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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是有些不對。⑸.c0М\\”壺七公皺眉,賊耳動了動,道:“上樓看看?!?

樓高三層,兩人一層層躍上去,一個人沒見著,一直躍到樓頂上,戰(zhàn)天風一屁股在屋頂上坐了下來,沒好氣道:“那傢伙莫非是在逗我們玩兒?”

壺七公卻在東張西望,忽地往不遠處一指:“往那裡看?!?

戰(zhàn)天風順著他手指看去,只見樓西三四里開外,有一座莊子,傍山而建,靜靜的屹立在月光下。

“一座莊子啊?!睉?zhàn)天風沒看出什麼:“怎麼了?”

“過去看看。”壺七公當先躍下,戰(zhàn)天風略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隔著裡餘,壺七公便聽出莊中有巡哨的腳步聲,扭頭對戰(zhàn)天風道:“小心了,這莊子可能纔是正主兒。”戰(zhàn)天風點頭,運起斂息功,將身法儘量放輕。

兩個悄無聲息摸到莊前,見莊門上一塊匾,寫著三個大字:風雨莊。

“原來在這裡。”戰(zhàn)天風喜叫一聲。

“噤聲。”壺七公瞪他一眼,摸到莊子一側,莊子四面都有崗哨,不過這當然難不住壺七公,從無人處翻牆而進。

兩人進莊,到一個高處往莊中看,這莊子沒有神蠶莊大,可也不算小了,在莊子的側後,有一座塔,戰(zhàn)天風一看那塔,心中忽地生出一種極怪異的感覺,彷彿塔中有一頭怪獸,正躲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盯著他,不過細一感應,這種感覺又好象沒有了。

“七公,你看那塔?”戰(zhàn)天風指給壺七公看。

“看見了,怎麼了?”壺七公奇怪的看著他。

“你沒覺出什麼怪異嗎?”

“沒有啊。”壺七公一臉詫異,耳朵尖愣愣支起來,對著塔,戰(zhàn)天風看到他的耳朵竟然動了兩下,不由大大感奇異,但壺七公聽了一會,卻仍舊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啊,不過以那塔爲中心,布了兩層崗,那塔裡面該有些重要的東西?!?

“過去看看?”戰(zhàn)天風問。

“當然?!眽仄吖毖劭此骸澳悴皇桥铝税?。”

“說什麼笑話?!睉?zhàn)天風嘿的一聲:“這世上能讓我戰(zhàn)天風害怕的東西還沒生出來呢?!?

“是嗎?”壺七公哼了一聲:“那就跟老夫來吧?!碑斚让?,戰(zhàn)天風緊緊跟上,但越靠近那塔,心中那種的不安的感覺就越發(fā)強烈,卻又不好吱聲。

塔的外圍有一道圍牆,壺七公到牆邊停下,略聽一聽,翻身便跳了進去,戰(zhàn)天風也跟著跳進去。

在翻過圍牆的剎那,戰(zhàn)天風看到了一個人,背對著他,盤膝坐在塔下。

那是個女人,背影有些熟,不過戰(zhàn)天風一時沒想起來,越過圍牆的壺七公就呆立在牆邊,老眼中銳光四射,戰(zhàn)天風一愣,道:“七公。”

“枯聞夫人?!眽仄吖徒?,兩眼死死的盯著塔下那人。

他一說,戰(zhàn)天風也閃電般想了起來,那確實是枯聞夫人的背影,腦中同時閃電般想到,枯聞夫人這樣盤膝坐在塔下,明擺著是在等著他來。

“這是個陷阱?!边@個念頭在戰(zhàn)天風腦中一閃而過。

“快走?!眽仄吖紊砩蠣?。

戰(zhàn)天風卻沒有動。

他敢肯定這是個陷阱,而絕不可能是巧遇,枯聞夫人不守在玄信身邊而跑到這裡來,更半夜三更坐在塔下,沒有這個道理。

如果只是巧遇,以他和壺七公的身法,想跑不難,但預設的陷阱是另一回事,枯聞夫人即然挖了陷阱,便不會輕易讓他們跑掉,枯聞夫人或許會因自負而輕視天下任何人,但在經(jīng)過刺殺玄信那一次後,她絕不會再輕視戰(zhàn)天風。

戰(zhàn)天風腦中同時想到,這個指引他們來的人,不是鬼瑤兒,絕對不是,鬼瑤兒無論如何恨他,也不會這麼害她,愛恨且不說,這不符鬼瑤兒的性子,鬼瑤兒若恨了一個人時,只會自己動手,而且不會允許別人動手,就如當日滿天下追殺戰(zhàn)天風時,九鬼門放出的消息是:舉報者有獎,但殺了戰(zhàn)天風者滅門。

不出戰(zhàn)天風所料,幾乎在壺七公上牆的同時,遠遠的有靈力的波動傳來,而且是四面同時出現(xiàn)。

“還有埋伏?!眽仄吖捴杏幸环N難以置信的味道,以枯聞夫人的身份,竟還會在四面佈下埋伏,實在是一件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

壺七公急,戰(zhàn)天風卻突地笑了,斜身靠在牆上,饒有興趣的看了枯聞夫人道:“我說夫人啊,你這半夜三更的,在這裡做什麼呢?和小情人幽會?嘖嘖,古話說人老心不老,你老人家還真是春光爛漫哦?!?

不逃命卻說起瘋話來,壺七公怪眼鼓出,差點從牆頭上一跤栽下。

“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笨萋劮蛉宿D身站起,冷眼瞟著戰(zhàn)天風:“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在她說話間,四圍百丈的空中,現(xiàn)出六個人影,正是文玉梅等六大弟子,六人十二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戰(zhàn)天風,其中又以文玉梅的眼中恨意最強,殺氣最烈。

戰(zhàn)天風反眼回視,嘻嘻一笑:“我說文老姑娘啊,你這麼情意綿綿的看著我做什麼?對了,我有禮物送給你呢,你的神蠶莊給本大神鍋一鍋端了,你知不知道,怎麼樣,這個禮物還可以吧?!?

他是故意這麼問,他當然知道,文玉梅必然已經(jīng)收到神蠶莊被滅的消息了,新仇舊恨,全都寫在文玉梅的眼光裡呢。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死人頭。”文玉梅眼中殺氣更烈:“呆會我會一塊一塊切了喂狗?!?

“拿我的腦袋喂狗?”戰(zhàn)天風怪叫:“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腦袋有多麼的補嗎?拿這麼大補的腦袋去喂狗,真虧你想得出來,暴殮天物,你要遭天打雷劈的。”說著大大搖頭,一臉挽惜之色。

壺七公聽著戰(zhàn)天風瘋言瘋語,心中嘆氣,腦中大轉念頭,他知道戰(zhàn)天風素來詭計多端,有些時候,連他這個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但這會兒他真的想不出戰(zhàn)天風能有什麼足以逃命的詭計生出來。

他哪裡知道,戰(zhàn)天風心中也是百無一計,在意識到這是個陷阱時,戰(zhàn)天風就知道絕沒有那麼容易輕鬆逃走,枯聞夫人何等玄功何等身份,一般人甚至她都不屑於出手,何況是設下陷阱,但即然是她設下陷阱對付的人,這陷阱就絕不簡單。

他以前在街頭混,走投無路時,便以言語相激,在對方激怒之下露出破綻時,他就有逃命的機會了。逃得性命,瘋言瘋語便是妙言妙語。

“你是怎麼知道神蠶莊的事的?”枯聞夫人眼光緊吸著戰(zhàn)天風眼光:“神蠶莊隱密之極,如果不是得到消息,不可能有那麼巧給你碰到,給你消息的是什麼人?”

“想知道誰給我的消息,著啊,清夜無事,咱們來做一買賣。”戰(zhàn)天風擊掌:“我告訴你這個人可以,但價錢是,你先告訴我,是誰讓你在這裡等我的,你可別說真是在這裡和小情人幽會給我撞破了,我可不觸這樣的黴頭?!?

然後話一出口,戰(zhàn)天風腦中突然電光一閃,想到一個可能。

文玉梅滿眼殺氣,枯聞夫人在任何情況下卻始終都十他冷靜,她一直在看著戰(zhàn)天風眼睛,留意他神情的變化,戰(zhàn)天風眼神一動,她立即便察覺了,並且馬上猜到戰(zhàn)天風想到的是什麼。

而她的眼神一變,戰(zhàn)天風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是同一個人?!睉?zhàn)天風嘿的一聲:“一劍刺雙虎,嘿嘿,這人還真是個高手呢?!?

“害死靈棋木應的,也是這個人?!笨萋劮蛉它c頭。

“擄走晨姐的,是不是也是這個人呢?”戰(zhàn)天風心下轉念,但這話沒有說出口來。

“好大的一張蜘蛛網(wǎng)啊,我們都是他網(wǎng)裡的蚊子?!睉?zhàn)天風看著枯聞夫人眼睛:“夫人也算是神通廣大了,真的猜不出這人是誰嗎?”

枯聞夫人眼中露出凝思之色,竟仍有幾分迷惑,忽地眼光一凝:“你不必猜了,想想還有什麼話要說吧,本座給你機會?!?

枯聞夫人似乎仍然沒猜到那人是什麼人,戰(zhàn)天風心下失望,嘻嘻一笑,道:“寫遺書嗎?這個可要好好想想了。”眼珠一轉,卻又笑道:“夫人你自己的遺言想好了嗎?指定哪個做掌門弟子沒有,我九鬼齊出之下,夫人必然是要陪葬的了,若沒指定掌門弟子,你一落氣他們就打了起來,那可就死不閉眼了?!?

“你不要再打那個主意了?!笨萋劮蛉死淙灰恍?,手一揚,掌中多了個東西。

“傳國玉璽?”戰(zhàn)天風叫了起來:“傳國玉璽在你手裡?!?

“本座借來一用,專爲你送葬。”枯聞夫人手微微前伸,靈力發(fā)出,掌中傳國玉璽忽地光芒大盛,激射出丈許方圓一圈紫光,紫光中一條銀龍不絕遊走。

傳國玉璽中有龍戰(zhàn)天風是知道的,上次馬橫刀讓他看過,但枯聞夫人這回兒弄出來,他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嘻嘻一笑道:“傳國玉璽給我陪葬嗎?這待遇還勉強,本天子可真是做過一晌天子的呢?!?

“別太想好了?!笨萋劮蛉撕吡艘宦暎骸按谁t中紫光,名爲東來紫氣,內育真龍,爲天地間至陽至剛之氣,你便九鬼齊發(fā),也絕對破不了本座以此紫氣練成的紫龍罡?!?

隨著她的話聲,傳國玉璽發(fā)出的那丈許長的紫光霍地抽緊,光圈縮小了一半,凝成了一面紫色的光盾,豎在枯聞夫人面前。

戰(zhàn)天風看得一呆,紫光卻已散去,枯聞夫人收手,看著戰(zhàn)天風,眼中微有得色,道:“小子,認命了吧。”

九鬼齊放是戰(zhàn)天風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再沒想到枯聞夫人會出來個什麼紫龍罡,一時間真的傻了,好半天才點點頭道:“看來真的是要寫遺言了,七公,孤命你爲本天子的顧命大臣,遺言九九八十二條,你且記下了?!闭f著轉頭看向壺七公,傳音道:“我以九鬼齊出掩護你闖出去,告訴雲(yún)裳姐,不要替我報仇,她是個以天下爲重的人,不要爲了我而讓她爲難,走?!?

“你以爲老夫是個不講義氣的人嗎?”不想壺七公沒動身,卻是勃然變色。

戰(zhàn)天風一愣,苦笑:“七公,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壺七公斷然搖頭:“你小子想要老夫做那不講義氣之人讓江湖中人笑話,那絕對不行。”

“七公?!?

“不必廢話了,婆婆媽媽的象個娘們?!眽仄吖蛔屗僬f下去,看向枯聞夫人,喝道:“枯聞夫人,有什麼本事儘管拿出來吧?!?

“那好吧?!睉?zhàn)天風苦笑,掃一眼文玉梅幾個,心中又生一計,看向枯聞夫人:“我也沒什麼遺言了,倒是你先挑一下吧,九鬼齊出,毀天誅神,即便破不了你的紫泥鰍盾,但殺你幾個徒弟還是容易的,殺誰留誰,你做師父的放個話,我好下手?!?

他要以必死之心,在文玉梅幾個心中種下陰影,無論如何,即便真破不了傳國玉璽那紫氣,也要給壺七公打開條路來,他沒死壺七公不肯走,但九鬼齊出神魂俱滅,壺七公沒了想頭,自然就會闖出去了。

不想枯聞夫人沒吱聲,文玉梅卻一聲厲喝:“休要再生詭計以逞妄想,你就衝著我來好了,我與你同歸於盡?!?

再沒想到詭計竟給文玉梅看破,戰(zhàn)天風這回真的只有苦笑了,斜眼瞟了文玉梅,大大的嘆了口氣,道:“前面看你平胸,後面掃你扁臀,左面量你腿拐,右面瞄你脖歪,唉唉唉,與你這樣的醜女人同歸於盡,本大神鍋可真是丟人啊?!?

文玉梅雖然不算什麼美女,可也不醜,戰(zhàn)天風這麼說,仍是一條詭計,但盼激得文玉梅衝過來,包圍圈生出破綻,或可藉機突出,文玉梅果然中計,咬碎銀牙,啊的一聲怒叫,撥劍便要衝上來,但卻給枯聞夫人伸手止住了。

“玉梅,不必中計?!笨萋劮蛉耸冀K平靜得和她身後的古塔一樣,冷眼看了戰(zhàn)天風,緩緩撥劍,道:“戰(zhàn)天風,本座聽說了你在西風城大破雪狼王的事蹟,敢在本座劍前刺殺天子的,也只有一個,你也算個人物了,所以本座對你客氣三分,你卻休要給頭上臉,無論你有什麼詭計,今夜都是必死無疑,出手吧,看你撐得幾招?!?

“原來驕傲如枯聞夫人也看得起這人啊,不過我夜觀天象,這人無論如何不該死於今夜?!币粋€聲音如夜風輕拂,遠遠送來。

一聞此聲,始終古井不波的枯聞夫人臉上霍地變色,轉眼看向聲音來去,低叫道:“黑蓮花荷妃雨。”

戰(zhàn)天風也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黑點如電而來,身形越來越清楚,正是荷妃雨,依舊是古冠大袖,傲然卓立,天風拂衣,鳳目如電,別具一股攝人之意。

枯聞夫人眼中銳光大盛:“玉梅玉全以陰陽勢隨我圍死此人,玉仁四個攔住荷妃雨?!甭暵鋭Τ?,一劍向戰(zhàn)天風刺來。

她劍一起,戰(zhàn)天風立覺呼吸一窒,身子彷彿突然間給一道大鐵箍箍住了,動彈不到,而一星劍點,正破空而來。

戰(zhàn)天風知道這是枯聞夫人玄功給自己造成的幻象,急一凝神,低喝道:“七公小心,四面遊鬥?!甭暢瞿_跨,玄天九變身法展開,一步掙出枯聞夫人靈力的籠罩,同時間雙手凝字,美女江一鍋煮七字如風打出。

壺七公不要他招呼,身形早動,上次在西風折了烈火神雞,偷天鼠也吃了點小虧,壺七公再不敢放寶貝,身子斜走,雙手如啄,遙遙截擊。

枯聞夫人對壺七公根本不理不踩,長劍一圈,將戰(zhàn)天風七個金字盡數(shù)圈滅,捎帶著就把壺七公的兩股爪力也消於無形,一點劍光,只盯著戰(zhàn)天風,如影隨形,劍氣呼嘯,草木倒伏,古塔亦彷彿在輕輕搖動,但戰(zhàn)天風的身子卻如夜風中的幽靈,枯聞夫人枉自劍氣如山,卻只將戰(zhàn)天風一個身子吹來吹去,再莫想捱得到他半塊衣角。

文玉梅張玉全一左一右呈陰陽魚之勢,形成一個百丈左右的圓圈,隨著戰(zhàn)天風身子的轉動而不絕遊動,兩人絕不衝近來,只是遠遠盯著,總之就是不讓戰(zhàn)天風能有一下便衝出去的機會。

曾玉仁四個則迎頭截擊荷妃雨,四劍合力,實力已在荷妃雨之上,雖圍不住荷妃雨,但荷妃雨想衝過來,一時間卻也做不到。

戰(zhàn)天風緊記著白雲(yún)裳的話,展開玄天九變,竭盡變化之能,總之就是不讓枯聞夫人追近三丈之內,雙手金字則象是層出不窮的黃蜂,對著枯聞夫人亂打,但正如白雲(yún)裳所說,對枯聞夫人這樣的絕頂高手來說,三丈外打出的金字,完全沒有任何威力,劍一圈一掃就掃得乾乾淨淨,有如秋風掃落葉,加上壺七公,不過是多加一片落葉而已,因爲壺七公也實在是不敢近身啊,這樣遠遠的遙擊,說真的搔癢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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