趣味的房間。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