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情的話並沒有讓阮玉清好受多少,而是握緊了拳頭,咬牙道:“玦情,你不用替我解釋,沒有保護到就是沒有保護到,從今往後,不論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讓風獨自面對一切”轉而盯著狄剎雲,阮玉清繼續道:“狄剎雲,我不管你是真放棄,還是假放棄,只要有我阮玉清一天在,你的那些心思就都給我收起來,不然我絕不會讓你碰凌風一下!”
氣勢十足地將這些話說完,阮玉清轉身回了玦情的房間,然後‘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獨留下玦情和狄剎雲兩人面面相覷。剛剛還說要脫離魔教,現在和狄剎雲兩人單獨相處,玦情難免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在看到狄剎雲身上流血的傷口時,玦情還是關切道:“教主,我爲你處理一下傷口”
“嗯”狄剎雲點了點頭“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問你”
接著玦情和狄剎雲就進了阮玉清和凌風隔壁的房間,但接著玦情就後悔了,爲什麼他沒有走遠一點,因爲就在隔壁房間,他可以聽到凌風和阮玉清在用意識對話。
在阮玉清重新將身上的傷口止血包紮後,阮玉清便癱倒在了牀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凌風,思前想後還是問道:“玉清,傷怎麼樣了,剛纔和狄剎雲打了一架,你的傷應該又變嚴重了吧”
“沒有,風,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可想了想,阮玉清還是覺得和凌風說清楚她現在的狀態比較好“在和前輩一戰之後,我多的不過是皮外傷,內傷也不是很嚴重,只是內力基本耗盡了,在內力沒有補充多少的時候,又遇到了蛇羣,自然不及玦情,但在歸途中,我很好地調整了狀態,雖然差不多隻發揮得出一半的實力,但是對付狄剎雲,也不成問題”
“你只發揮了一半的實力?”
“嗯,風,這個魔教教主對你還真是用情至深”阮玉清調笑著“本來只用一半的實力是贏不了狄剎雲的,但是他一直在顧及你,所以總是在下意識地壓制自己,他以爲他已經用上了全力,可事實上他根本沒有用盡全力”
“也就是說,玉清...你勝之不武”凌風直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弄得阮玉清直接對著空氣翻了一個白眼“風,你能不能不要總得出這麼奇葩的結論”
“我的結論哪裡奇葩了,我明明說的是事實”
“那你怎麼不說,我身受重傷,而狄剎雲只是下意識地壓制實力!要是我是在最好的狀態,狄剎雲也真的拼盡全力,風,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會以今天一半的時間內勝出”阮玉清很有自信地說著。
凌風聞言,並沒有反對,因爲他知道,阮玉清一定可以做到,但是正因爲如此,他才覺得不甘心“玉清,這些我都清楚,但是下次拜託你別說那樣的話了,該我面對的,我還是想要自己面對,玉清,我說過,我想要的不是你的保護,若你再說沒有保護到我的話,那便是對我的侮辱...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話,對著對我這麼好的你,我不應該說,但是我還是想要說出來...”
“風,你既然這樣說了,那麼有一件事,我還要再強調一遍,我的眼睛,我臉上的傷”阮玉清說著手掌覆上了被白布包著的半邊臉“我從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你卻因爲我容貌被毀的事耿耿於懷,就算不悔,也同樣放不下。風,而我只要你一天放不下這件事,我便會想起我的容貌是如何被毀,便會想起,是我陷入沉睡才讓風獨自一人承受了這些,風,自責、愧疚的情緒不單是你纔有的,說好的忘記...就真的誰都做不到嗎?”
阮玉清說著,不只是凌風,還有她自己,無論怎樣,無論說了多少次,他們都放不下,都忘不了,而現在傷害風的人就近在咫尺,罪魁禍首的狄剎雲,凌風和他算是 ‘和好’了,她阮玉清不能動,那麼就只剩下那個她還沒有見過面的瀲灩了。哼,瀲灩是吧,你最好不要現在撞上來,不然她可不能保證不會一不小心殺了她!
之後,凌風都沒有說話,好像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之中,而阮玉清也開始閉目養神,這次她可不敢讓自己熟睡了,萬一又有人爬牀怎麼辦。而在迷迷糊糊之間,阮玉清似是聽到了凌風的聲音“玉清,我會忘記,我會努力讓自己忘記,所以,你也要忘記,說好了,下次我們都決不能再提這件事...”
臉上因爲凌風的話顯出了笑容,阮玉清在心裡輕輕回道,啊,說好了,一起忘記,然後下一次,絕不讓你受到傷害!
在隔壁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底的玦情,也陷入了沉思,直到狄剎雲叫他纔回過神來“玦情,你發什麼呆?你現在應該和我解釋一下,周劍,周教主的事”
“嗯”
輕聲應了一聲,玦情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們在孤峰峰頂的事,不過都是撿一些比較重要的事,可以說的事說。聽完玦情的敘述後,狄剎雲並沒有在意這件事,也是,一個已經過時的教主,就算還活著,也威脅不到他,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只是有些驚訝,竟是阮玉清殺死的周劍而已。
於是一個疑惑解決了,狄剎雲又開始問起凌風的事了“關於風,玦情,你知道多少,我希望你現在都告訴我”
但是狄剎雲這句話一說出來,玦情便保持了沉默,狄剎雲見此自是不悅,冷笑道:“怎麼,有人給你撐腰,你的眼中便沒有我這個教主了”
“不是”玦情搖了搖頭“教主,關於風的事,就算說了,你也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不說”
“我只是想知道!”
“教主,剛纔玉清對風說,你沒有用盡全力”玦情將自己所聽到的說了出來“你不用急著反對,教主,玉清說,你是在下意識地壓制自己的力量,連你自己都沒有察覺。教主也不要問我爲什麼聽得到風和玉清的對話,因爲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之間就可以聽到了”
玦情的一句話將狄剎雲的話頭堵死,然後又接著說道:“教主,風對你的影響太深了,我雖離開魔教,但是我還是要奉勸教主一句,決不能爲情所困,所擾”
“談何容易,你不也是爲情想要離開嗎?玦情,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想殺了你!”狄剎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玦情一點都不在意,冷靜地說著“教主,我離開,確實是爲情,但是並不是你認爲的那種情,風和玉清現在就像我的家人一樣,而且,我和風之間的情況太過複雜,連我和風都沒辦法想清楚,玉清居然直接總結,風或許是我的前世或者後世”
“唉?”狄剎雲聞言驚異地看著玦情。於是玦情接著解釋道:“教主,風到這個世界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風,他本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他生前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你既有想要我死的心思,那麼就忘了風,因爲那代表著你想要風死”
“就算長得一樣,你也不可能是風!”
“對,當然不是,但是教主,對風來說我的樣子纔是他真正的樣子,若風以我現在的樣子站在你的面前,你還會愛他嗎?”
玦情的一句話問住了狄剎雲,是啊,若是凌風以玦情的面容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意會因此而改變嗎?他現在可以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改變,那是因爲那樣的情況並沒有發生。而且,風頂著玦情的臉,和他嬉笑打鬧,不得不說,看習慣了玦情那張面癱臉的狄剎雲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但是,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狄剎雲看著玦情笑了“或許我真的不能肯定,到時我會不會繼續愛風,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認,不管風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在我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
“那就不要讓風擔心了,教主”說完,玦情便向屋外走去,走到門前時,才又繼續說道:“玉清和風已經休息了,您也早些休息”,說完,玦情便將房門關上了。
在玦情走後,狄剎雲便盯著凌風和阮玉清所在的房間,其實就算玦情對他說了這麼多,他還是無法將凌風只當成一個男子,因爲他並不認識和玦情同樣面容的凌風,但是玦情說得對,他確實不能讓風,再繼續爲他擔心了,可是,風,你真的經歷過一次死亡嗎?
凌風和狄剎雲已經冰釋前嫌,而在瀲灩所住的地方,瀲灩可是完全沒有辦法睡得著。畢竟狄剎雲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玦情回來的消息,一直派人監視著玦情住所的瀲灩也同樣知道。
現在瀲灩心裡可以說是驚慌失措,忐忑不安,玦情回來了,那那個凌風是不是和玦情在一起,肯定是的,因爲她接到的消息可是,玦情還帶著另一個人,而那個人一定是凌風。現在凌風和教主是不是已經見面了...應該沒有,監視的人帶回來的消息,玦情根本就沒有離開他的住處,那麼他們是要等明天,要是玦情將她所做的事稟告給教主,教主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該怎麼辦?現在玦情一定加強了防備,要是硬闖的話,肯定不行,看來就只有直接去見玦情了,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和凌風在見教主之前就消失!在瀲灩再起噁心之時,閉目養神的阮玉清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啊,忘記直接找狄剎雲要犯人了,嘛,反正今天已經很累了,明天再說,於是阮玉清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