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那丫鬟也猜得出此刻威脅著自己的人是誰,一想到許姨娘也是被身後的這位二小姐害死,她就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生怕佟安歌手中的簪子一個不小心就扎進(jìn)了她的脖子:“奴、奴婢、不知道……”
佟安歌手中的簪子更向前送了幾分,霎時,那丫鬟脖子上白嫩的皮膚就綻開一躲血花:“那就好好想!”
“奴婢、奴婢真、真不知道啊!”那丫鬟此刻都快哭出來了,脖子上的疼都算不了什麼,心裡上的恐懼才讓她真正的害怕:“二小姐,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奴婢吧!”
聽著她的哀求聲,佟安歌冷哼了一聲,剛纔這丫鬟說的話她可還沒忘了:“我的耐心不多,你最好想明白了再回答,免得一會兒我手滑,這簪子可是不長眼睛的。”
那丫鬟臉色一白,眼底瞬間閃過一抹死灰:“奴婢……”
“現(xiàn)在知道了嗎?”
“奴婢只是院子裡的粗使丫鬟,不知道大小姐將墨染姑娘關(guān)到什麼地方了,只知道大小姐今天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裡待著,除了繪春姐姐,其他的人一律不準(zhǔn)去她的房間。”丫鬟顫著嗓子說道。
聞言,佟安歌的雙眸一縮,眼底迸射出一抹厲色來。
那丫鬟以爲(wèi)佟安歌不相信她說的話,急忙繼續(xù)說道:“二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句假話啊!”
佟安歌嘲諷的哼了一聲:“今晚的事情,如果你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會派人告訴佟玉芙,她抓了墨染的事情,是你去給我告的密,你記住了嗎?”
那丫鬟腿一軟,顫著嗓子應(yīng)道:“奴、奴婢記住了。”她的剛落,直覺脖子一麻,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毫無知覺。
佟安歌掏出帕子將簪子上的血跡擦拭乾淨(jìng),對著簪子輕輕的吹了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丫鬟,面帶無辜的說道:“這麻藥過了這麼久藥效才發(fā)作,看來還需要再進(jìn)行加工提純一下。”說著,佟安歌將手裡的簪子收了起來,四處看了看,折身朝著佟玉芙的房間走去。
雖然她並沒有來過佟玉芙的院子,但是和古代的建築風(fēng)格都差不多,想要找到佟玉芙的房間也並不費(fèi)勁。
佟安歌悄悄溜到佟玉芙房間外面的時候,只聽裡面靜悄悄的,半點(diǎn)響動也沒有,房間裡面的燈也是熄著的,見狀,她不禁皺皺眉,難道說剛纔那個丫鬟騙了她?
正想著,突然聽偏廳傳來一陣悶哼一聲,佟安歌的雙眸一瞇,快步朝著偏廳的方向走過去。
她躲在門口旁邊的柱子後面,只聽裡面?zhèn)鱽砝L春的聲音:“墨染,你還是不要嘴硬了,痛快的將一切都說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休想嚴(yán)刑逼供來誣陷二小姐。”墨染的聲音帶著幾分倔強(qiáng)。
佟安歌靠近窗戶,透過縫隙往裡面看去,見房間裡面只有墨染和繪春兩個人,墨染被綁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打出一道一道的口子,鮮血從裡面滲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慘烈極了。
見狀,佟安歌的雙眸一縮
,霎時,心裡的火就抑制不住的涌了出來。
裡面的繪春正欲拿起鞭子朝著墨染揮過去,只聽身後砰的一聲巨響,她下意識的回頭,看見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佟安歌一愣森冷的站在門口,瞬間,繪春的臉色猛地就變了。
“二、二小姐。”繪春顫著嗓子叫了一聲,雙眸之中掩不住的換亂,手中的鞭子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聽到這一聲二小姐,墨染艱難的擡起頭,看到佟安歌,瞬間,眼眶就有些溼潤:“小姐。”
“不知道我的丫鬟犯了什麼錯,輪得到你一個賤奴來教訓(xùn)?”佟安歌擡腳走了進(jìn)來,目光陰厲的盯著繪春。
饒是繪春一向跟在佟玉芙身邊作威作福慣了,此刻被佟安歌這麼盯著,她感覺自己的喉頭有些發(fā)乾,雙腿也忍不住發(fā)顫起來。
“我、奴婢……”繪春張了張嘴,看向佟安歌的目光滿滿的盡是懼怕,彷彿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佟府的二小姐,而是什麼地獄羅剎一般。
佟安歌看了一眼旁邊被打的滿身是血的墨染,眼神變得更加冷厲:“解開。”
繪春嚥了咽口水,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上前顫顫巍巍的將綁在墨染身上的繩子解開。
等她將墨染身上的繩子解開,張了張嘴:“二、二小姐,奴婢、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是嗎,奉命行事?”佟安歌冷嘲一聲,看了一眼地上的鞭子,“撿起來。”
繪春一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佟安歌的意思。
“把鞭子撿起來。”佟安歌又說了一遍。
繪春的頭皮麻了麻,蹲下去將鞭子撿起來,拿著鞭子的手都劇烈的抖動著,根本不聽她的使喚:“二、二小姐。”
佟安歌接過鞭子遞給旁邊的墨染,墨染怔愣的看著佟安歌,不明白她是何以:“小姐?”
“剛纔她怎麼打的你,現(xiàn)在你就給我怎麼打回來!”佟安歌聲音冰冷。
聞言,繪春嚇得臉色一白,瞬間褪去了所有的血色,顫抖著雙脣:“二、二小姐,奴婢、奴婢是大小姐的丫鬟,你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打你是嗎?那你方纔用鞭子抽墨染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佟安歌的侍女,就可以任由你們隨意打罵了?”說完,佟安歌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朝著繪春是身上抽了過去,那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繪春被抽的尖叫一聲,疼的差點(diǎn)兒昏死過去。
“小姐,我們走吧。”墨染怕繪春的叫聲將佟玉芙吸引過來給佟安歌招來麻煩,伸手拽了拽佟安歌的袖子,低聲說道。
“二小姐饒命,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繪春被打的連忙出聲求饒道。
佟安歌還想上去抽第二鞭子,手卻被旁邊的墨染拽住,一個堅(jiān)硬的東西抵在她的手心,墨染的聲音虛弱極了:“小姐,我們先回去,奴婢沒事的。”
看著此刻墨染一臉虛弱的神色,佟安歌的雙眸瞇了瞇,鞭子扔到繪春的身上:“去告訴佟玉芙,今日的事情,我佟安歌記住了。”說完,佟安歌扶著墨染朝
外面走去。
等佟安歌帶著墨染走遠(yuǎn)了,繪春咬咬脣,忍著身上的疼,快步朝著院子外面跑去,她要趕去將此事告訴佟玉芙。
佟安歌扶著墨染朝西苑走去,一路上,墨染身上的傷口還有鮮血不斷的滲出來,沒走一步,她的臉色就變得更白了幾分。
“你忍著點(diǎn)兒,回去我給我上藥。”佟安歌說道。
墨染虛弱的擠出一個牽強(qiáng)的笑容來:“小姐別擔(dān)心,奴婢無礙的。”
佟安歌看了她一眼,皺皺眉,臉上的神色更沉了幾分。
倆人回到西苑的時候,貞娘正和碧珠在房間裡面等著,看見佟安歌回來,貞娘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等她看到一身是血狼狽的墨染,臉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去拿藥箱。”佟安歌沉聲說了一聲。
“是,奴婢這就去。”旁邊的碧珠應(yīng)聲,快步朝著外面去了。
“小姐,這是奴婢在繪春的頭上拔下來的。”等碧珠出去,墨染將手中的簪子遞給佟安歌。
佟安歌雙眸一瞇,方纔,墨染就是將這個東西抵在她的手心,她低頭看去,忍不住皺皺眉,那簪子上面的被鮮血浸溼,有些花紋看的不大清楚。
見佟安歌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墨染忍不住繼續(xù)說道:“小姐仔細(xì)看看,這枚簪子,是不是和當(dāng)初夙王從爾嵐姑娘屍體上取回來的那一枚很相似?”
聞言,佟安歌的臉色一厲,目光倏地落在自己手中那枚浸了鮮血的簪子上。
經(jīng)過墨染這麼一提醒,佟安歌這才從簪子上面看出端倪來,果然,這個簪子和當(dāng)初夙鈺交給她的那一枚很是相似,尤其是上面的花紋。
一旁的貞娘臉色也不禁微微變了:“小姐,是繪春殺了爾嵐?”
她這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分,恰巧傳進(jìn)拿著藥箱走到門口的碧珠耳朵裡,碧珠的雙眸閃了閃,腳下的步子不由得頓了頓。
佟安歌將那簪子收緊,雙眸裡面迸射出一道厲色來,臉上的森冷更重了幾分:“佟玉芙隱藏的還真是好,我倒真沒有看出來。”
“小姐,我們……”貞娘正要說什麼,目光看見門口的碧珠,連忙說道:“碧珠,快將藥箱拿進(jìn)來,先給墨染上藥。”
“是。”碧珠說著,快步進(jìn)來將藥箱放在桌子上打開,“小姐,奴婢給墨染上藥吧。”
“嗯。”佟安歌嗯了一聲,將那簪子緊緊地攥了起來,眼底的陰色更重。
一想到爾嵐當(dāng)時冰冰冷冷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佟安歌忍不住緊緊地閉上眼,心裡面的愧疚和痛意,都像是紮在她心頭的一根刺,不會隨著時間而消磨殆盡,只會化膿,生瘡。
如果真的是佟玉芙和繪春合謀殺了爾嵐,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對主僕,佟玉芙當(dāng)初對爾嵐做了什麼,她亦要原封不動的從她身上討回來!
她佟安歌從來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聖母,睚眥必報是她的本性,憑白受了委屈不吭聲不是她的個性,佟玉芙竟然敢動她身邊的人,那也就別怪她佟安歌心狠手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