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大家聽到拓拔野這般說,也都是紛紛衝了上去。
蘇小思方纔爲(wèi)了拓拔野能夠相信,故意受傷的地方隱隱作痛,空中的雨混合著傷口,讓她有些體力不支,而眼前也是開始變得模糊。
看到已經(jīng)近在眼前的樹林,她咬著牙,撐著,在腦海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現(xiàn)在孟南峰或許已經(jīng)在漠蠍城中,她絕對不能夠讓拓拔野看出破綻,不然就會讓孟南峰陷入危險之中……
這樣想著,蘇小思終於撐著來到了樹林之中。
暗中看到她過來的副將,也是咬著牙,對身後的士兵說:“不要動!”拓拔野還沒有進入到他們的埋伏之中,若是此刻動作,他會逃開!蘇小思踉蹌的摔倒在地上,一身白衣也沾染上了黑乎乎的淤泥。
看到她這樣仍舊向前爬著的模樣。拓拔野拎著手中的寶劍,讓周圍的人紛紛讓開一條路,慢慢走過去,滲人的笑著,說:“蘇小思,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落在我手中!這也算是你的命……”
“拓拔野,我今日便是要了你的命!”蘇小思惡狠狠地說著。
而這句話,則是她與副將約好的信號,她大聲的喊出來,拓拔野還在笑著的時候,四面八方衝出來的人就將拓拔野一行人團團圍住,而早就看好位置的副將則是衝到了蘇小思的身邊,將她抱在懷中,退了幾步。回到安全的範(fàn)圍內(nèi)。
看到周圍忽然出現(xiàn)的人,拓拔野有瞬間的慌了神,卻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無法逃離,只能是盡力的拼!蘇小思在副將的背上,看著拓拔野的手中刀劍快速的模樣,有些虛弱的說道:“幾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备睂㈦m然有些不滿蘇小思這次做出的決定,但是在戰(zhàn)場上,蘇小思是孟南峰託付給她的,他自然是要照顧好蘇小思的安全。
“我懷中還有幾個土炮,看著合適的時機,扔到拓拔野的身上,讓大家撤!”蘇小思說完,像是想起什麼般,問:“孟南峰是否告訴過你們,不要朝著同一方向離開!”
副將點頭,在戰(zhàn)場上,孟南峰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這些小伎倆,自然不用蘇小思來提醒!
“快,就是現(xiàn)在……”蘇小思將手中的土炮遞給副將,而副將也是瞄準(zhǔn)了拓拔野,直接扔了過去。頓時炸開的土炮,讓拓拔野的手受傷,血流不止。看到他這樣,副將也是大喊一聲,“撤!”
絕對不會戀戰(zhàn),這些都是孟南峰親自帶出來的精銳,紛紛朝著各個方向離開,一時間看到他們這樣不按套路出招的模樣,拓拔野的屬下也不知道朝著哪個方向繼續(xù)追。
只能是站在原地等待著拓拔野的吩咐,看到他們這般樣子,拓拔野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
“回城!”
這時候的拓拔野,終於反應(yīng)過來!
若是真的烏元良出事,蘇小思絕對不會如此魯莽的過來,而方纔他們有條不紊的模樣,似乎是調(diào)虎
離山的計策!
拓拔野暗叫一聲不好,可在大雨滂沱之中,他們的馬卻早已被蘇小思安排的小兵給放跑,徒步飛奔回去,需要的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孟南峰偷偷潛入漠蠍城中,按照心中記著的,蘇小思繪製的地圖,躲過了幾次巡查的侍衛(wèi),找到了關(guān)著毒夫人的房間,輕輕爬上房樑,又順著後面的窗戶潛入進去,孟南峰有瞬間竟然在懷疑,自己如今到底在做什麼!他爲(wèi)何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一個曾經(jīng)害過自己的人!
“你?”
毒夫人看到潛入房中的孟南峰,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卻也聰明的沒有出聲引來外面人的警惕。孟南峰看到她臉上青腫的痕跡,倒還是相信了塔塔和瑞的話,看來他並沒有欺騙自己,拓拔野如今倒是對毒夫人百般虐待沒有錯。
孟南峰走到毒夫人的身邊,用手解開她身上困住的穴道,說:“你能夠自己走嗎?”毒夫人搖頭,指著自己的腳踝,說:“這裡已經(jīng)是無力……怕是不能夠走了!”孟南峰蹲下身子,看著毒夫人的腳腕,皺起眉頭,自己來的時候,是獨自前行,才能夠避開這府中的所有精銳。
可若是出去的時候,身上揹著個人,自然行動會有些不便,這樣怕是會招來那些府中精兵……是否能夠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倒是也說不準(zhǔn)!看到他爲(wèi)難的樣子,毒夫人抱歉的垂下頭,像是想起什麼般,說:“你爲(wèi)何回來?是我哥哥去找你了?”
“塔塔和瑞來求我,把你救出去,用烏元良作爲(wèi)代價!”孟南峰只是粗略的將事情說出來,而聽見烏元良的名字,毒夫人有些緊張的說道:“他怎麼樣了?”孟南峰看她這般惺惺作態(tài),也是有些煩躁的說道:“你親自下毒的,你如今又來問他怎麼樣?”
毒夫人臉上有些難堪,只能解釋的說:“我並不知道拓拔野會對他下手,當(dāng)日他與我說,定然不會傷害帶烏元良!”孟南峰看到她這副模樣,冷笑著說:“如今你說出這些,難道是讓我稱讚你單純善良,會輕易相信拓拔野的鬼話嗎?”
“當(dāng)日烏元良將你帶回到軍營之中,無論如何,你都是背叛了他,讓我們陷入險境,和拓拔野裡外勾結(jié)。若不是塔塔和瑞用烏元良作爲(wèi)威脅,我定然不會前來救你!”這樣說完,孟南峰便俯下身子,露出自己的後背,說:“上來,我揹著你離開,若是拓拔野反應(yīng)過來,你我之間誰都出不去!”算計著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拓拔野也並非是蠢笨之人,他定然會反應(yīng)過來是調(diào)虎離山。
毒夫人聽見他的話,二話不說的爬上了他的背,兩人在暗夜之中躲過了兩番來巡查的人,也算是安穩(wěn)的離開了漠蠍城中。三更天,毒夫人房門外面的丫鬟進來替她準(zhǔn)備更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牀榻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毒婦人的身影,這才慌張起來。
“夫人不見了,夫人不見了!”丫鬟撕心裂肺的喊著,她自然知道,若是找不到毒夫人,自己的這條命
也是沒有了!而外面的侍衛(wèi)們聽見更是開始在府中巡邏!幸好,如今的孟南峰已經(jīng)離開,看著後面那亮起燈火的城,孟南峰冷笑一聲,腳上也加快。
他擔(dān)心的想,蘇小思那邊到底還順利與否?
回到軍營之中,副將將蘇小思放置在牀榻之上,小喜聽到消息趕過來,看著她已經(jīng)滾燙的額頭,還有身上重新出現(xiàn)的傷口。那白色的衣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擰起眉頭對副將大聲的說道:“你竟然敢讓小姐……”
“戰(zhàn)場無眼,在說這是她的選擇!”副將理直氣壯的說道,但卻也還是擔(dān)心的看著蘇小思蒼白的嘴脣,說:“你快將她的衣衫換下來,若是繼續(xù)穿著溼透的衣衫,怕是會高燒不退!我讓大夫來替她處理傷口!”小喜聽見副將的話,也是沒有說什麼。
扛著毒夫人回到軍營外面的孟南峰,看著出來迎接的副將,直接將毒夫人扔到地上,對他說:“將她先關(guān)起來,綁著!”說完,他焦急的擦著眼前的水珠,說:“蘇小思呢?怎麼樣了?是否……”
“受傷了……我已經(jīng)讓大夫去看?!备睂⑦€沒有等說完,孟南峰就已經(jīng)是摘掉頭盔,跑到了蘇小思的軍營前面,看著他的背影,副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不敢貿(mào)然進去,孟南峰在營帳外面大聲的詢問著說:“小喜?小喜,她怎麼樣?”
小喜在裡面手忙腳亂的幫大夫拿著擦拭鮮血的紗布,看著手中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而營帳之中也充斥著血腥味,她沒好氣的說道:“還沒死呢!”
“你……”孟南峰聽出小喜話裡面的埋怨,也沒有辦法說些什麼,只能來回焦躁的踱著步伐。直到一炷香的時間後,大夫才擦著汗從裡面出來,剛走出,就被孟南峰走上前抓著,問:“她怎麼樣?”
大夫搖頭,行醫(yī)多年,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女子,說:“她本來身子就虛弱,此番又是淋雨,身上又有著很多處傷口,失血過多。如今高燒不退,我已經(jīng)用了各種方子,若是能夠在天亮之前將高燒退下去,便是隻需要調(diào)養(yǎng)就好,可若是退不下去……”
後面的話,大夫沒有說,因爲(wèi)孟南峰已經(jīng)沒有忍住,直接衝了進去。
看著躺在牀榻上,再一次昏迷不醒的蘇小思,他咬緊牙關(guān),此刻恨不得將毒夫人殺了才泄憤,爲(wèi)了她,蘇小思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陷阱之中,孟南峰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爲(wèi)什麼會聽從蘇小思的話,爲(wèi)了毒夫人,將她扔到拓拔野的面前……
一想到小思現(xiàn)在傷痕累累,昏迷不醒,孟南峰心中不是滋味,恨不得給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明明知道小思的身子弱,爲(wèi)什麼還要讓她冒險,爲(wèi)什麼還要答應(yīng)她去引開拓拔野的人人馬?
這一刻,孟南峰十分後悔,恨不得躺在那裡昏迷不醒的人是自己!
“將軍,你能不能勸勸小姐……”小喜的口中帶著些許的哭腔,她回頭看著孟南峰,雙眼紅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