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見老公爵沒有說話的意思,就拉著安潔娜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眼睛盯著面前的老公爵,一句話也不說,兩個人就這麼盯著,看的身邊的安潔娜有些不自在.
"那個,父親,我..."安潔娜站起來指了指門外,見老公爵點頭,便快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司徒和老公爵兩個人在書房裡乾瞪眼.
見安潔娜走了出去,司徒這才搶過老公爵剛剛端起來的酒杯,一飲而盡,不耐道,"好了老頭子,別跟我大眼瞪小眼了,說吧,你是打算把安潔娜嫁給我嗎?"
"那是我酒窖裡的珍藏!"老公爵一臉肉疼的搶回來司徒手中的酒杯,老神在在的回答道,"你們兩個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再不答應似乎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司徒一臉古怪的笑道,"老頭子,我可是聽說你家的二小姐在皇都之中的追求者可是不少啊...難不成就沒有一個你能夠看得上的?"
老公爵聞言,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一絲不屑道,"那羣小傢伙說白了就是一羣仗著父輩的勢力裝腔作勢的東西,我如果沒有現在的地位,安潔娜早就被他們強行搶走了."
"那白殿下呢?"司徒眨了眨眼睛笑問道,"我就不信你沒想過白殿下.他現在也算是年輕有爲英俊瀟灑了.而且...白殿下好像比安潔娜大不了幾歲吧?"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比你歲數都大,你怎麼就把安潔娜嫁給我了?
老公爵有些無奈的反問道,"哎,我說你這傢伙,我打算把女兒嫁給你你還這麼多廢話?你是唱哪出啊?不想娶?"司徒這幾個問題問的確實讓人生氣,自己都打算把女兒嫁給他了,他倒好,竟然還問怎麼不嫁給這個不嫁給那個,這不是擺明了不想娶嗎?
"嘿,嘿,老頭子,別激動,"司徒連忙擺擺手笑道,"我就是問問,誰說我不打算娶了?不過我覺得我們兩個還需要培養一下感情,老頭子你懂嗎,需要培養培養感情..."
老公爵再次斟滿了一杯酒,無所謂的說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只要你能夠對安潔娜好好的,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告訴你一個消息,以後一定會有很多有點勢力的小傢伙來找你的麻煩的."
司徒有些愕然,不解的問道,"爲什麼?我和他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那羣傢伙爲什麼要來找我的麻煩?難道他們...惡,老頭子,難道他們都有斷背之好?"
"想什麼呢你,"老公爵無奈的嘆了口氣,解釋道,"你也知道安潔娜在皇都有不少追求者,但是安潔娜卻莫名其妙的被你一個毫無名起的鼠輩得到了——哦,在他們眼中應該是這樣,他們難道不會找你麻煩?就幹看著你和安潔娜在一起?"
經過老公爵的這麼一點明,司徒纔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用力的抓了抓頭髮,鬱悶道,"原來是這樣啊...老頭子,看起來你扔給我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呢.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去睡覺了."
在老公爵的目光之中,司徒拉開了書房的門,隨後又轉頭對老公爵說道,"對了,今天晚上我把一個叫安德烈·伊戈達拉的傢伙給打了,聽他說他還是東南騎兵戰團的第二戰團副團長,老頭子,這件事情你處理一下吧."
當司徒走出去了書房之後老公爵纔回過神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你這傢伙啊...還真是不惹事不消停...第一天就給我惹出來這麼大的事情...不過也好,東南戰區的那羣傢伙越來越不知道輕重了..."
"嗯?安潔娜,你沒去休息嗎?"出了書房,司徒看見了安潔娜抱著膝蓋靠牆而坐,問道,"地上很涼的,快起來吧."
安潔娜擡頭望著司徒,伸手拉著司徒坐在了自己身邊,幽幽的開口貨道,"你...剛纔和我父親說的事情我都聽見了."
"哦?"司徒眉毛一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絲毫他此刻的心情,巧妙地岔開了話題,"你的酒醒了嗎?我還以爲你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呢."
"我們認識多長時間了?"安潔娜沒有去接司徒的話茬,而是仰著腦袋望著天花板,"從貧民區的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似乎還不到一個月呢."
無奈的司徒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安潔娜旁邊,任憑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嗯,大概才只有十天左右.不過我怎麼感覺我們認識了好長時間?相見恨晚?還是一見鍾..."
司徒剛說了一半,安潔娜的臉龐便貼近了司徒的眼前,動人的容顏在燈光的映照之下讓司徒心中不自覺的發生了一陣悸動,"司徒...你真的喜歡我嗎?"
"安潔娜,我..."還沒等司徒表明心跡,書房中便傳來了老公爵略帶調笑的聲音,"你們兩個啊...該回去休息了,培養感情以後多的是時間..."
此時,坐在牆邊的兩個人早已經沒了蹤影.
而當司徒睡醒之時,已經日上三竿了.穿上制服走出了房間,司徒睡眼惺忪的坐到了餐桌前,"老頭子你起得很早啊?"司徒還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一臉揶揄的看著老公爵,"我還以爲到了你這個年紀會一覺睡到大中午呢?"
老公爵擡頭看了眼司徒,伸手指了指窗外的陽光,慢慢地說道,"起得早?你是你睡過了頭,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
司徒一愣隨即像屁股上著了火一樣的竄了起來,拿過一片吐司叼在嘴裡,一邊向外跑一邊含糊不清的喊道,"老頭子我去駐地了,昨天晚上和你說的事情別忘記了!"
狼吞虎嚥的將吐司吞進了肚子,司徒向公爵府的外牆上衝去,猛踏兩步竄上了牆頭,隨即全力的催動了殘影步,整個人化成了虛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好在他的速度還不算太慢,當司徒趕到駐地的時候正看見安潔娜準備整隊出發訓練.司徒從高牆上跳了下來,大手一揮,"拉姆斯,你帶隊訓練,現在出發,安潔娜留下."
"司徒,怎麼了?"看著拉姆斯帶著隊員開始了訓練,安潔娜走到了司徒身邊問道,"沒想到你現在才醒,本來我還以爲你很快就會來駐地呢."
"咳,有點睡過頭了."司徒輕輕的咳了一聲,隨即笑著拉住了安潔娜的手,"走吧,我們去逛一逛."
安潔娜的臉上悄然染上了一抹紅暈,輕輕的點了點頭.
來到了商業街,看著安潔娜在攤位前來回跑著挑選著小飾品,司徒的臉上不禁出現了一絲笑容.果然,不管外邊有剛強,內心終究還是喜歡這種可愛的東西.
唉,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
看著安潔娜衝著自己揮手,司徒快走了兩步到了安潔娜身邊.只見安潔娜兩隻手中各有一條項鍊,向司徒問道,"司徒,你覺得這兩條項鍊哪條好看?"
這個問題可真是難倒了司徒,細細的觀察了片刻,司徒指著安潔娜右手中那條帶著半月吊墜的項鍊說道,"這條吧,我覺得...這條項鍊很配你呢."
安潔娜立刻放下了左手的那條項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金幣遞給了攤主,隨即將項鍊交給了司徒,指著自己的脖頸道,"那個...司徒,你幫我戴上吧..."
司徒頓時感覺手中的項鍊有千斤重,望著安潔娜撩起長髮而露出的潔白的脖頸,不自覺有些舌頭髮幹,"那個...安潔娜,我這就幫你帶上啊..."司徒拿著項鍊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在安潔娜頸後繫上了項鍊的鎖釦,然後迅速的收回了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商業街的人早已經注意到了司徒和安潔娜這一對兒,安潔娜的相貌已經夠得上禍國殃民了,而司徒也是有點小帥,足夠令犯了花癡的少女們爲之尖叫了.這樣一對俊男靚女,想讓人不注意都不可能.
"安潔娜,我們繼續走吧."察覺到了周圍人投來的目光,司徒倒是想開了,看就看吧,反正兩個人已經確定關係了,別人愛怎麼看怎麼看.
安潔娜有些愕然的望著突然就輕鬆了下來的司徒,之後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兩個人的手緊緊地纏在了一起,"嗯,走吧."
有句話說的很好,這人啊,要是運氣不好,喝涼水都塞牙,司徒今天的運氣就顯然不是很好.
"呦,這不是安潔娜小姐嗎?旁邊的那個小子你把手鬆開!安潔娜小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嗎?"正當司徒和安潔娜柔情蜜意的在街上培養感情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司徒和安潔娜不約而同的回頭一看,這一看可是吃驚不小,本來以爲只是一個腐敗的貴族子弟罷了,結果他們看見的足足有二十幾個穿著不同的貴族服裝的年輕人,光身後的侍衛就將近五六十人.
司徒無奈的看了安潔娜一眼說道,"看起來你在皇都的安全我是不用擔心了,這護花使者看起來都足夠一個加強的步兵軍團了."
安潔娜略帶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幾個貴族青年,語氣中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了厭惡之意,"又是他們,一羣仗著自己的父親有點實力就爲所欲爲的傢伙,司徒,快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直接就讓我打架?"司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安潔娜,"不是吧,我的二小姐,他們就這麼讓你討厭?討厭到了一種無以復加而且溢於言表的程度?"
"沒錯沒錯,"安潔娜用力的點了點頭,後退了一步躲到了司徒的身後,推了他一把,"快去吧我的騎士,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
司徒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那幾個貴族青年的身前,搔了搔後腦,語氣中滿是歉意,"那個,不好意思啊幾位,安潔娜拜託我教訓你們一下,一會要是被打疼了千萬別生氣啊?"
滿是歉意的語氣配著狂氣十足的話語,讓那二十幾個貴族青年不由自主的想要暴走.勉強的壓抑住了怒氣,問道,"你這是和在威脅我們了?"
"威脅你們?"司徒神情一愣,隨即笑道,"怎麼會,我怎麼敢威脅你們,只是跟你們提前說一下罷了,你們看看,我這個身子骨現在都不太靈便了..."說著,司徒彎下腰輕輕的錘了錘膝蓋,同時一陣乳白色的霧氣也慢慢的從身體周圍蔓延到了空氣之中.
看到司徒身體中散出的霧氣,那二十幾個貴族青年不由得退到了侍衛們的身後,而那五十多名侍衛的右手已經搭上了腰間的佩劍.就連推司徒過去的安潔娜看見了現在的情形心裡都是一顫.
在場的這些人都不是白癡,那陣白霧是司徒體內過於濃重的殺氣外溢而形成的,這麼恐怖的殺氣,在那羣侍衛的心裡已經把司徒看成了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了.
"嗯?不要這樣的看著我啊,"直起了身子的司徒一臉冷冽的笑容,對著那些躲到了侍衛身後的貴族青年說道,"不然給你們兩個選擇吧,要麼和我打一架,我不保證你們會不會死,要麼,轉身滾開,你們看怎麼樣?"
此話一出,那些貴族青年已經被氣的臉色煞白,也不管司徒的來頭了,齊齊的伸手指向司徒大吼,"侍衛!給我上!殺了他!殺了他賞一千金幣!出了事情我來扛著!給我殺了他!"
聽到命令的侍衛眼睛都紅了,一千金幣啊,一千金幣足夠他們揮霍幾年了,紛紛的拔出了腰中的佩劍,齊齊向司徒衝了過去.
司徒不屑的呸了一聲,吸血鬼之吻從袖管滑落到手中,而正當司徒即將大開殺戒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都給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兇殺人,你們當皇都的法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