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之中不乏有同情之人,見柳緋舞給那黑衣人捉住,又不知那黑衣人是友是敵,不少人又驚又怒,生怕那黑衣人對柳緋舞不利,紛紛亮出手裡傢伙,邊追邊大叫大嚷起來:“哪來的混賬王八蛋,快放下柳姑娘,快放下柳姑娘……”
瞬即之後,場中便少了五六十人,看來這些人對柳緋舞印象還不是一般的好。自然,各門各派之中也不乏蠢蠢欲動者,只是礙於師門嚴規(guī),不敢貿然行動。
周芷若心急如焚,偏偏又不好過於表現(xiàn)出來,擡頭瞥見天空黑幕籠罩,計上心來,率衆(zhòng)峨嵋弟子朝空聞遺體施了一禮,再朝空性俞蓮舟等人問安一陣,這才道:“眼下將有一場暴雨,敝派全是女流之輩,不便久留了,諸位調理好傷勢後,還請慢來。告辭!”
空性等人縱然知曉她的心思,可也自是不便相留。
俞蓮舟意味深長地給周芷若施了個眼色,道:“周掌門,一切有勞你了!”
他的眼神及話外音,周芷若豈能不懂?點了點頭後,率領衆(zhòng)峨嵋弟子匆匆走了,剛一走出場中衆(zhòng)人視線,周芷若急忙下令:“快追!”
峨嵋派衆(zhòng)女一走,滯留下來的各門各派及江湖中人,這才趕緊整理包紮傷口,免得雷雨到來時,淋成落湯雞。
各人包紮完畢後,均自覺地走到少林派衆(zhòng)僧面前,瞻仰一番空聞大師的遺容,恭恭敬敬地施禮一番,新任方丈空性及衆(zhòng)僧一臉悲慼,一一作了回禮。
這時,方東白走上前來,手裡捧著檀木盒子,先是說了些必要的開場白,隨即將盒子遞給空性,道:“空性大師,這塊假和氏璧交還少林寺掌管,還請查驗一下。”
空性接了過來,微微一掂量,心中瞭然,看也不看,就交給身後的一個小僧,雙手合十道:“方施主乃是信人,老衲不須再查驗了。”
這時,場中忽地響起一聲譏笑:“空性大師,還是查看一番的好,這姓方的素來詭計多端,保不定他偷樑換柱。”
方東白轉身過來,滿面怒容,斥喝道:“林啓雄,你胡說八道什麼?”
林啓雄理也不理方東白,徑自走到空性面前,抱拳施了一禮道:“方丈大師,可否打開那盒子,讓大夥兒瞧一瞧?這方東白素來會搞陰謀詭計,小
心他矇混了過去。”
方東白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忍著怒氣道:“好,既然你要瞧,那也由得你,倘若那和氏璧仍在盒子裡,你又如何?”
林啓雄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搭理他。
空性深褐的目光落在林啓雄面目上,點了點頭,大手一招,身後那小僧已恭恭敬敬將那檀木盒子遞了過來。掀開一瞧,那和氏璧正靜靜地躺在盒子裡。
方東白怒視著林啓雄,正待怒斥他幾句,卻給空性搶先道:“諸位施主均是出身明教義軍,可謂一脈相承,同氣連枝,何必如此鬧不痛快,還是罷了吧。眼下暴雨將至,大夥兒還是儘快趕至萊州城,歇歇腳避避雨纔是。”
何太沖突然皺眉道:“空性大師,眼下咱們得的這和氏璧是假的,那真的和氏璧,怕是已給韃子得了去了,現(xiàn)在大夥兒都在此間,你看咱們是否該早做決斷,好將真的和氏璧搶回來。”
“不錯,何掌門言之有理。”空性點了點頭,低頭凝思了起來。他雖是頭一天做方丈,但處理起事情來,明顯穩(wěn)重了不少,跟先前的急性子判若兩人。
片刻之後,空性又道:“不過,現(xiàn)下大夥兒都或多或少地受了傷,急需調養(yǎng)一陣,何況天色漸晚,又即將有暴雨,咱們還是先去萊州城歇腳,過一兩日再重新商議一番。”
他這麼一說,衆(zhòng)人均轟然應是。
空性憶起羅鎮(zhèn)兄妹穴道未解,便吩咐圓空去解開兩人穴道。
圓空剛一解開羅鎮(zhèn)穴道,羅鎮(zhèn)就跳著腳氣急敗壞斥罵起來。
空性走到羅鎮(zhèn)面前,歉然道:“羅施主,老衲一時衝動,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雙手合十施了一禮。
羅鎮(zhèn)見他當衆(zhòng)行禮道歉,心中也氣消了不少,鑑於他是一代高僧,不好拉下臉來,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圓空剛一解開羅美薇穴道,羅美薇就劈頭蓋臉嬌斥空性道:“好你個老賊禿,本姑娘跟你無冤無仇,幹麼點我穴道?”問到這,忽地大叫起來:“哎呀,宋大哥和柳姐姐他倆人呢?”她先前給點了穴道,身子正好背對著,是以不曾瞧見場中情形。
待聽到人羣中有人說及宋青書已死,又指明他兩人給一個黑衣人捉走了,羅美薇驚得呆了一呆,好半晌回神過來
,氣哼哼地跺腳了跺腳,急匆匆收拾好包袱,便要去追趕。
圓空對她先前叫罵頗有微詞,又急切想知道她師父是誰,這會見她要走,怒道:“你這就想走?說,你師父到底是誰?她幹麼要害我方丈師叔?”
羅美薇冷眼掃過來,哼道:“你這賊禿真是好笑,腦子裡進水了?空聞大師他自願給人運功療傷,虛脫而死,幹我?guī)煾负问拢亢螞r我?guī)煾干性谇Ю镏b,根本就不在此地,你隨口胡謅我?guī)煾负λ揽章劮秸桑@未免太牽強了吧?”
她如此一說,反倒是說圓空存心污衊,衆(zhòng)人聽在耳裡,均覺合情合理。
圓空呆了一呆,還待爭辯,空性這時已到了近前,歉然道:“羅施主,先前老衲孟浪了,在此,老衲向羅施主陪個不是。”說著,又欠身施了一禮。
羅美薇見他慈眉善目,一團和氣,心中氣消了大半,急急擺了擺手說沒事,這才收拾包袱,問清了衆(zhòng)人那黑衣人所去的方向,這才施展輕功急匆匆去了,急得羅鎮(zhèn)大呼小叫地跟在後面。
“大夥兒走吧,這天馬上就要變臉了,淋成一身落湯雞可是大大不妙。”人叢中忽然有人沉聲說道。
“轟!”
一聲驚天的響雷響過之後,大雨傾盆而下,落到原野上,盪滌著先前殘留的血腥之氣。
這滴滴答答的雨珠撞地聲,在原野上奏起一陣陣動聽的交響樂。
夏季的天氣,就跟皇帝老子一般,挺會玩深沉的,開始還陰著臉,接著就瓢潑大雨,可唏哩嘩啦地下了約莫半個時辰,陰黑的天空立時就變得明亮起來。柔和的陽光透過陰鬱密深的枝葉,灑落在地上,形成了無數(shù)的點點光斑。
而在此時的周子寒,卻是一點兒也不好受,淋了一身的雨水,脾氣相當?shù)乇┰辏瑵M嘴的髒話罵了出來:“那狗日的黑衣人,我操你孃的大爺,叫老子逮了你,看老子不給你嚐嚐奪魂指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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