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在亞伯緩緩摘下帽子，露出底下那張粗獷的臉後。
在場三人中弗蘭克若有所思，認出了對方，“亞伯？”
“是我。”
弗蘭克冷笑一聲：“我當是什麼人物呢？一個落魄主播，也敢摻和我們之間的事。”
亞伯可不是什麼善茬子，直接就嘲諷了回去。
“我怎麼樣不勞你們關心，倒是你們現在，比起我更像喪家之犬吧？”
“你說什麼？！”傑克火氣唰唰就上來了。
“你們不會忘了吧，一個月前遊戲發佈會上的事情。”亞伯咧了咧嘴，露出肆無忌憚的笑容。
“等今晚一過，你們的處境……可就不妙咯。”
華爾皺了皺眉，“我們又沒有說過什麼，風雲工作室怎麼樣，和我們沒有關係！”
“這種話，還是偏偏外行人吧。”亞伯嗤笑一聲。
“從你們在輿論上針對風雲工作室開始，你們就已經沒有迴避的立場了。”
“哪怕你們沉默無視，在別人眼裡，也是一種迴應！”
“嘖。”傑克咬了咬牙，“這一次就讓他們稍微風雲一下吧，接下來……”
“接下來？怎麼，你還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亞伯轉身看向傑克，臉上的戲謔不言自明。
“好好看看那邊吧。”亞伯指著場館一角。
原本偏僻無人的角落現在圍的水泄不通，反倒是他們這邊，相比這巨大的展位，人數少得可憐。
“現在風雲工作室人氣拿捏得死死的，下一步，就該讓你們顏面盡失了！”
“很快，你們就要被他們逼上臺面，拿之前的事情說事。”
“到時候，你們還有什麼辦法應對？”
弗蘭克三人面色一變，都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
要是真像這個亞伯說的那樣，對於他們幾家公司的人氣和影響力，都是一個沉痛的打擊。
到那個時候，他們再想挽回，也不可能了。
“這麼說，你有辦法？”弗蘭克向前一步，沉聲道。
他不相信若是事情真往死局上發展，眼前的這個不三不四的人能有比他們還好的辦法。
“那是當然。”亞伯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
“只是，我也是有條件的……”
……
“弗蘭克，你有什麼想法自己提出來就是，怎麼讓一個局外人摻和起來了。”
風雲工作室展位前，雲楓挑了挑眉，笑著說道。
第一眼開始，他和老莫就認出了亞伯的身份。
雖然只是個邊緣人物，但兩人都是籌劃許久的行動，情報工作自然不會落下。
而這，也讓雲楓真正鎖定了威脅的來源。
三家主動的上門，還有這不懷好意的提議。
今晚遊戲節最後的一片迷霧，估計都和這亞伯，還有他背後的人脫不開干係。
所以雲楓開口就打算先下手爲強，將對方排除在外。
只是弗蘭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面不改色，他平靜說道。
“亞伯是我們這邊聘請的遊戲顧問，他的意見就是我們的意見。”
隨口扯謊就來這方面，弗蘭克倒是一把好手。
人羣中一片譁然。
“好傢伙，那不是之前臭名昭著的主播亞伯嗎？怎麼現在還敢冒頭。”
“嘖，沒見人家抱上了幾家大公司的後腿嗎，想要東山再起不是隨便的事情。”
“是啊是啊，只要學習一下櫻花國那邊的躬匠精神，洗白上位也是分分鐘的事。”
“呸，人渣一個。”
網民畢竟不真是金魚的記憶，對於亞伯之前的惡劣行徑，不少人還是記憶猶新的。
短短一會兒，亞伯在他們眼中的印象就已經刷到了最低點。
事已至此，亞伯早就不以爲意了，只是不懷好意地看著風雲工作室這邊。
從剛剛雲楓一開口他就確定了，對方確實就是害自己聲名狼狽的罪魁禍首。
那場人間地獄的錄播他聽了無數遍，這道聲音化成灰他也認得出。
可惜了，今天還不能直接報復到對方身上來。
亞伯嘴角咧了咧。
不過，先把對方的一大臂膀廢了，也是件挺有趣的事吧。
“既然如此。”雲楓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
“不如我們談談正事。”
不需要雲楓示意，多年默契之下老莫立馬上前，挑釁一聲。
“我說老弗啊，我看你們那邊的展位還挺空的，就是人有點少，浪費地啊。”
“不如這樣，我們這邊也是塊風水寶地，我們和你們換一換，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不用客氣。”
老莫的話一出，衆人立馬就被逗笑了。
雖然大家都想吃瓜看好戲，但風雲工作室這麼大大咧咧地把引戰點帶出來，太齣戲了。
“好啊。”
出乎意料，弗蘭克再次應允了一聲。
同樣的回覆，同樣的答案，只是和所有人預想的都有些不同。
老莫的語氣一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看了眼雲楓，對方的神情也收斂起來，略帶疑惑。
會場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在耳麥頻道里一直接受訓話的舉辦方工作人員姍姍來遲。
“那個，雲楓先生，弗蘭克先生……”
工作人員猶豫一會，打算將主管的命令說出口。
弗蘭克已經轉頭看過來。
“舉辦方這邊的人是吧，來得正好。”
“風雲工作室想要和我們對換展位，我們也願意合作，你們看怎麼樣？”
工作人員愣住了。
還有這種好事？
剛剛主管可是下了死命令，如果對方不答應，不用給育碧三家留面子，往死裡得罪就是了。
當時聽得還膽戰心驚的，這不明擺著得罪人嗎，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用到那種地步。
“只是。”弗蘭克語氣一頓，繼而說道，“我們都是來給遊戲節捧場的客人，你們這樣做，似乎不太厚道。”
“這……”工作人員爲難起來。
哪怕是在場的衆人，也不得不認同這個理。
憑白無故換展位這種事情，確實有些不公道了。
在場衆人都沒有發現情緒正在悄然轉變，只有場中的雲楓神色一凝。
剛剛自己刁難舉辦方，爲的其實是借用周圍的氣氛，向弗蘭克等人這邊施壓。
現在弗蘭克拿大義說道舉辦方，同樣是別有心思，博取立場而已。
他是衝著自己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