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程林眼中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慄,羅雨頭一次發覺程林居然這麼的可怕。
“剛纔你說的,找到兇手絕對不會放過她的,那麼現在我就去叫警察。”
程林的嘴裡好似都在發著寒氣,這種冰冷的態度都讓程父心打了個顫,而羅雨卻是感動,因爲在之後是雨柔乾的事情之後,程林是第一個表明態度的。
而剛纔還意氣風發揚言不放過兇手的程父,卻臉色難看,表情糾結著。
“這件事,我去解決,羅雨你好好的養養身體,而程林,你多陪陪你老婆。這件事,我會給你們個交代。”
“什麼交代?我現在就要。”
程林不依不饒,而程父卻深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
“先吃飯,咱們先吃飯,羅雨昏迷了很久,胃裡肯定沒有什麼東西,會餓的,來,大家先吃飯。”
“是啊是啊,大家先吃飯。”程母在一旁應和著,而程林和羅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動彈,都站在原地,他們用這種方式在告訴他們的態度。
程母捂著依然發痛的頭,因爲頭疼而站的有些發晃的她,身邊還有一個傭人扶著,因爲不扶,她就會倒下。
程父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程母的狀態,沒有任何安慰的話。
“爸,我跟你不一樣。”程林走到羅雨的身邊,將手輕輕的放在羅雨的肩膀上,認真的說:
“我母親的事情,作爲丈夫的你事不關己,可是我不能,我的老婆被別人打,別人暗算,我的孩子沒了,你叫我怎麼安心的去吃飯啊?”程林越說越氣憤,黑眸的爍動雖然將剛纔的冰冷融化,但是那團炙熱的火焰,卻旺盛的能吞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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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怒氣。
羅雨能感受到程林手上的顫抖,羅雨用手摸著程林的手,手心的熱讓程林情緒微微平靜了些。
“程林,這件事上,你要相信我,我也很氣憤,甚至我都報了警,還找了私家偵探來查這件事情,而且。。。”程父看著羅雨疑惑的問:“你確定是你沒看錯嗎?”
羅雨很堅定的點點頭說:“爸,我確定,而且是極其非常熱別肯定的確定,因爲是雨柔衝入我病房告訴我的!”
“啊?”程父難以相信,嘴角揚起了很尷尬的笑容,說:“你是說,雨柔特意衝入你病房告訴你這件事情?”程父還看了看程林,可程林卻更加的怒了。
“太囂張了,一直以爲她都是這樣,肯定是看到我結婚,而且羅雨還懷孩子了,就開始打擊報復,以她的性格能做的出來。”程林松開手,說:“我要去找她,爸,你不去,那我去!我的孩子不能白白犧牲,我的老婆更不能白白住院!”
“你給我站住!”程父衝著打算要走的程林怒吼一聲,這一聲吼好似霸王龍要征服別人地盤的那樣,震耳欲聾的程林額頭處留下一滴汗,畢竟老子就是老子。
“你給我站住,我說了,這件事我來解決,你以爲我失去孫子我開心嗎?我也同樣的憤怒,但是這件事你得容我好好的想想,畢竟羅雨一人說,在法庭上是不成立的,要講證據,我僱傭的私人偵探還沒有消息,等這頓飯過了,我跟死人偵探好好的說說,最起碼得有個證據吧!而且就憑你這種小毛孩去雨柔家鬧事?你知道不知道,咱們家公司,欠了人家多少錢!如果你把人家惹急了,先把咱們告上法院,那麼咱們就就是破產!”
程父的話讓程林震驚了,原來自己家企業的生死線,在人家的手上!
羅雨不懂商業的這些東西,她只知道程父在偏袒雨柔,這時羅雨才仔仔細細的想雨柔在病房對她說的那些話,爲什麼雨柔要那麼自信的打賭?爲什麼她會如此的囂張?
程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聽著大家不停的說著“雨柔”這個名字,讓程母的頭疼愈加嚴重,甚至有些難以忍受。
“誒呦,疼死我了,快去給我拿止痛片。”
程母的話音剛落,管家就已經拿著止痛片站在程母的身邊了。
“夫人,這是止痛片,我已經給你備好了。”
程父看著程母哀痛的樣子,卻一點也不心疼,反而顯得有些煩躁,眉宇之間已經皺出了數條細紋。
“你前兩天也剛從醫院回來,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嗎?怎麼現在還是頭痛?拍的片子上也沒有任何的異常,你這是怎麼了啊。”
管家嘆了口氣,對程父畢恭畢敬的說:“老爺啊,你有所不知啊,夫人只要聽到雨柔這個名字,和見到她這麼人,頭就會疼,只要不提就沒事。”
“我去~這還不成了罕見的病了嗎”羅雨嘴裡嘟囔著。
程林還一臉認真的問:“什麼病啊?”
羅雨歪個頭,在程林耳邊輕聲說:“見雨柔病。”
程林無語了。
過了一陣,大家誰都沒有提起雨柔,果真,程母的頭疼很快就好了,程林這才發覺事情有蹊蹺,忙問管家:“我媽什麼時候開始這樣頭疼的?”
“自從生日宴會上出事之後。”
程父和程林瞬間便都有了共同的猜測,異口同聲的說:
“是不是雨柔乾的!”
程母的頭再次疼了起來,可是她的意識很清醒,搖了搖頭,不肯承認。
晚飯吃的很安靜,所有人都帶著心事,而本要發作的去找雨柔算賬的程林,硬生生的被父親給壓住了,因此他的晚飯根本就吃不下。
“程林,我吃完了,跟我去書房一趟。”
程母大氣都不敢喘,繼續吃著飯,而羅雨也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跟過去。
父子兩個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書房,程父擺了擺手,讓打掃書房的傭人出去,當書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後,程林輕輕的關上門,給程父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咱們不要這麼見外,畢竟我們是父子,而且我也已經打算搬回來住了,畢竟雖然你結婚了,但卻還是個孩子,有很多東西都不懂。”
“也就是說,你想幫著我成長是嗎?”
“嗯,可以這麼說吧。”程父喝了一口茶水,點點頭說:“這茶很香,是你媽媽買的吧?”
“爸,說正題吧。”
程父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抿了下嘴,說:“兒子,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爸爸跟你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想到是雨柔乾的。”
“爸,那現在你知道就是雨柔乾的了,你打算怎麼做?”程林的拳頭再次握緊,如果他的父親說不想管了,那麼他都能掀起這幾十斤重的桌子。
可是程父卻爲難的看著他,眼神中的無奈讓程林心軟了。
“兒子,你應該知道的吧,咱們家已經欠債了,當初你母親爲了維持公司,管雨柔父親貸款了幾十個億,你知道嗎?沒有利息的,而且欠了一年多了,人家也沒追著要,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程林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現在一聽,震驚的好似被雷劈到了一樣,頭皮都發麻了。
程父嘆了口氣,繼續說:“是因爲你的爺爺,和雨柔的爺爺,是生死之交,你說說看,就這種關係,你要我怎麼去告倒雨柔?知道雨柔爲什麼那麼自信的跟羅雨明目張膽的承認是她乾的嗎?那是因爲她知道咱們兩家的這層關係,所以兒子,我不能爲我的孫子報仇了,希望你能理解我。”
時鐘的走針的聲音在書房顯得很響,程林默不吭聲的想了很久,程父擺了擺手說:“你也大了,能明白我說的話,出去吧,好好安慰安慰羅雨就行了。”
“爸。”程林面無表情,冷冷的喊了一聲。
“爸。”
兩聲“爸”讓程父十分奇怪,可程林卻依然冰冷,說:“爸,我叫了你三聲爸,你感覺到幸福和那份當父親的責任感了嗎?”
程父一驚,啞口無言。
“可是我卻聽不到,我孩子死了要我忍?爸,你兒子沒那個肚量。”
說完,程林直接起身走了,父親在他心中的那一丁點偉大,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