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天的第一天,藍海心就感覺到肚子劇烈地疼痛,難以忍受。來到海天醫(yī)院,覃明、杜詩、蘇蔚然和柳卿卿都陪著她一起去。邱暝風沒有來。他似乎從來不會參加與復(fù)國大業(yè)無關(guān)的事情。這一次,藍海心突然腹痛,已經(jīng)讓他極爲惱火,因爲如果藍海心不出岔子,那麼,他們已經(jīng)到了王莽的皇宮了。但是,沒有辦法,藍海心的肚子裡,有覃明的骨肉,而且已經(jīng)五個半月了。邱暝風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一位“王子”,將來的“皇子”,並且,那是覃明的“命”,不能有任何閃失。必須到醫(yī)院就診,就不得不放棄復(fù)辟的里程。
檢查的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出乎大家的意料:一切安好。醫(yī)囑:好好休息,至少一週不能大量活動,家屬要隨時在身邊陪伴。對於這樣的結(jié)果,覃明很是不滿意,這相當於沒事。沒事,卻阻礙了復(fù)辟的行程,實在是意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但是,他又不能聲張。畢竟,那是他的妻子,他的骨肉。當夜,邱暝風打來電話,詢問病情,覃明據(jù)實說了。
邱暝風道:“王爺,我覺得事情好像有些怪異。”
覃明道:“怪異?”
邱暝風道:“對。王爺不覺得我們在復(fù)興大業(yè)上,最爲輕鬆的歷程,就是西晉司馬衷時期的‘八王之亂’嗎?從來都是我們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能擺平的大事件,在這裡,卻一路順風順水,而且是由一個白癡皇帝來完成的。我覺得這裡頭,似乎有蹊蹺。”
覃明道:“什麼蹊蹺?”
邱暝風道:“我以爲,有人在暗中搗鬼。我估計,搗鬼之人,必是蕭何。”
覃明問道:“哦,怎麼回事?”
邱暝風道:“我剛剛發(fā)功,感應(yīng)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就在我們周圍,很近很近,但是我卻感應(yīng)不到這威脅究竟是什麼。王爺,我最擔心西晉那邊會出事,果然出事了。那個白癡皇帝司馬衷,根本就是假的,有人用了調(diào)包之計,把他換掉了。現(xiàn)在,西晉還是老樣子,賈南風沒有死,依舊握著權(quán)柄。八王也還活著,就連已經(jīng)被王爺親手殺死的樑王司馬肜,也還好好地活著。”
覃明問道:“怎麼會這樣?”
邱暝風道:“有人和我們對上眼了,他們在暗中佈置好了一切,讓我們徒勞無功。”
“是誰這麼無恥?”覃明問道。
邱暝風道:“肯定是蕭何。”
“這老匹夫,簡直是在找死。”覃明怒不可遏。
“所以,我們的計劃,必須得修正了。東漢,我們是去不了了,去了也沒有用。我們現(xiàn)在,就留在海天市,等著蕭何那班人來。他們一定會來,他們必定會來消滅我們,以保歷史不被改變。”邱暝風道。
覃明道:“我們就這樣呆著不動?”
邱暝風道:“雖然現(xiàn)在我還無法感應(yīng)到,呂后和劉盈的轉(zhuǎn)世者是誰,但是,我有一種直覺,威脅,就在我們身邊。王爺,現(xiàn)在,我們身邊有三個孕婦,這三個孕婦,都極有可能,就是呂后和劉盈。”
覃明道:“這怎麼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呂后不就成了我老婆,劉盈也就成了我的兒子了嗎?我不就是自己的父皇了嗎?這不是亂了套啦!”
邱暝風道:“王爺,我也只是猜測。一切還要看最後的結(jié)局到底是什麼,現(xiàn)在,一切都不過是臆想。”
覃明道:“仲父,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否則,孩兒無法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邱暝風道:“放心吧王爺,我一定會做到萬無一失的。”
覃明道:“有仲父在,孩兒就安心了。”
邱暝風道:“海心怎麼樣?”
覃明道:“多謝仲父掛懷,一切都好,母子平安。”
邱暝風道:“平安就好!”
靜靜的海面,總是給人一種平和安詳?shù)母杏X。來到海邊,藍海心總會有一種回到母親面前的感覺。而現(xiàn)在,她也就要做媽媽了。藍海心清清楚楚地記得,她和覃明在萊茵河畔那幾天的最浪漫,也最殘酷的時光。如今想起來,竟然已經(jīng)過了五個半月了。
七月的大海,平靜的時候,很少很少。七月,大海是躁動不安的。藍海心的心裡,同樣地躁動不安。在這藍色的大海邊,她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現(xiàn)在,這帶著微笑的大海,又在她的面前,凝望著她,似乎一切人世間的喜怒哀樂都與大海沒有一絲半點的關(guān)係,而她卻無法忘記那一首首熾熱的情詩純屬抄襲,那一句句美妙的誓言不過是兒戲。這,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再計較了,因爲在覃明的心裡,已經(jīng)沒有了除她之外的其它女人。他現(xiàn)在,幾乎每夜都在她的身邊,雖然沒有最初的纏纏綿綿的翻雲(yún)覆雨(就算他想,藍海心也不讓,肚子裡的孩子不容許他們放縱。),但是,她終於找回了一個女人的尊嚴。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愛情、婚姻和家庭,似乎比一切都更爲重要。
“海心——”突然,身後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叫道。
藍海心匆忙回頭,叫了一聲“小珊瑚——”可是,回頭看清楚之時,卻發(fā)現(xiàn),來的不是小珊瑚,而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
“媽媽……”一個小女孩從她的身後跑過來,撲向那個陌生的女人。原來,小女孩也叫海心。
“哎呀——”突然,小女孩腳下一崴,摔了一跤,哭了起來,“媽媽,媽媽……”
“寶貝……”中年女人急急忙忙地跑過去,扶起小海心。“寶貝,你沒事吧,快讓媽媽看看,摔到哪兒了?”
“媽媽,好痛!”小海心哭著,摟著媽媽的脖子。
中年女人把孩子的腳握在手中,腳踝已經(jīng)腫起來了,紅彤彤的,熱乎乎的。“來,媽媽幫你揉揉就不痛了!”
“別動——”藍海心突然叫道,“千萬不能揉!”
中年女人停下手來,“爲什麼?”
藍海心加快腳步,走到中年女人和小女孩身邊,說道:“不能揉,千萬別動,快,上我的車吧,我們馬上到醫(yī)院去,醫(yī)院纔有冷敷的冰袋。我是醫(yī)生,聽我的!”
很快,她們就到了醫(yī)院,敷上了冰袋。經(jīng)過醫(yī)院的檢查,她只是輕微的扭傷,傷勢不是很嚴重,經(jīng)過簡單的治療之後,沒過幾小時,小海心就恢復(fù)了健康。
“藍醫(yī)生,真是謝謝你了,要是我當時給孩子揉揉弄弄什麼的,沒準孩子的腳就出大問題了。都怪我沒有戶外急救的基本常識啊,以後,爲了做一個稱職的母親,我得好好學學醫(yī)學常識。”中年女人道。
“不用謝,我也快做媽媽了,見了孩子,自然會起憐憫之情。”藍海心說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她和我同樣的名字。”
“哦,是嗎?”中年女人道。
“阿姨,以後我長大了也要做醫(yī)生。”小海心笑著說。
中年女人說道:“誒,難道你就是海天市著名的大企業(yè)家、大醫(yī)學家藍海心嗎?”
藍海心謙虛地說道:“大姐你過獎了,我哪裡是什麼大企業(yè)家、大醫(yī)學家啊,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醫(yī)學工作者而已。”
中年女人說道:“藍醫(yī)生,你可是我妹妹的偶像啊。”
藍海心勉強一笑,“是嗎?”
中年女人笑道:“當然啦。我妹妹對你可是崇拜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啊。可惜,妹妹從小就有心臟病,治了二十幾年了,也沒有治好。三年前,她就放棄治療了,只是吃一些常規(guī)的藥物,維持生命。”
藍海心道:“怎麼行啊這樣。大姐,要不這樣,我們一起到你家去,把你妹妹帶到我公司去。我們公司幾個月之前,剛研製出來一種心臟病的速效藥,說不定管用呢!”
中年女人感激地說道:“哎呀,今天真是出門遇見貴人了。那就太感謝藍醫(yī)生的大恩大德啦!”
“海心阿姨,要是你到我們家裡去,讓小姨見到你,見到她心中的偶像,那小姨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呢!”小海心笑著說。
藍海心道:“那可不行,她心臟不好,可不能給她太大的驚喜。我看,我還是先叫我的同事給她做個全面的檢查,服下藥之後,我再見她,可能會好一些。你們家的地址在哪裡,我通知我的同事帶著儀器設(shè)備和藥品,去你家吧。”
“藍醫(yī)生真是細心啊。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中年女人說道。
很快,她們?nèi)司蛠淼搅诵『P募业男^(qū)。林可軒和寶寶、貝貝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等著她們了。
“海心……”見了藍海心,貝貝一下子衝了過來,要撲進蘭藍海心懷裡,寶寶連忙衝上前,把她拉住,“你怎麼這麼魯莽啊,海心肚子裡有小寶寶呢,不能亂來,溫柔點。”
“對啊對啊,我差點犯下大錯了。”貝貝歉意地說,“貝貝真該死。”
藍海心笑著說:“算了算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她的心裡何嘗不是這樣,今天在海邊,聽到一聲“海心”的叫聲,她就以爲是小珊瑚來了,其實,哪裡有小珊瑚的影子。可是,姐妹之間的情誼,卻可以超越死亡,連死神也無法割斷。“好啦好啦,幹正經(jīng)事吧,你們先跟著大姐上去,看看病人的身體狀況怎麼樣。我和小海心就在樓下等你們吧。”
“藍海心,不用了,一起上來吧!”突然,四名黑衣蒙面人從樓上飛身而下,把藍海心等幾個人全都圍在正中,發(fā)出“嘿嘿嘿”的冷笑聲。
林可軒擋在藍海心的面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把我們騙到這裡來?”
藍海心卻鎮(zhèn)靜地問道:“說吧,你們想要幹什麼?”
中年女子笑著說:“藍醫(yī)生,你不必擔憂,我們並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你的朋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梅友,是大漢王朝漢高祖的一名婕妤,你可以叫我孫婕妤。”
藍海心道:“你們是爲趙王劉如意而來的,是嗎?”
孫婕妤道:“是,也不是。我說是,那是因爲他和這件事情密切相關(guān),我說不是,那是因爲你比劉如意更爲重要。”
藍海心道:“呵呵,我實在是很榮幸。”
孫婕妤道:“藍醫(yī)生,我們還是上樓去說吧。”
四個黑衣蒙面人沒等藍海心應(yīng)聲,已經(jīng)左右夾擊,將藍海心攙住,往樓上走去。林可軒想要出手阻截,孫婕妤和“小海心”一左一右,已經(jīng)將他牢牢拉住。
寶寶和貝貝見情況危急,趁孫婕妤沒注意,化作一滴水,早已經(jīng)附著在藍海心的耳垂上,輕聲說:“主人不用怕,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伺機救出主人的。”
藍海心微微“嗯”了一聲。寶寶和貝貝以極快的速度,躥到了藍海心的發(fā)叢裡,成爲兩支金色的髮卡。這些,誰也沒有注意到,包括藍海心自己。
很快,他們進了一間一百多平方米,裝修比較考究的房間。房間在八樓,大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的一幢寫字樓裡,無數(shù)忙忙碌碌的白領(lǐng),在忙著各自的事情。
孫婕妤手袖一揮,巨大的落地窗突然間就被黑色的大窗簾攔住了,同時,花板上的巨大-法式吊燈蹭地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時,藍海心注意到,在客廳裡,有一名神態(tài)威嚴的長者正襟危坐。在他的背後,還站著五個人。正中的這位,正是蕭何。而他背後,依次站著張良、陳平、韓信、彭越和英雄。
英雄的在場,藍海心很感到意外。
藍海心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英雄道:“海心,你應(yīng)該知道,今日蕭丞相和張良、陳平、韓信、彭越四位大人來這裡,是有要事要做的。”
藍海心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蕭何蕭丞相,和口才非凡,妙計迭出的陳平陳大人;在博浪沙以一介儒生身份,暗殺秦始皇,又傾盡全力,輔佐漢高祖劉邦取得天下的張良;還有勇武過人,智慧超羣的韓信大將軍和彭越大將軍。”
衆(zhòng)人聽罷,微微點頭回禮。
蕭何道:“藍醫(yī)生,老朽此來,是爲了一件極爲緊急的大事,求藍醫(yī)生協(xié)助老朽,保住大漢的四百年江山的尊嚴,以及後世各朝歷史的尊嚴。”
藍海心道:“我區(qū)區(qū)一名弱女子,如何能夠擔當如此沉重的擔子呢!”
蕭何道:“藍醫(yī)生,覃明是轉(zhuǎn)世,不,是獲得不死之身的趙王劉如意的真相,想必您早已經(jīng)知道了吧?”
藍海心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怎樣?”
蕭何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張良道:“藍醫(yī)生,您應(yīng)該清楚,歷史是不容篡改的。無論歷史的發(fā)展如何的不盡如人意,可是,在那個瞬間,只可能有一個結(jié)局,那是任誰,也不可能逆轉(zhuǎn)的。趙王劉如意,的確是高祖皇帝心目中最爲理想的國君人選,可是,出於種種原因,最終登上皇位的,卻是漢文帝劉盈。衆(zhòng)所周知,在文帝、景帝兩代聖明天子的治理之下,大漢一天天振興。到了漢武帝時代,國家已經(jīng)空前強大,空前繁榮。正因爲大漢開創(chuàng)了中華兩千年來的第一個最爲繁華的時代,故而現(xiàn)在的人們,才見識到‘漢字’‘漢族’‘漢人’‘漢語’等等與‘漢’相關(guān)的事物。可以說,現(xiàn)代的中國,乃是兩千餘年之前,大漢建立基業(yè)之時,就已經(jīng)立下的根基。沒有漢朝,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中國。趙王劉如意現(xiàn)在逆天行事,必定會使中華兩千多年的歷史遭到篡改、摧毀。這麼一來,他勢必毀掉整個中國,毀掉中華數(shù)千年的文明。藍醫(yī)生,你作爲一名現(xiàn)代人,思想境界,應(yīng)該比我們這些古人更爲開闊。你雖然是他的妻子,可是,你們這一段跨越千年的愛情,卻不是真正的愛情。你們的情感經(jīng)歷,我也有所瞭解。我以爲,你們一開始就起源於欺騙,其結(jié)局,也難免以悲劇告終。現(xiàn)在,覃明的體內(nèi),已經(jīng)服用了藍醫(yī)生您特製的‘同心丸’,目前,只有你,能夠左右他的意志,也只有你,能夠阻止他對歷史喪心病狂的肆意篡改和摧毀。”
陳平接著道:“你若偏袒於他,導(dǎo)致他最終鑄成大錯,那麼,我們的歷史固然完蛋了,你們的整個現(xiàn)代文明世界,也就由於他的胡作非爲,而被毀於一旦。”
韓信道:“藍醫(yī)生,我和彭將軍、英將軍的到來,你應(yīng)該明白了我們爲什麼來。本來,我們?nèi)嗽诟咦鏁r期,已經(jīng)被歷史定位爲反賊了,而我們今天,卻以大漢反賊的身份,來到你們的二十一世紀,求你看在數(shù)千年的老百姓的份上,看在未來萬億生靈的份上,出面阻止這件天大的陰謀。”
英雄道:“他們說的都沒有錯,海心,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藍海心笑道:“歷史與我有什麼關(guān)係?我的幸福怎麼辦?你們要我成全整個天下,卻要我必須放棄我的愛人,我的家庭,放棄我們的幸福嗎?”
蕭何道:“藍醫(yī)生,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
藍海心道:“蕭丞相,我的幸福,你將如何補償我呢?難道,天底下的人都需要幸福,就唯獨我,不需要幸福嗎?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歷史名人,難道就是以犧牲他人利益,來求得自身利益的嗎?”
張良道:“你們這段畸形的愛戀,也能夠稱之爲幸福嗎?”
藍海心道:“你不懂。你只知道天下,不知道天下人,天下每一個人,他們心中幸福的標準。幸福不是正義與非正義可以定論的,幸福就是建立在邪惡的基礎(chǔ)上,只要它能夠溫暖我的心扉,滿足我最細微而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幸福。幸福不是別人的旁觀感受,而是自己的直接感覺。我感到幸福就行,你們就算覺得我生不如死,墜入地獄,我都覺得無所謂。你們這些達官貴人、社會名流心裡的幸福,又是神馬呢?請問蕭何蕭丞相,你幸福嗎?”
蕭何沉思半晌,道:“我幸福。”
“陳平陳大人,你幸福嗎?”藍海心又問道。
陳平臉色未變,思索了半晌,道:“幸福!”
藍海心又問張良,“張大人,你幸福嗎?”
張良哈哈一笑,道:“幸福,我很幸福。”
“那麼,韓將軍、彭將軍、英布將軍,你們幸福嗎?”藍海心的語氣,變得格外沉重。
韓信第一個大笑起來,道:“哈哈哈哈,生的偉大,死的光榮,轟轟烈烈死,勝過窩窩囊囊活,藍醫(yī)生,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們對大漢忠心耿耿,而大漢卻以反賊的身份,將我們鎖在歷史的罪人櫃裡,要讓我遺臭萬年,是嗎?哈哈哈哈,我很幸福,在大漢朝的將軍裡,我們都是幸福的,因爲我們名垂青史,萬古流芳。”
藍海心也哈哈大笑起來,道:“這就對了。哈哈哈哈……”
衆(zhòng)人這才無奈地搖搖頭,才知道他們早已經(jīng)上了藍海心的當。他們這些貴人,哪一個不是在苦難之中艱難蛻變的蝴蝶,哪一個沒有受到大漢朝挺的委屈呢?和藍海心的這點遭遇相比,他們所承受的苦難,要遠遠超出。既然他們都是幸福的,爲什麼藍海心就會是不幸的呢?
蕭何卻道:“藍醫(yī)生,幸福若不是正義的幸福,也是一種罪惡啊。”
藍海心道:“請問,什麼是正義的愛情,什麼是非正義的愛情?蕭丞相,請您指教。”
蕭何頓時語塞,他一生都在權(quán)利的角鬥之中拼命維持著各方的平衡,一生都在心力交瘁中度過,愛情是什麼滋味,他哪裡說得清楚。
蕭何把目光投向陳平,希望這位巧舌如簧的情場風流才子,能夠替他解圍。陳平“呵呵,呵呵”地短笑著,卻想不到什麼是正義的愛情,什麼是非正義的愛情。因爲在他的一生之中,不知道嘗過多少女子的芳澤,少女、寡婦、妓女、村姑,甚至是他人之妻,可是,反反覆覆地思索半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喜歡過很多女人,卻僅僅停留在她們的肉身之上,而從未將自己的情感,抵達到她們的靈魂深處,形成讓人終身難忘的,稱爲“愛情”的東西。陳平搖搖頭,看看其他同伴。可是,其他同伴同樣的愁眉不展。他們也在想同樣的問題:“我有過愛情嗎?愛情究竟是什麼?”
藍海心笑了,笑得很冷,很狂。“你們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愛情,你們從來就不曾嘗過愛情的滋味,就不要穿越千年,來教訓我這個後生了。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