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又敬了傅司臣一杯,李若蘭將頭瞥向一邊,似乎不注意地從桌上撤下手來,恰好劃過傅司臣的手,他一個沒注意,杯子碎在了地上。
“傅總……”劉總立刻關切地看他,傅司臣只是退後了兩步,表示無妨。
李若蘭微微一愣,轉而鞠躬道歉,“司臣哥,抱歉……我太不小心了……”
“無妨?!?
說著,李若蘭就要蹲下身子去撿玻璃碎片,服務員卻適時上來阻止了她的動作。李若蘭又愣了愣,看了看身後的櫃子上還擺著備用的杯子,便說,“我去拿一個杯子過來……”
走到櫃檯前,她猶豫了一下,突然從包裡摸出一小袋東西,倒入杯中。拿起服務員剛纔放下的酒瓶,將杯子添滿,粉末瞬間化爲虛有。
她端著杯子過去,遞給傅司臣,然後自己迅速地舉起自己手中的杯子,抱歉地說,“抱歉,掃大家的興了,我敬各位一杯?!?
她滿懷歉意,劉總一邊的人自然也只能表示不介意,然後應了這杯酒。
李若蘭很乾脆,將酒一飲而盡,餘光卻看著傅司臣,他緩緩地舉杯,杯子碰到脣邊,然後乾脆地一倒,一口酒完全穿過了喉嚨……
她的眸子倏爾瞇起,嘴角也微微揚起了笑意。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這句話,倒是真的無論用到什麼事情上都管用。
這輩子……她沒辦法得到的東西,哪怕有一天是屬於她的,也不錯吧。
傅司臣喝的酒也有些多,到了後半程就覺得頭暈。好在第二天是工作日,老總們都要早些回家歇息,沒有逗留多久便各自準備散了。
傅司臣似乎是醉了,眼前一片模糊,走路腿都有些發軟。
見狀,李若蘭趕緊上前扶了一把,“司臣哥,你還能走嗎?”
何軒站在一旁,對李若蘭說,“李小姐,麻煩你看著傅總,我去開車……”
“好?!?
李若蘭用身體支撐著傅司臣的大半體重,何軒沒走多久,她就感覺到身上的人全部體重都壓了下來。
肯定是暈過去了……
她故作驚慌的模樣,叫住一個服務生說,“麻煩你去給我開一間房間,叫個人幫我把人扶一下,可以嗎?”
見狀,服務生自然說好。
十點正是街區堵的時候,何軒去車庫開車到酒店門口都過了半個小時了,他將車隨便停在外面,卻遲遲不見傅司臣和李若蘭出來,便只好自己下去進酒店去找。
剛到門口,他遇到了李若蘭,卻是一個人。
“李小姐,傅總呢?”
聞言,李若蘭甩了甩手,無奈地笑道,“司臣哥喝醉了,已經睡死了。我看他也走不動道了,只好讓服務員幫我扶到房間裡去了……
我看他現在的模樣也走不了了,就讓他在酒店歇息一晚吧。你給佳人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了,她過來照顧可能比較方便?!?
“好。”何軒點頭,轉而給倪佳人去了電話。
倪佳人聞言,無奈又覺得好笑和心疼。
傅司臣這可是第一次喝得這麼多,這一次麗灣工程的損失
是真的很大,不然,他也不會爲了一批補貨這麼賣力。
她自然也理解,正準備給傅母說一聲自己去酒店照顧傅司臣,今晚就不回來了。傅母卻急匆匆地抱著小硬幣過來,面色焦急地說,“佳人,你摸一摸,小硬幣這是不是發燒了?他一直哭得厲害……”
倪佳人立馬丟了手機,伸手去探小硬幣的額頭。
好燙。
“可能是發燒了!”
她接過小硬幣,他的小臉兒也通紅,“怎麼就發燒了?這兩天天氣也沒變化啊……”
“不會是思忍把感冒傳染給他了吧?剛纔我聽思忍打了兩個噴嚏,還讓他吃藥來著?!闭f著,傅母也去收拾了東西,“不管了,先送醫院吧!”
倪佳人也應聲,準備換鞋,卻突然停了腳步,“媽,小四在酒店喝醉了,現在還在酒店睡著呢?!?
“那就讓他睡著吧!他喝醉了老實著呢!咱們先去醫院!”傅母催促著,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聞言,倪佳人即使擔心傅司臣,也只有先送小硬幣去醫院了,只要路上給何軒打個電話就好了。
何軒掛了電話,也舒了一口氣,對李若蘭說,“少夫人一會兒就過來了。李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傅家的二少夫人,大晚上的總要負責吧。
“不用了,我家離這裡都不是很遠,我走回去就行了?!崩钊籼m謙虛一笑,“倒是何助理,外面這麼堵車,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指不定你還沒送我到家,我都走到家了呢。”
“也是。那我……”
“噗咚……”
何軒剛舉起手,手裡捏著手機指了指門口的位置,可一個服務生恰好經過,和他伸出的手不期而遇,他的手機就這麼……掉進了服務生托盤裡的冰桶中……
“啊,抱歉!抱歉!這位先生,實在對不起……”服務生有些換亂,立馬騰出手給何軒把手機撈出來,可是……手機已經溼透了。
何軒,“……”MD,他怎麼那麼倒黴?
“這……”李若蘭看著他的手機,亦是驚訝了。
“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因爲我的失誤……我……我賠您……”服務員歉疚地說。
這手機浸了水,還是冰水,就算不壞,也會損害一些功能。
見狀,何軒按了按眉心。
也不全算人家服務員的錯,畢竟,他也不該突然伸出手,服務員也是猝不及防。何況,他也不缺這麼個手機的錢,便擺了擺手作罷,“算了吧,下次注意點兒?!?
“謝謝!謝謝!實在是很抱歉,先生!”服務員又道了幾次歉才離開。
何軒看著自己殉職的手機,無奈地搖了搖頭。
“何助理……沒事吧?”
“沒事,當手機替我擋了黴運了?!焙诬師o奈一笑,轉而說,“李小姐……”
“嗯。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先走吧……”
“好?!?
兩人揮手告別,看著何軒的車開走,李若蘭才走向剛纔那個服務員,從包裡摸出幾張紅色鈔票遞給他,“多謝?!?
服務員收了錢,頷首便離開了
。
李若蘭從包裡拿出房卡,嘴角微微揚起,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
李若蘭重新把房卡插上,所有燈一瞬間全部亮了。大牀上的傅司臣,擁著被子,睡得很舒坦。
可是,她知道,現在不論她做什麼都吵不醒他。
因爲,她給他下了安眠藥。
“司臣……對不起,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得到你……”李若蘭嘴角苦澀,手卻掀開了傅司臣的被子,然後……伸手,一顆又一顆地解開他襯衫的扣子,直到……
他的胸膛整個露在外面……
……
倪佳人到醫院安頓了小硬幣,又打了何軒的電話,想拜託他暫時照顧一下傅司臣。
小硬幣的情況有些嚴重,她怎麼也不放心離開。而且,這一晚上她跟傅母都得交替守著他才行。
可是,誰知道,何軒的電話竟然打不通了。
倪佳人又嘗試著打了幾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傅母看了看她,神色焦急,便問道,“怎麼了?”
“何軒沒接電話,不知道小四在酒店怎麼樣了……”
“他喝醉了肯定睡了,還能怎麼?既然何軒已經把他安頓好了就沒事了,等小硬幣退燒了就過去看看,沒事的。”
傅母說得也有道理,倪佳人點了點頭,“嗯……”
轉而看向小牀上的小硬幣,也不知道怎麼就感染了病毒性感冒,發燒也有些嚴重,她擔心得感覺自己都要發高燒了。
傅司臣是被手機鬧鈴吵醒的,一覺醒來,他覺得身體十分地沉重。
他支撐起身子,纔想起,昨晚似乎是喝醉了。
“佳人……”他撐著發疼的額頭喊了一聲,沒有迴應。
又覺得周邊的空氣都不太對勁,勉強睜開眼睛才發現,這裡是酒店。
他怎麼會在酒店?
傅司臣張著一隻眼睛,環視四周,又拍了拍頭,瞬間清醒了許多。昨晚喝得也沒有那麼多,怎麼就睡得那麼沉了?連回沒回家都想不起來了?
不對,何軒怎麼沒送他回家?
他掀開被子,身上裹著浴袍,也不知道誰幫他洗了澡。
看了看牀頭櫃上的手機,他拿起就看到了倪佳人的未接來電,而現在已經早上八點了。
他立刻給倪佳人回了一個電話。
“小四?你醒了嗎?還好嗎?”倪佳人擔憂地問。
“嗯?!备邓境家贿吶嘀~頭,一邊走進浴室洗漱,邊問,“昨晚我沒有回來,你一個人睡習不習慣?”
“還一個人睡呢,我都沒睡?!蹦呒讶吮г沟?。
傅司臣正耳一聽,才發現她的聲音有些疲憊,便問道,“怎麼了?”
“小硬幣發燒了,現在還在醫院呢,凌晨三點的樣子才退燒?!?
聞言,傅司臣眉頭緊蹙。
他昨晚在這裡醉酒,倪佳人卻爲了小硬幣一晚沒睡。
他忍不住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千萬遍,轉而又問,“現在怎麼樣了?”
“嗯,退燒了,媽在病房裡看著呢?!蹦呒讶苏f。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