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兩人相對而立。阿貓阿狗紛紛走避。

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富有磁性：“你、仗著自己的力量、無視法律。我必須矯正你的思想！”

南曉點頭：“那就來吧，我也很好奇，當你的實力完全處於下風時，你要怎樣才能反敗爲勝？”

“你忽視了意志，”蝙蝠俠沙啞低沉地說，“我的意志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你根本不知道，我爲了達到自己的目標，犧牲了多少，放棄了多少！”

在漆黑的夜空下，蝙蝠俠舉起雙手，擺出一個從未見過的招式。他的姿態很古怪，又很有韻律，帶著難以形容的力量之美。

“MINAMI·AKINA，這是我在世界屋脊的雪山裡找到的秘密武術。你趁著現在逃跑還有機會，否則、你就死定了。”

很明顯，蝙蝠俠的氣勢提升了，比之前凌厲許多。

“使出這一招之後，我已經不能控制戰鬥的強度……也就是說，你有可能被我打死！”

對蝙蝠俠的威脅，南曉報以嘲諷的微笑。

下一瞬間。蝙蝠俠全力啓動，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向著南曉撲去！

轟隆！

以強對強，以硬對硬，兩人毫無花巧地正面對撞，將周圍的地面也震裂！

“嘖、雖然力量有所上升，但技巧削弱了呢。”

南曉後退兩步，揉揉手腕。

“不可能……你不可能在我這一拳之下還能倖存！”

已經有些瘋狂的蝙蝠俠大聲吼叫：“我用這一招打穿過半米厚的混凝土板！就算是鋼筋鐵骨，也不可能抵擋得住。”

半米厚的混凝土板嗎？南曉想起來，這事自己似乎也幹過，裡面還有鋼筋。

那時候的自己，差不多也達到了人類極限，很厲害。

然而現在的自己，卻遠遠地超出了人類極限。

他舉起手，大地都震顫起來。以他爲中心，地面發出了沉悶的破裂聲。磚瓦一塊接一塊地飛起來，煙塵在他身後捲起漩渦，連旁邊牆壁的鋼筋也被撕裂。

“以一個人類的程度來說，你確實已經乾得很不錯了。然而，我卻是凌駕於你之上的存在。以你的程度，便想不到我到底有多厲害呀，哈哈哈。”

“不可能！”

蝙蝠俠瞬間閃到南曉面前，又是一拳打出，卻發現力的方向完全不對。明明是打向前方的力量，半路卻歪到一邊。他忍受著幾乎脫臼的劇痛，後退並拉開距離，暫且避免了手臂擰成麻花的下場。不妙、這到底是什麼超能力？如此恐怖……

他意識到自己的武藝受到了極大制約。無數次的鍛鍊，讓他形成了固定的發力習慣。然而對方卻能扭轉力的方向。他在拳術上造詣越精，就越是無法適應如此詭異的情形。

喀嚓、關節滑脫的聲音雖然細微，卻聽得很清楚。

蝙蝠俠哼了一聲，捂住軟軟下垂的右手，使出兇狠的迴旋踢。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很快他的膝關節也被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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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強了，”蝙蝠俠低沉地說，“你、不是人類吧？”

“不、只是你太弱，”南曉大笑起來，“總以爲自己就是人類的上限，這想法多麼自大啊。也難怪，像你這樣出生就站在頂峰的人，天生就帶著優越感，無形中以爲自己必須是人類典範。然而這個世界上，畢竟還是有比你更厲害的人啊。”

下一刻，他話鋒一轉，說：“蝙蝠俠，你以爲自己失敗了嗎？”

蝙蝠俠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估計在他看來，南曉的詢問是一種羞辱。

然而南曉卻說：“錯了、勝利的是蝙蝠俠。作爲哥譚市的黑暗騎士，他怎麼能失敗呢？”說著、他舉起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隨著這一個響指，沉寂的哥譚市突然又亮起來。街上的電子廣告牌、商場櫥窗裡的電視，每個人的手機……總之、一切能觀看圖像的設備都強制開機。

在那些屏幕上映出來的，是勝利姿態的蝙蝠俠，以及手腳脫臼垂頭喪氣的無名罪犯……MINAMI·AKINA。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綁架。

在南曉落下去挑戰蝙蝠俠之前，小P已經在努力入侵哥譚市每一臺智能終端。

在剛纔的打鬥中，他又收集到了足以構建幻象的所有數據。

一切齊備，幻術發動、瞬間對調了南曉和蝙蝠俠的形象。

蝙蝠俠的形象也因此傳播到哥譚的每一個角落。

人們驚訝地拿出手機，看著那個傳說中的黑暗騎士。他抓住軟綿綿倒地昏迷的“MINAMI·AKINA”，突然一飛沖天。蝙蝠翅膀在他身後張開，他飛入黑暗夜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紅色哥薩克號已經準備好了，就停泊在哥譚市碼頭外的水域。

南曉把蝙蝠俠帶進囚室，沒有摘他的頭盔，直接說：“你好、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驚訝地擡起頭，完全不明白對方怎麼能看穿自己的身份。

這事也沒必要解釋。“我給你準備了一臺電視。接下來，你可以看看，我是怎麼理解‘蝙蝠俠’這個角色的。”

“你想盜用我的名義？”布魯斯·韋恩的聲音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不是盜用，而是按照我的劇本來解釋蝙蝠俠，”南曉說，“我已經厭倦了你跟那些罪犯之間打來打去地玩遊戲。我會向你展示，一個真正想要保護哥譚的人該怎麼做。以及、他這麼做了之後，哥譚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以爲我所作的事情是遊戲？”

“在我看來，不但是遊戲，還是幼稚無比的遊戲。哥譚市民怨恨你不是沒有理由的。你犧牲他們的生活，來滿足你個人的道德潔癖，難道不是嗎？”

蝙蝠俠突然變得很憤怒，咆哮起來：“不、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懂！你想仗著自己的力量大殺特殺是吧？你心裡一定認爲殺掉壞人是對的，爲好人報仇是對的。愚蠢！小丑、稻草人……他們努力了這麼久是爲什麼，不就是想讓我們打破自己的原則？你可以殺死他們，但同時又爲世界創造出新的恐懼。你會覺得所有阻攔你的人都是錯的。當你打破了底線，最終就會變成跟那些罪犯一樣的人！”

面對咆哮，南曉露出嘲諷微笑：“劇本不會按照你想象中那麼演……請拭目以待。”

他轉身走出房間，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