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互不理睬
一秒記住,
因爲(wèi)晚上喝了酒,連赫便沒再開車,一路上,看著自己手機上的幾個未接來電,連赫一陣頭痛欲裂,心情極度的矛盾。
今晚,他本來打算要跟她求婚的,可是,一想到當(dāng)年,是她的哥哥因爲(wèi)追不到曼馨,記恨到他的頭上,而找人想撞死他,如果不是他命大,興許現(xiàn)在早就埋在地下了!
他是逃過了一劫,結(jié)果卻害得曼馨而今半死不活,他也爲(wèi)此整整痛苦了七年,而今,他卻把他的妹妹當(dāng)寶貝似的疼寵著,一想到這兒,連赫就覺得自己恩將仇報,背叛了曼馨,不禁越發(fā)覺得愧對於她。不能爲(wèi)她討回公道,已經(jīng)說不過去了,現(xiàn)在還控制不住地移情別戀,愛上仇人的妹妹?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一路上,連赫的心就糾結(jié)在痛苦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車子急速行駛,一抵達大衆(zhòng)廣場,夜色中,明亮的路燈下,偌大的廣場一目瞭然。除了零星的幾個穿越廣場的行人,潺潺流水的許願池邊,就只有一抹米白的身影,暈光下如被拋棄的孤魂野鬼一般,可憐得揪心--
這個傻女人!他不來,她就不知道…要走嗎?
瞬間,連赫便把所有的仇恨都拋到了腦海,幾個大步就衝了過去。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響起,下意識地海音就退出了手機的遊戲,看了下時間,差五分鐘十二點,才緩緩地擡起了眸子。
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海音的心裡,卻已經(jīng)說不出是喜是悲還是怒了,千番滋味,卻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連赫尚未走到身前,海音已經(jīng)站起了身子,疊腿坐得太久,海音一起身,一腿痠麻不適地,海音差點一頭栽到地下。
"音音--"
本能地驚叫一身,遠(yuǎn)遠(yuǎn)地,連赫就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穩(wěn)住身子,海音猛地一個用力就掙回了被他拉住的手臂,彎身敲擊了下右腿,直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就越過了連赫,朝著車燈閃爍的方向緩緩走去。
這會兒想起她來了?他纔不需要他的馬後炮!是他把她約出來的,卻連她的電話都不接,算什麼事兒?!
一陣痛麻襲遍全身,一怔,連赫瞬時愣在了當(dāng)場,手都忘記了要收回,半天后,倏地轉(zhuǎn)過身子,望著前方行動明顯有異的纖弱身影,到了嘴邊的音音二字,卻又生生嚥了回去。17lfq。
他又沒讓她等,是她自己傻,他內(nèi)疚個什麼勁!比你她哥哥對他的殘忍,這點傷害,又算什麼?他爲(wèi)什麼要難受,爲(wèi)什麼想要跟她道歉?!他根本就沒錯!
如是安慰著自己,連赫又呆站了許久,才擡腳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從晚上七點一直等到了十二點,海音在廣場足足吹了五個小時風(fēng),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放過鴿子,見一路上,連赫沒有解釋,甚至連句歉意都沒有,海音的心裡越發(fā)窩火了。
窗外的景物如梭飛逝,海音渙散的目光焦點卻始終落在車窗上自己憔悴又狼狽的身影上。
是他要她穿得漂亮點,是他要她出來的!她特意妝點了,爲(wèi)了漂亮而不得不單薄,沒想到最後卻是餓著肚子白白等了五個多小時。想來,海音就覺得惱火。
車內(nèi),濃郁的酒氣不容忽視,不用問,海音也大概猜得出來,他跑去哪裡應(yīng)酬鬼混了!他有應(yīng)酬有要事,她又不是不通情理,她不解,爲(wèi)什麼一晚上,整整五個小時,他都沒有出現(xiàn),顯然,他已經(jīng)回過家了,可他,卻始終沒有回她的電話!
越想,海音越生氣,越發(fā)委屈。
眼角的餘光不時關(guān)注著海音的動向,不經(jīng)意間瞥到她凍得有些明顯有些發(fā)青的手背,心頭一緊,連赫霎時又有些過意不去,壓抑的歉意又衝到了嘴邊,扭轉(zhuǎn)身軀,迎向海音的背影,一頓,連赫又生生壓了回去。
腦海中不停浮現(xiàn)海音委屈與曼馨受傷的畫面,連赫的心底像是有兩股強悍的力道在不停廝殺打架,一度糾結(jié)得他心煩氣躁。
從來沒有這般猶豫不決,這一刻,連赫的心裡的天平卻始終都搖擺不定,怎麼都無法保持平衡,似乎怎麼決定,他都註定要成爲(wèi)罪人。
凝望著海音楚楚惹人的身影,連赫心裡很清楚,她是無辜的,他真得不忍心傷害她!可一想起她是秦海辰的妹妹,他又無法說服自己對她好!可要他放棄她,他又做不到。挖空心思地,他想要找個兩全其美的解決之道,可惜,世事原本就難兩全!
有些時候,犧牲是必須的!只是要做出犧牲的抉擇…需要太大的勇氣!
這一路上,兩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兀自哀傷,卻都像是給自己罩上了一個堅硬的保護罩,生生阻隔著彼此的靠近。即便如此,連赫的目光也未曾從海音身上脫離,即便脫離了,眼角的餘光依然將她囊括在視野的範(fàn)圍內(nèi)。
回到家,海音便推門下了車,連赫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自始至終,連赫只是若有若思地望著她,什麼話都沒說。
進了客廳,卻見海音轉(zhuǎn)身往廚房方向走去,止住步子,連赫愣了一下,纔跟了上去。
剛想開口問她要幹什麼,卻見海音轉(zhuǎn)入廚房,從一個袋子中拿出一盒方便麪,便倒上了熱水,隨即又拉開冰箱,拿了兩片面包,便幹啃了起來。
她還沒吃飯?!
見海音狼吞虎嚥地,明明就是毫無滋味的東西,她卻吃得津津有味,看她居然啃著麪包,要吃泡麪,連赫不敢想象她究竟餓到了何種程度。
以她的精緻品味,就算偶爾要吃方便麪,她也是用煮的,可今晚,她卻直接拿水泡,其實,只要她開口,家裡一堆傭人會爲(wèi)她準(zhǔn)備,可是她卻選擇了最快的方式。
海音大口大口的吃著,連赫就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心底無味陳雜,也很是不好受,幾次三番,他都想要跟她道歉,可一想到她的名字,他就退縮了。
填飽了肚子,海音簡單收拾了下,便準(zhǔn)備回房。
擦肩而過,連赫還是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胳膊,四目相對,他卻是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擡眸打量著他,從他的眼底,海音能看到深沉的歉意,嗅著他滿身的酒味,似乎還混雜著脂粉的氣息,神態(tài)之間也略顯頹廢,認(rèn)識他這麼久,海音第一次看到他這種樣子,隱約間,她知道一定有事發(fā)生,她在等他開口,哪怕是道歉,她希望他能主動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四目對望了許久,連赫最終卻是緩緩收回了手。
一絲失望一閃而逝,海音也沒強求,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身後,連赫又繼續(xù)跟了回去。
衝過澡,海音換了衣服躺上牀就拉過了被子,她沒問連赫去哪兒了,也沒問他爲(wèi)什麼,甚至沒有責(zé)備過他半句,同樣也是一句話沒說地,就這樣睡下了。
爲(wèi)連機路想。目光就這樣追隨著她,看著她帶著氣睡下,連赫的心裡並不好受,心事重重加上酒精作祟,連赫身心難受,衝去一身的酒氣,卻沒有上牀,而是一個人呆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牀上的突起,腦袋空空地,陷入了無名的沉思--
這一晚,連赫呆坐到了大半夜,才躡手躡腳地上牀打了個盹,他自以爲(wèi)輕手輕腳,卻不知道,牀上沒有他的重量,海音同樣也久久未能成眠。許久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同牀異夢。
而後接連的幾天,兩個人誰也沒有搭理誰,連赫是不知道該拿什麼態(tài)度面對她,一時糾結(jié)地厲害,而海音,卻是在生氣,女人,終歸是小心眼,也最會記仇的!
她覺得連赫該給她一個解釋,起碼也要跟她道歉才行。
幾天下來,同一屋檐下,兩人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卻總是彆彆扭扭的,兩個人的心情未免也都受到了影響。以往不管誰對誰錯,連赫都會主動哄她,可這一次,明顯不對勁。
海音知道兩人之間是出了問題了,可自我反思了許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讓他的態(tài)度一下子天淵之別,那天,他不是還想要約她吃飯的嗎?
難不成是他遇到什麼事還是出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不想兩人這麼不冷不熱的耗著,弄得她像是死皮賴臉地寄人籬下似的,這天傍晚,海音就想去採買點材料,準(zhǔn)備晚餐跟宵夜,他不主動,她就先走一步吧。
剛走出連家的大門,突然一陣急速的剎車聲響起,隨即,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走了下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久違的呼喚:
"球球?!"
心輕輕一顫,海音頓時熱淚盈眶,飛奔著撲了上去:"哥,哥,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銀灰的轎車旁,兩兄妹親密地相擁著,大門另一側(cè)的黑色轎車中,鷹凖的眸光卻泛起絲絲陰冷的冰藍--
大圖後遺癥,外加轉(zhuǎn)折點,有點卡,今天就一更...謝謝親們支持,【添加印象】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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