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王體諒。”卿河是一個極聰明之人,知道妖邪離不開自己,更加的要倚靠自己,並且他對自己也是真心的,所以他纔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妖邪本就無子,卿河長相俊美,又是一個知書達(dá)禮,極聰明的孩子,他當(dāng)然多疼惜了幾分。這樣一來他不僅後繼有人,而且還有一個軍師。
“那好,父王先回妖宮,你自己行事小心。”
“恭送父王。”
妖邪喚來自己的飛騎,便乘風(fēng)而去。
卿河關(guān)上窗,轉(zhuǎn)身,將他的廂房也設(shè)上結(jié)界,以防那些殺氣夜裡再來犯。明天開始他便要搬到新的狀元底邸,看起來他要多買一些殺手,否則得把花憐月給累死了。
次日清晨。
花憐月吃痛的翻了一個身,感覺到鎖骨的疼痛加劇,倏地坐起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只見卿河合衣趴在他的牀前睡著了。盆裡裝著血水,再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還有鎖骨已經(jīng)剪掉的衣裙。
微擰了眉。
卿河聽到響動,起身,揉了揉雙眼,嘴畔帶笑,一臉的驚喜,“憐月,你終於醒了。昨兒個差點嚇?biāo)牢伊耍绻銧?wèi)了救我,死掉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花憐月起身,看著窗外,天已經(jīng)亮了,“準(zhǔn)備收拾一下,你上朝,我回宮。”
“可是你的傷?”卿河看著她的鎖骨的傷。
“拿你的袍子給我應(yīng)下急,傷已經(jīng)無礙。是你給我放的毒?”花憐月微微的驚訝,一個小書生,竟然會懂那麼多。她明明記得昨晚她傷得很厲害,那毒不是一般的毒。
卿河反應(yīng)慢半拍的頷首,“是的,是我給你放的毒血,我看書上這麼寫的。而且你的整個手臂都呈紫色,幸好你有內(nèi)力護(hù)體,只遊走在這隻手臂,放乾淨(jìng),拔了箭就無礙了。”
花憐月不懂什麼醫(yī)術(shù),她也不看書,所以卿河這麼說,她便相信了,“嗯,謝謝你。”
卿河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再看花憐月的,最後搖頭,“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花憐月一臉的莫名,看著卿河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她奇怪的站在窗前一看,才瞧著他奔到了客棧對面的裁縫店給她重新買了一套衣裙,又買了早膳回來。
“吶,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看你平時老愛穿黑色,覺得這個藕荷色特別的適合你,目測你的身材和老闆說了一下,你試試看,然後我們一起用了早膳,再進(jìn)宮,可好?”卿河雖然是個書生,可是卻不是一個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書生,極其的聰明。
花憐月哦一聲,拿過那套藕荷色的衣裙,她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裙子,她很喜歡,可是她穿不了。因爲(wèi)做爲(wèi)暗衛(wèi),這樣的衣服根本不方便做事,也不符合暗衛(wèi)的身份。
她時常看著戚紫煙嫁人後,穿各式各樣好看的衣裙,心裡羨慕著。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穿,竟然是這個她瞧不起的書生所買給她的。
到屏風(fēng)後,換上了衣裙,披上挽紗,走到鏡前一看,微怔了一下,原來她也可以如此的美,也可以像一個女人。
走出屏風(fēng),卿河一瞬間看呆了,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花憐月清了清嗓子,“很合身,謝謝你。等到回宮後,我換了,再還給你。”
“爲(wèi)什麼要還給我?這衣裙就當(dāng)我贈予你了,你救了我的命,我還不知道如何的報恩。”卿河看著花憐月這般,不由得十分的疼惜。
他若娶了她,要給她一切世間最好的!讓她不再沾染刀劍,一輩子只用貌美如花。
“謝謝。”花憐月走到梳臺前,拿了一根絲帶將髮絲隨意的上綰,便準(zhǔn)備離開之時。卿河突然之間走過來,一扯過髮帶,一頭青絲便滑落下來,“你幹什麼?”
“吶,坐過來。”卿河挪了繡墩出來。
花憐月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冷冷的說著:“時辰不早了,你若是遲了,要如何的解釋?”
“不會,有馬,我們可以很快到皇宮的。”卿河直接上前,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按在繡墩上,拿過象牙梳緩緩地梳進(jìn)她的髮絲內(nèi),“竟然穿了這麼美的女兒裝,那麼便要梳個配這衣裙的髮髻。”
“不要!”花憐月從來沒有梳過髮髻,哪裡能適應(yīng),回到宮中,肯定不少人都會那樣盯著她。
卿河板起一張臉,“我說要便要,你的手受傷了,你要是不想它變得沒用,那麼你就儘管和我固執(zhí)吧。”
“你……”
“噓。”
卿河的手有些笨拙,可是梳得極其的認(rèn)真,雖然不如了宮人那般光滑,卻也能勉強(qiáng)入目。一個高環(huán)髻,一頭青絲垂下來,配上藕荷色的衣裙,美得如官家小姐一般。
“好了,雖然沒有珠釵,但是仍然不影響了我們憐月姑娘的美。”因爲(wèi)沒有珠釵,卿河便用了絲帶將她的發(fā)穿起來,再用了一些頭油,髮髻也算是梳得不錯。
男子本來就要給自己梳髮,所以梳梳簡單的髮髻,也是不難的。
用過早膳之後,便一同下樓進(jìn)宮。
卿河上朝,花憐月回太子宮。
她剛走至太子宮的玉石階,門口的內(nèi)監(jiān)擋了過來,“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東宮。”
花憐月擡眸睨過兩個內(nèi)監(jiān),“花憐月。”
兩人仔細(xì)一看,果然是憐月姑娘,立馬慌了神,“憐月姑娘,你這一下?lián)Q了衣裙,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有認(rèn)出來,抱歉,抱歉……”
“沒事。”隨後花憐月便進(jìn)了東宮。
兩人壓根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著花憐月的背影,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天哪,這憐月姑娘什麼時候換了這女兒裝,看起來真真兒漂亮。”
“是啊,平時冷冰冰的,又一身黑衣,誰都不敢靠近。”
“果然還是女兒裝更加的美。”
花憐月走進(jìn)了園子,徑直去了正殿,她一夜未歸,蘇晚定是有所擔(dān)憂。剛至了門檻,蘇琳兒迎了上來,“憐月,昨夜發(fā)生了何事?”
“我護(hù)送卿大人回客棧的時候,遇到了七殺!我受了傷,昏迷了。”花憐月看著蘇琳兒,微傾了身子,緩緩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