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樣了?」羅慶對著游龍的態度不太好。
畢竟這是半被逼的聽從他的命令,任誰的心情也不會太好。只是那命令是直接從將軍口中說出,而他也聽說了前線的事。那道紅藍交錯的光痕,他知道,那人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文弱的人。
現在這個紅藍光痕的人不斷被搜尋著,畢竟無數雙眼晴,都清楚的看到那人救了金秀槿,同時只是一擊便令那個幾乎把金秀槿斬殺的神族斷臂折翼!
雖然心裡仍然不喜歡面具的所作所爲,但這次游龍到前線支援的舉動,無疑在他心中加了不少的分數。
游龍對著羅慶可沒有那麼多心思,直接就把萬爾豪對他說的話轉述一遍:「這番猜測並不是來自於我,而是師兄。我認爲師兄說的話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若是屬實的話,這事絕對比起腦電波頭盔的事更加嚴重。」
羅慶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內鬼!
是無論去到任何一個年代、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勢力都深惡痛絕的角色。只是因爲這次神族與人族之間是種族的戰爭,會出現內鬼的機會微乎其微。但現在看來,竟然真的有!
從軍多年的羅慶,只是一個推理便可以想象中內鬼對人族的影響有多大。單看今次,精銳戰力的死亡人數以十萬爲單位。而且若不是游龍及時趕到,金秀槿、方玉、柳儀這些領悟法則的精英戰力也得死。這將會是一個極其慘痛的下場。
游龍續道:「所以你要做的,便是把這人找出來。本來有關聯合議會的事先擱在一旁。」
羅慶點了點頭,但下一刻便不爽起來。這傢伙的語氣真像使喚下屬啊!
他可不知道游龍曾經是面具,堂堂的尤達城之主,龍盟盟主,手下以數十萬的玩家都聽從他的命令,這種上位者的氣勢自然而發。
…………
羅慶離開後,游龍便著手準備。
他找人去把那落在一市偏遠的小房子裡的遊戲倉運回來,雖然自己有錢,但每一個腦電波頭盔便是一名戰力,自己也不能如此的浪費。
丁之義見勸阻無效,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游龍在進行再進遊戲的準確。但游龍答應他,當進入遊戲的那天,要通知他讓他守在遊戲倉。
畢竟進入遊戲是透過腦電波的方式,所以身體會處於一個毫無反抗的狀況之下。雖說高級的遊戲倉已經具有一定的偵測功能,若是有人靠近遊戲倉的一定會距離,會對在遊戲中的玩家進行示警。
但丁之義不放心。
這種示警,只用作應對普通人。
若是一些習會法則的高手,遠遠距離一擊打過來,連倉帶人直接毀了,還示個甚麼警。
…………
「我看小子,你看夠了沒。」雖說游龍情商低下,但這樣赤身裸體的被丁之義盯著看,還是令他那木訥的臉露出不爽的表情。丁之義卻是無比的仰慕,不愧是老闆!就連那話兒都是如此的……咳咳……
「我進去了。」游龍坐進遊戲倉,金屬製的遊戲倉那冰冷的觸感無法令他有任何表情的改變。他按下了營養劑流下的按鈕,那種黏稠的感覺又來了。
跟丁之義打了個招呼,便按下游戲倉關閉的按鈕。
在遊戲倉裡傳來小遊小戲的聲音:「游龍,現實世界與遊戲世界不一樣。若是進入遊戲世界裡,我們便無法與你進行溝通聯絡了。」游龍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其原理,但既然小遊小戲這樣說了,他也沒甚麼意見。
而且他相信,他這次進入遊戲不會再像上次以異常者身份進入,而是以一般的玩家身份。這麼說來,他根本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看著眼前的綠色按鈕,不自禁想起那時候第一次進入遊戲的他。然後又想起那次在遊戲中困了足足年多都逃出來。他的手距離進入遊戲的綠色按鈕只有數分。
片刻,他輕輕一笑,說出了當年進入遊戲的那句說話:「怕個鬼!」
「啪!」綠色按鈕猛地被按下!
嗡!
……
遊戲倉亮起了光芒,令丁之義興幸的是沒有出現甚麼大的狀況。據老闆說,那次被困在遊戲的他大概連整個遊戲倉都消失在現實世界。而現在……
丁之義還特地從遊戲倉備設的屏幕看過去,只見老闆的呼吸仍然暢順。遊戲倉有兩個屏幕,一個是倉內的玩家的狀況是否正常及其臉孔。第二個則是玩家的遊戲實況,這個屏幕則是玩家能夠主動選擇開啓或關閉。
但丁之義不敢大意,仍然盡忠職守的坐在遊戲倉旁的椅子,就這樣閉目修練。光字法則被悄然釋放出去,籠罩整個別墅的範圍。
只是丁之義看不到的虛空,就在游龍的腦電波進入遊戲的瞬間,一道一直飄浮在游龍附近的虛影同樣一閃而沒。
…………
游龍經過一陣視野朦朧,終於恢復視野。
沒意料之中的痛楚感覺,也許是因爲已經不是初次進入遊戲,也許是因爲他的身體跟初次進入遊戲差天共地,也許是因爲不再是異常者的身份進入遊戲。
入目而來的,是一片嫩綠。
這片嫩綠是那麼的熟悉。
正是新手村。
游龍略爲思考一下。
按道理計,再次上線的地方應該會是上一次下線的地方。
而自己上一次下線的地方……那可是九幽城深處,那個曾經困住米迦勒萬年的囚牢,自己自然不可能會在那裡出現。所以系統把自己的出現地點自動刷新爲新手村。
他環顧四周,有點感慨。
仍然是那個新手村。
只是記得自己初次進入遊戲時,新人村人山人海。現在雖然仍然有新手進入,但人數已經少得多了。畢竟除了還沒有獲得腦電波頭盔的人類之外,大多都已經踏入50級的封頂級數。就連東西方的三城,他們都不再久留。絕大部份的玩家都長期留在戰爭荒原。
他的目光看著青山綠水,卻是有點桃花依舊,人面全非的感覺。
陡然,他的目光停在一處,那雙不算大的眼珠子卻是瞪得圓滾,像是見到鬼般詫異。
那處,背後是一片綠草如茵的綠草。只及腰間的新手村籬笆。
然後,便是一抹倩影。
白袍隨意的披散,衣袖、裙襬都是寬大而隨風飄逸,只有腰間卻是因爲束著一條黑色的腰帶,施展她那窈窕的纖腰。
伴隨著其雪白的裙襬隨風飄逸的,是那一頭如瀑青絲。長髮及腰,卻是隨意的披在背後,迎風而散。
青草、籬笆、白衣、佳人。
驀然回首,眼晴所見赫然化成一幅絕美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