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看到墨蒼手舞足蹈的樣子，衆生一臉黑人問號。
不想像之前那個高材生一樣觸墨蒼的黴頭，衆人小心翼翼試探道。
“墨導師，您這是……？”
墨蒼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有些失儀。
老臉一紅，墨蒼咳嗽一聲。
“你們不要誤會了，這篇學術論文哪有你們看上去那麼不堪。”
“這分明，就是一篇論點頗爲新穎的學術論文！”
面對學生們狐疑的目光，墨蒼重新擺起了師者尊嚴，嚴肅認真道。
“可是老師，這篇論文的開頭我也看過了，從頭到尾都是圍繞著標題裡提及的彈彈堂這款遊戲的內容來分析論述的啊。”
“何以見得有什麼深度呢？”
有人好奇道。
“不要妄下定論！”墨蒼指著電腦上的論文，眼中露出欣賞。
“你們一個個一目十行囫圇吞棗的，又怎麼能看出這篇論文裡的核心。”
“前半段依照一應數據推導出彈彈堂中風力影響的參數，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任何一個基礎紮實的人花費一定時間都能推導而出。”
“關鍵在於後面的部分。”
“這小子居然在此基礎歸納總結後， 又推出了十幾個足以在遊戲場景中模擬風力因素的數學模型！”
“而且每一個都具備充分的邏輯性和可行性，更是已經提供了相應的編程僞代碼。”
“舉一可反三，從這篇論文上，別說是風力的因素，就是其他各種外力，都能輕鬆推導而出，說是遊戲開發物理場景的百科全書也不算過譽！”
墨蒼擡起頭，眼神如癡如醉。
“方河，究竟是哪位導師能培養出這樣的優秀學子，比你們這羣小兔崽子厲害多了！真是羨慕。”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不可思議。
什麼情況，這篇論文當真就這麼牛逼，讓墨蒼這種學術界的名宿都爲之折服？
未免太過離譜！
墨蒼不滿搖了搖頭，“你們不明白。”
“有些人哪怕從刁鑽平淡的角度切入，能獲得的成就也是巨大的，反倒是有些人，條件設備充足擺在你面前，能鑽研出的學術成果，也不過是渣渣！”
墨蒼毫不留情的言論讓其他人都是有些尷尬，但也不敢強硬反駁。
“可是，墨導師，方河的這篇論文現在到處都在討論，大都是批評指責的佔據上風啊。”
“還有人說，像方河這種學術不端的人，要儘快開除學籍呢？”
有人旁敲側擊道。
“什麼？！”墨蒼愣住了，旋即勃然大怒。
“那羣人都是眼瞎嗎？！”
“一天到晚只知道遊手好閒，連一篇論文的深度都不去仔細研究了，那些人才真真是學術不端！”
衆人無語，誰讓這篇論文的標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正經。
又有誰能想到，一篇畢業生的學術論文，擁有這麼大的作用。
不過若真像墨蒼那麼說，那這篇論文接下來要引發的波瀾，還要更大了。
“不行，不能讓那些庸俗之輩胡說八道，我先走了，你們的學業論文都給我加快了，這幾天，我要見到第一版！”
墨蒼收拾起東西急匆匆就要離開實驗室，臨走前，還不忘給衆生布下任務。
“啊？這麼快，時間不太夠吧。”衆人叫苦，他們的學術論文可都還沒開個頭呢，怎麼就這幾天就要寫完了呢。
墨蒼冷哼一聲，“別人能做到的，你們爲什麼不能做到，少給我狡辯。”
“過幾天看不到有深度的論文，你們就等著瞧吧。”
砰的一聲，大門重重關上了。
墨蒼風風火火的離去，留下實驗室裡的幾個人無聲沉默，只有先前那高材生還在齜牙咧嘴，發出痛楚之聲。
……
很快，墨蒼髮出的一則通告就在學術界捲起層層浪花。
“再讓我看到誰說方河論文的壞話，小心我撕了他的嘴！”
風聞者驚訝，墨蒼是誰，遊戲這一領域裡，對方發表的權威學術論文可是不少！
就這麼一位資歷頗深的學者，爲什麼要爲方河發聲？
這些天來，由於那篇怪誕論文的存在，方河的名聲也逐漸被人所知，知名度以另一種角度增長著。
衆人自然知道墨蒼口中的方河和論文是什麼。
只是這麼一篇飽受爭議的論文，居然引得墨蒼出來撐腰了，這不科學啊。
事情顯然還未結束。
就在同一時間，陸續又有幾位資歷頗老的學者站了出來，對方河這篇論文，發表了極大的讚譽！
學術界徹底沸騰了起來。
莫非這篇論文真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一些眼界向來極高的老一輩，都青睞有加！
最爲驚訝的莫非遊戲玩家們所在的圈子了。
前幾天還有人推波助瀾下，以這篇論文爲引子，將方河和彈彈堂齊齊劃分到了三流之列。
不到幾天，這形勢居然突然逆轉，讓人臉火辣辣的疼。
“不……不可能，一定只是譁衆取寵，製造輿論罷了！”
“就是，那些人肯定是因爲恰好也玩了那款遊戲，這纔不分是非地給對方撐腰！”
不少人對此已經嗤笑不已，再也不會被這些人左右。
真就那麼巧，所有能論資排輩的學術鑽研者都那麼偏頗，連最基本的論文優劣都看不出？
誰信吶？！
又過了幾天，由墨蒼連夜趕出的一篇頗具深度的論文讓那些嘴硬的人徹底閉嘴了。
在論文的結尾處，方河那篇論文的引用赫然就在其中，全篇論文也有多處引用了方河論文中的內容，讓人足見其貢獻。
就這麼一篇能讓墨蒼這種學者都連番借鑑的論文，怎麼可能是譁衆取寵之作。
終於，這些日子被壓著心頭氣的彈彈堂玩家們不再壓抑自己的存在。
這些天在那些水軍的刻意帶節奏下，他們眼看著自己玩的遊戲被如此貶低，心底早就火氣極大。
如今這些人被啪啪打臉，大勢，儼然又站在了他們這邊。
無數人涌入前些日子節奏最爲強烈的討論區，發出了讓人心驚動魄的聲音。
“彈彈堂的魅力，你們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