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奕少衿微微往前探了探,將腦袋湊到奕少軒跟前兒,“你猜?”
“這我怎麼猜得到?我又不是天橋底下算命的!”
“你那心心念唸的小表妹來了。”奕少衿扯了扯嘴角,似是不屑。
楚喬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兩人。
似乎奕家人都蠻喜歡奕韻之的,只是不知道這奕少衿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過節。
奕少軒也多說什麼,笑著就下樓了,看上去心情頗好。
樓上的舅媽姨媽一聽說奕韻之來了,也都紛紛嚷嚷著讓人喊她上來。
結果奕韻之一上來,奕少衿當場就冷著臉轉身走了。
連正眼兒都沒瞧她一眼。
四人正好湊一桌麻將,楚喬時不時漫不經心地注意著奕韻之。
倒是個十分溫順乖巧的姑娘,偶爾給牌桌上的人端個差遞個水,說話也是歡歡喜喜的,特別討人喜歡。
這樣的女孩兒,到底是怎麼把奕少衿那性子率真的人給得罪的那麼慘的?
楚喬將這一肚子的疑惑都憋著帶到了牀上。
“輕宸,你那妹妹?”如果沒記錯的話,上回奕少衿明明說她是奕家唯一的女孩兒。
奕輕宸正好從浴室出來,拿著一條浴巾在擦頭髮,“你說小韻子?”
小韻子?
“她是我爸媽領養的孩子,因爲身份有些尷尬,所以我一直都想著等見面了再跟你說。”
“你跟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原來是這樣。
“嗯,不僅僅是我,咱們奕家的孩子打小兒都是一塊兒長大的,只不過我和小韻子在我十五歲那年便跟著父母回英國了,再後來便是每年回來兩趟住上幾天。”奕輕宸擱下浴巾,將她往懷裡一樓,“會怪我沒告訴你嗎?這事兒真不是故意瞞你的。”
楚喬一怔。
奕輕宸似乎都被她嚇出後遺癥了。
忙拿過一旁浴巾重新替他擦頭,“怎麼會,你想多了。”
這是這麼久以來,除卻那回他傷了手,楚喬頭一次主動給他擦頭髮,雖是這麼小的小事兒,奕輕宸眸中的笑意卻是止不住地往外漫溢。
“你放心,小韻子是個乖巧的姑娘,很好相處的。”
“嗯,看出來了,大家都很喜歡她。”
“除了少衿對吧。”
她的手微微一頓,這事兒上她是有些好奇,原以爲奕輕宸不會提及。
他笑道:“其實她們倆小時候也是很要好的,比一般的表姐妹甚至還要更親密,後來也不知怎麼了,估計是少衿覺得因爲小韻子害她做不成奕家唯一的女孩兒了吃味兒呢!”
楚喬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終歸這是她們兄弟姐妹之間的事情,一面是表姐一面是妹妹,她若是說不好,恐怕還會惹閒話。
人際關係,向來是最麻煩的。
“老婆。”
奕輕宸喚了她一聲,拿了她手中的浴巾往旁一扔,傾身覆上,“咱們生個……”
屋外忽地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嫂子,哥,你們睡了嗎?”
睡了嗎?
這怎麼說呢?
兩人相互對望,終於奕輕宸鑽進被窩,楚喬起身去開門。
“小韻?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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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能陪我一起睡嗎?”
“……”
“嫂子,好嘛好嘛,我就是想跟你說會兒話,以前也想讓少衿表姐陪我一塊兒睡來著,可她總不理我。”
楚喬望著小姑娘討好的笑臉,回頭掃了一眼牀上的人。
“那好吧,咱們走吧。”
“嫂子你真好。”
奕韻之嬉笑著挽上楚喬的手臂,楚喬順勢帶上了房門。
“嫂子你可真漂亮。”
鵝黃主基調的少女臥室內,奕韻之和楚喬躺在那張堆滿了毛絨玩具的公主牀上。
都說玩具的多少,能反應這個孩子在家裡的受歡迎程度。
那麼奕韻之,可見一斑。
楚喬笑了笑,“我們小韻也很漂亮。”
“嫂子和我哥是怎麼認識的?”
“呃……朋友介紹的。”那麼狗血的相遇過程,還是不要提了吧。
“嫂子喜歡我哥嗎?”
楚喬又是一愣,感情這丫頭替奕輕宸做調查來了。
“還是喜歡的吧。”
“什麼叫還是喜歡的吧。”奕韻之嘟脣,“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
“自然是喜歡的,你瞧我這不我和他都結婚了,能不喜歡嘛。”
“什麼?”奕韻之忽然驚呼,“你們倆結婚了?爲什麼我不知道?明明沒有參加婚禮啊!”
楚喬轉過身,面朝上一仰,“不過扯證兒了還沒辦婚禮呢。”
“是這樣啊!”
身旁之人那雙無辜的瞳眸中,驀地閃過一絲壓抑的嫉妒。
楚喬被奕韻之愣是纏了一宿,直到天將將亮才睡下。
臨合上眼時還在想,這樣的場景,好熟悉啊!
奕韻之第二日一早便跟著奕輕宸和楚喬回了Brittany莊園,連帶著奕少軒也一塊兒跟去了。
死乞白賴地非要住下。
楚喬忙著應王兩家的一點兒收尾,也沒工夫顧得上他們,時不時地便往外跑。
應式的事兒上因著有奕輕宸在背後不動聲色地推波助瀾,使得楚喬在短短一週之內便收購了應式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使得她一躍之間成爲應式第一大股東,穩坐董事長之位。
股東會議上,只佔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應向涪氣得當場拂袖而去。
而另外百分之十五的擁有者,居然是楚喬怎麼都意想不到的人。
“短短數日,楚總從楚式董事長變成應式董事長,實在是能力過人。”
“短短數日,孫總接連給我兩次意外,我是越發好奇你了,似乎你這個人渾身都是秘密。”楚喬笑著衝孫湘眨眼,“我這人八卦,最喜歡靠近秘密了。”
孫湘淺笑,“看來咱們倆是註定要挨一塊兒的了。”
“那是自然的,像孫總這麼聰明的人,自然是要爲友,若是爲敵,我豈不是自尋麻煩?”
“彼此彼此。”孫湘抿了口清茶,“看來這回我倒是要好好兒謝謝湯成了,若非他將這應式的百分之十五給我,我還沒機會坐這兒跟楚總閒話家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