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饒命啊……”從地上忍著疼爬起來的貞娘重新跪在地上,心中忐忑擔(dān)憂極了。
喬氏好不容易抓到這樣的好機(jī)會,現(xiàn)在正好趁著佟安歌生死不明的時候除掉她的這些爪牙,立刻說道:“老爺,你可不能對這些刁奴心慈手軟啊,安歌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她們怠慢也就算了,現(xiàn)在安歌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晉陽長公主的義女,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到時候皇上和晉陽長公主怪罪下來,我們佟家怎麼擔(dān)當(dāng)?shù)钠穑俊?
聽到喬氏的話,佟逾明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冰冷的目光在貞娘和墨染的臉上掃了一圈,冷哼一聲:“不錯!如果輕縱了這些個刁奴,那皇上和晉陽長公主還不是會覺得我們佟家怠慢郡主?”
“老、老爺……”跪在地上的一衆(zhòng)奴婢都忐忑極了,彷彿脖子上面都懸著一把刀,像是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
喬氏眼底閃過得意:“老爺,妾身覺得安歌突然失蹤肯定和這些刁奴脫離不了干係,說不定是她們吃裡扒外,勾結(jié)外人將安歌綁了去,不如就秘密關(guān)押起來嚴(yán)加審問,說不定還可以將安歌救出來,而且這件事情,在找到安歌之前,一定不能傳出去,不然皇上和晉陽長公主怪罪下來,我們擔(dān)當(dāng)不起啊。”
“嗯!”佟逾明沉吟一聲,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貞娘她們,聲音冰冷:“來人,將這些刁奴都帶下去,嚴(yán)加審問,務(wù)必要查清楚安歌的下落,還有,今天的事情,除了我和夫人,其他人一律不許傳出去。”
“是,老爺。”
“老爺饒命啊,我們真的不知道二小姐去哪兒了啊!”
求饒聲頓時響了起來,但是很快,貞娘她們就被外面進(jìn)來的家丁給拉下去了,喬氏看著佟安歌的奴婢都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心裡別提有多爽快了!
她現(xiàn)在就想著,佟安歌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最好被綁架她的人給弄死算了,她甚至都萬分感謝那些綁架了佟安歌的人,他們真是做了一見天大的好事,爲(wèi)民除害了啊!
*
佟安歌意識恢復(fù)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極了,她想要動一動胳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根本動不了,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昏倒之前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幾乎是瞬間,佟安歌的意識迅速清明,猛地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帶著獰笑的雙眸!
玄虛道人!
她的瞳孔驀地放大,一顆心整個都沉到了寒冷的冰窖裡。
“沒想到吧,你竟然落在了我的手裡!”玄虛道人出口的聲音帶著幾分陰森,此刻的他,早已經(jīng)褪去了平日裡那一幅僞善的面孔,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一張臉看起來帶著幾分扭曲和猙獰,讓人從心裡覺得有些害怕。
當(dāng)然,這其中自然不包括佟安歌。
她讓自己快速的冷靜下來,一
雙沉靜的眸子盯著眼前似乎得意的都有些癲狂的玄虛道人,冷聲說道:“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而已,就想著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道長虔心問道這麼多年,不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吧?”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本道看你真的是活膩歪了!”玄虛道人冷哼一聲。
佟安歌勾脣,嘴邊閃過一抹譏誚,聲音篤定而又自信:“我猜,道長一定不會殺我。”
聞言,玄虛道人的雙眸瞇了瞇,看向佟安歌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凌厲。
佟安歌心中的推測更加肯定了幾分:“如果殺了我,誰來爲(wèi)道長答疑解惑呢?”她剛纔醒來,掙扎著試圖動一動胳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戴在自己右手上的鐲子不見了,既然是玄虛道人綁了她,那鐲子自然在玄虛道人的手裡。
而玄虛道人想要用那個鐲子來幹什麼,這並不難推測。
玄虛道人屢屢因爲(wèi)那鐲子而折敗,甚至自己身上那種陰邪的功力都因爲(wèi)那鐲子的緣故損失了大半,以至於他現(xiàn)在只能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一樣?xùn)|躲西藏伺機(jī)而動,他想要幹什麼,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出來。
再者,如果自己對玄虛道人沒有用的話,他一早就找機(jī)會把自己殺了,爲(wèi)什麼還要費這麼大的功夫設(shè)局將自己綁架呢?
所以,在玄虛道人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佟安歌的性命是無憂的。
看著佟安歌這樣有恃無恐的模樣,玄虛道人猛地生出幾分憤怒來,他陰狠的目光惡毒的盯著佟安歌,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千刀萬剮,但是,佟安歌有一句話說對了,他現(xiàn)在還確實不能殺她!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將那鐲子的秘密說出來,否則,本道讓你生不如死!”玄虛道人陰冷的說著。
“是嗎?”佟安歌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放狠話嗎?那道長最好也明白一點,你對我最好客客氣氣的,不然,你就是撞破了腦袋,也不會知道有關(guān)於那個鐲子的秘密,更別妄圖重新找回那些可以幫助你忽悠人的邪功。”說著,佟安歌不客氣的冷哼一聲。
當(dāng)她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開玩笑,她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讓別人騎到頭上的人嗎?
“你!”玄虛道人沒想到佟安歌都已經(jīng)成爲(wèi)階下囚還如此囂張,頓時,臉上的怒氣飆升。
“道長,我是看你歲數(shù)大了纔好心提醒你一句,怒易傷肝,你一個老人家這麼喜歡生氣,小心血壓升高,說不定眼睛一瞪鬍子一吹可就掛了啊。”說著,佟安歌的一雙眼睛笑瞇瞇的好似兩輪彎月。
玄虛道人被佟安歌這麼隨隨便便幾句話氣得夠嗆,一張老臉漲的通紅,當(dāng)真差點兒就給掛了,最後冷冷的哼了一聲,怒氣衝衝的朝著外面走了。
等玄虛道人離開,佟安歌的笑容褪去,一張小臉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昨晚上是她大意,沒想到竟然著了玄虛道人和喬廣志的套,也不知道現(xiàn)在馬留怎麼樣了,他有沒有逃出去通風(fēng)報信?
還有喬家那邊,貞娘她們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失蹤的消息,但是佟逾明會不會派人尋找她,救她呢?
這是個未
知數(shù),佟安歌不敢打保證,畢竟佟逾明的身邊還有喬氏母子三人,她現(xiàn)在失蹤不見了,這對喬氏可是個好消息,她怎麼會讓佟逾明找人去尋她呢?
想到這裡,佟安歌的一顆心沉了下來,她現(xiàn)在可以忽悠玄虛道人,爲(wèi)自己爭取一點時間,但這只是暫時的,如果她一直找不到脫身的辦法,恐怕也只能是死在玄虛道人的手上了。
畢竟對玄虛道人來說,她死了,可比她活著對他威脅小多了。
她忍不住又動了動胳膊,試圖想要掙扎著看看能不能解開束縛,但是玄虛道人好像是早有防備一樣,將她綁得死死的,別說掙扎著脫離出來了,就是稍微動一下,她都感覺那粗劣的繩子都要割破她的皮肉了。
“阿西吧!”低咒一聲,佟安歌有些懊惱,這該死的繩子質(zhì)量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
“給我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這些刁奴,看看是她們的嘴硬,還是這鞭子硬。”喬氏走進(jìn)佟府特意用來懲治教訓(xùn)奴才的暗房,看著裡面被吊起來的貞娘她們,開口的聲音盡是舒爽和得意。
“夫人放心,老奴知道分寸的,一定會給她們長長記性。”一個粗使婆子討好的應(yīng)了一聲,眼睛裡面帶著幾分陰毒。
這粗使婆子是喬氏特意讓人尋來的,從前一直在外院幹一些粗活,手上厲害著呢!
“夫人,求求你饒了奴婢吧,二小姐是被奸人綁架了,求求夫人快點讓老爺派人去找吧,晚了二小姐可能就會、就會性命不保啊!”貞娘哀聲求著,她的一張臉此刻都已經(jīng)變得蠟黃了,這才半日的功夫,人已經(jīng)被折磨的脫了相了。
喬氏聽到她的話,嘴邊的譏誚更重:“什麼奸人綁架,我看奸人根本就是你們這些刁奴,如果不是你們裡應(yīng)外合,二小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不見了!”說著,喬氏哼了一聲:“給我打,好好的打,打到什麼時候他們招了爲(wèi)止。”
“是,夫人。”粗使婆子應(yīng)了一聲,手中的鞭子又重又狠的抽向貞娘和墨染她們,一瞬間,暗房裡面哀嚎聲四起,叫人聽著就感覺有些不忍於聞。
喬氏看著貞娘她們的慘狀,心裡滿意極了,吩咐人好好的教訓(xùn),這才從暗房裡面走了出來,此刻,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透了。
跟在喬氏身邊的秋菊看著天色,低聲說道:“夫人,時候不早了,這裡晦氣,不如先回東苑吧。”
喬氏這會兒心情好,看秋菊也順眼多了,說了一聲‘回去’,然後就朝著東苑的方向走了。
等回去伺候喬氏睡下,秋菊自己坐在院子裡,想著方纔在暗房裡面看到貞娘那幅慘狀,心裡也有些不忍,雖然喬氏和西苑不對付,但是從前她被喬氏責(zé)罰的時候,也是貞娘偷偷塞給她一瓶藥,減輕了她的皮肉之痛,現(xiàn)在貞娘被喬氏下令打成那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向夫人求情的話,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自己還會被夫人打死。
想到這裡,秋菊臉色也變得爲(wèi)難起來,難道,真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貞娘被夫人叫人打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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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