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不小,也沒見有多少本事?!?
不加掩飾的聲音在歡慶的人羣中有些突兀。
豐靈曄尋聲望去,最醒目的就是他胸前掛著的一樣物事。
這人是個有神之眼的,一把長槍在手,站立如鬆,面上不茍言笑,隱帶煞氣, 應(yīng)是軍中老將,戰(zhàn)場精英。
“道誠你…”
五郎見起了紛爭,剛想開口打圓場。
豐靈曄不等他說出口,就率先上前踏出一步。
眼狩令的原尾雷神也知曉,在她看來被奪去神之眼並不會死亡,還能加固永恆的牢籠,這也是她明明知曉一切, 卻放任不管的主要原因。
可眼狩令是愚人衆(zhòng)暗中推動的, 本就沒安什麼好心, 暗中勾結(jié)權(quán)貴,扭曲旨意,一層層收攬利益,引得民怨四起。
像九條裟羅、神裡兄妹這種人是少數(shù),隨波逐流,保全自身者纔是常態(tài)。
積怨的恨意不會因爲(wèi)戰(zhàn)爭的結(jié)束而消散,反抗軍的一些人被這種恨意扭曲心智,即使戰(zhàn)爭結(jié)束也不願放棄,稍加攛掇,就能幹出重啓戰(zhàn)爭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很顯然,眼前之人就可能是這種鷹派。
“你說得對,口說無憑,不如手上見真章。”
面對豐靈曄的挑釁,道誠冷哼一聲,手腕那一轉(zhuǎn), 長槍如靈蛇探入豐靈曄腋下,就要將他挑飛,讓他出個洋相。
這一槍又快又準(zhǔn), 要換尋常高手,也要被他這一下打個措手不及。
見他手下有些分寸,豐靈曄決定,就不讓他太難看了。
衆(zhòng)人都沒看清楚發(fā)生了什麼,道誠就連人帶槍倒飛而出。
“力氣不錯。”
剛從五郎那獲取了魔物所在的信息,沒再管他們,直接朝著那邊趕去。
困住漁民的是一羣漂浮靈,就在海灘附近。
漁民此刻正躲在漁船的船艙中,只是這些木製的甲板,很難抵擋魔物的攻擊。
就在其中人以爲(wèi)自己就要命喪魔物之手時,就聽耳畔如有驚雷炸響。
那聲音極大,漁民被震的頭暈?zāi)垦#染忂^神來,又覺得眼前清明瞭許多,不再如先前一般那麼心驚害怕。
豐靈曄第一次見漂浮靈這種魔物,身形如球飄在半空,頭上如有四片葉子。
它們輕飄飄的, 打起來難以命中, 豐靈曄起初用刀砍去, 就被它們藉助風(fēng)勢給躲了過去。
飄飄忽忽躲避的同時, 還不斷匯聚各種元素之力,攻擊著豐靈曄。
豐靈曄也不慣著他們,口蘊五雷正法,一聲爆呵。
如天雷之音,驅(qū)魔蕩邪,震地這羣漂浮靈獨眼轉(zhuǎn)圈,暈暈乎乎,
再以金光一攔,化作大網(wǎng)將它們?nèi)甲プ ?
唰!
白光落下,全部化爲(wèi)刀下亡魂。
豐靈曄乾淨(jìng)利落的解決了全部魔物,五郎等人才架著道誠趕來。
“小…”
沒喘上一口氣,幾人就見豐靈曄背後的大海之中,一團龐大的水史萊姆,從海中躍出,朝著豐靈曄裹去。
提醒的話語都沒能出口。
就見豐靈曄一個轉(zhuǎn)身,金光涌出化作長繩,將那史萊姆攪地粉碎,身形直接炸裂開來。
“稍等一下。”
向著幾人說出這麼一句,豐靈曄繼續(xù)往前,雙腳落到海面上有暗雷與金光組成落腳點,踏海而行,一躍數(shù)十丈之遠(yuǎn)。
此時夕陽已經(jīng)落下,豐靈曄不過幾息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又沒多長時間,海面上雷光乍現(xiàn),一道光柱升起,隱約還有深淵法師的慘叫聲傳出老遠(yuǎn)。
等豐靈曄再次歸來,被困漁民都還沒從船艙裡鑽出來,整個過程連兩分鐘都沒有。
“這實力…確實很強?!?
心海與北斗站在高處,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她的心中,已經(jīng)開始思索著該如何運用這張新入手的王牌了。
北斗哈哈一笑,舉起腰間酒壺又喝了一口,還想分享給心海,不過被她婉拒了。
豐靈曄展現(xiàn)出些許實力之後,自是又引得五郎等人一陣崇拜,就連道誠也一改先前態(tài)度,加入其中。
第二天,反抗軍軍營。
萬葉跟著豐靈曄一起來到這裡。
正在操練士兵的五郎見到兩人到來,不由停下操練,向著衆(zhòng)人介紹豐靈曄兩人。
自昨日稍稍展露些許實力之後,豐靈曄在反抗軍中的聲望又提升一大截。
即使比不過五郎,也要遠(yuǎn)超那些小隊隊長。
“珊瑚宮大人決定爲(wèi)你們重新組建一支二十人小隊,名字叫旗魚一番隊,由你來擔(dān)任隊長,萬葉擔(dān)任副隊長,其餘人可隨意在軍中抽調(diào)?!?
五郎將昨晚心海連夜送來的安排跟豐靈曄說清。
他沒那麼多心思,也不爭權(quán)奪利,見豐靈曄一來就受到重用,也爲(wèi)他高興。
萬葉性子淡然,也不在意這些,既然選擇了加入反抗軍,五郎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
對於心海的安排,豐靈曄很是滿意。
後來聲威赫赫的旅行者也就這個待遇,他還多了個自主選擇權(quán)。妥妥的實權(quán)派,比旅行者那隻掛個虛名的話語權(quán)大多了。
再往上,心海就是想給都給不了,反抗軍實際上就幾百人。
再多,海祈島也供養(yǎng)不起了。
豐靈曄也沒著急去挑選人手,先隨著五郎一起訓(xùn)練。
經(jīng)過觀察,再結(jié)合自己曾經(jīng)在五百年前的西風(fēng)騎士團時的經(jīng)驗,豐靈曄對這羣士兵的實力只能說是失望,一名騎士至少能打兩三個反抗軍士兵。
不說魯斯坦,就他那個小弟來了都能嘎嘎亂殺。
這訓(xùn)練也是,太過簡單了,只是練了一會兒,豐靈曄就沒了興趣。
將萬葉留下,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一個人開溜了。
正在軍營閒逛,就見到一個人躲在一旁,鬼鬼祟祟地偷看著五郎操練軍隊。
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根樹枝比劃著,嘴中呵呼聲不斷。
“喂?!?
豐靈曄只是喊了他一聲,這傢伙就嚇得一蹦三尺高。
“嚇?biāo)牢伊耍鹊?!你是…?
“沒錯就是我,你在幹什麼,想要學(xué)就過去,一個人拿著樹枝瞎琢磨,可練不出什麼武藝來?!?
話被打斷,又被問道傷心事,這人有些難過的低下腦袋。
“唉,我身體天生羸弱,別說戰(zhàn)鬥了,槍都拿不穩(wěn),只能在後勤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