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章 齊心190章 最快的刀(爲(wèi)粉紅票90張加更)
花掌工被紅鸞的話頂?shù)冒雮€字也吐不出來,事實也的確如此;她如果今天晚上想用此事把紅鸞把院中的人都拿下打殺,自然事後她可以怎麼說怎麼是,說不定還能弄個功勞;但是看紅鸞的樣子,她根本不敢亂來。
因爲(wèi)她只帶了十幾個人,而紅鸞的院子裡就有二三十人,再加上修繕?biāo)袑m殿的宮奴們,加一起有一百多人呢;她剛剛說要把修繕的人都處死,此時想改口更是失威信,表明她是想公報私仇。
宮奴院的宮女和宮奴,不管她們?nèi)绾慰创t鸞,此時都屏氣凝神看著紅鸞:她們臉上的神情表明,只要紅鸞一聲令下她們就會把花掌工拿下。
性命攸關(guān)之際,掌工大人自然不能威懾住所有的人,讓她們束手等斃。
紅鸞看一眼身後的衆(zhòng)人,再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花掌工:“大人,可想明白了?”
花掌工握拳,盯著紅鸞半晌後嘴角再次流出一絲血紅色,她這次沒有顧上禮儀而是狠狠的用袖子抹去,站起來帶著人急匆匆的走掉了;走時她沒有忘掉把地上幾頁紙張揀起。
兩名宮奴當(dāng)然也被打了,不過是宮奴院的人掌刑自然還留著一口氣;紅鸞命人給她們敷上傷藥,擡到東廂房時靜養(yǎng):原本她留著兩名宮奴是想到尚勤局大鬧一場,逼得花掌工離開宮中幾個月養(yǎng)病,讓她有時間從容佈置。
但是現(xiàn)在這兩名宮奴的性命卻極爲(wèi)重要,院中許多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全要靠她們兩人了;花掌工最後一番話讓紅鸞心生警兆。
處置完了兩名宮奴,紅鸞靜靜的看一眼宮奴們:“不會有任何事情,你們回去好好休息莫要誤了明天的差事。”她如此平靜的吩咐,倒真讓宮奴們安下心來。
自紅鸞自宮奴成爲(wèi)宮女後,宮奴們看著一件又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發(fā)生在她的身上,就像今天晚上的事情,死得人是謀算紅鸞的三名女史,而掌工大人也拿紅鸞無法甩袖而去。
宮奴們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在她們眼中,紅鸞幾乎就要成爲(wèi)無所不能的神了:和她們一樣出身,可是卻能讓掌工大人低頭,這不是神是什麼?
何況在她們看來是天大的事情,可是紅鸞卻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兒,平靜的神色讓她們信服的躬身行禮告退。
宮女們留下來紅鸞也不過是叮囑幾句要好好當(dāng)差,認(rèn)真修繕不能再有差錯之類的話;然後也打發(fā)她們離開了;沒有掌理宮女擔(dān)心太多,她們當(dāng)中倒是有人提醒了紅鸞一些武宗朝的事情。
紅鸞輕輕點頭:“這些我都知道,有我在就有宮奴院在;而我,可是很惜命的人哦。”她還說笑了一句,看著宮女們告退離開。
完事她歪在榻上,叫來了小圓、柳兒、小順子等人,面色凝重的道:“現(xiàn)在我們大家的性命綁到了一起,如果你們想活命就按我的吩咐去做;有任何一人生出其它的心思來,我們大家的性命誰也保不住。”
招娣臉色有些發(fā)白:“可是剛剛大人您不是說沒有事兒嗎?”
香梅和翠環(huán)自打進了宮奴院就沒有在紅鸞身邊伺候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被喚來議事,卻聽到的是這樣的話,兩人的臉上都是雪白雪白的。
香梅二人記得翠玉和香蘭的下場,所以在院中本本份份的,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可是沒有想到還是有殺身之禍臨頭,只能感嘆宮奴院死得宮奴太多陰氣太重,所以這裡纔有那麼多倒黴的事情發(fā)生。
翠環(huán)看一眼招娣咬咬脣:“大人、大人是在安定人心?”她多希望不是。
紅鸞沒有想到翠環(huán)倒有這份能耐:“對,就是在安定人心;現(xiàn)在我們宮奴院亂不得,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最要緊的當(dāng)然是自救之法。”
“事情有多大不用我說,你們在宮中時日久比我清楚;現(xiàn)在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現(xiàn)在都是我宮奴院女史的人,沾上這等事情你們想脫身是絕對不可能,也沒有任何一位貴人會在此時救你們。”
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屋裡的人不管你們的心思如何、不管你們背後的主子如何,現(xiàn)如今大家都在一條船,不同心便都死。
屋裡沒有笨人,大家一點都透,所以誰也沒有開口反駁,都極爲(wèi)慎重的點頭:世上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更重?
紅鸞自花掌工的隻言片語中、自掌理宮女的提醒中,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棺木圖案的可怕,但是知道的還不足夠多:“現(xiàn)在你們把和棺木一事有關(guān)的事情,都告訴我;我對此所知甚少。”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小圓和柳兒,又看了一眼杏兒:杏兒等人是宮奴她們在宮中就算時間再長,有些事情依然是她們所不知道的;而小圓和柳兒是不可信的、不能信的,所以纔有了今日之難。
小圓和柳兒被紅鸞看得都低下了頭,她們也知道今日之禍的起因是什麼;如果她們?nèi)娜χt鸞,絕不會有今日的禍?zhǔn)拢皇乾F(xiàn)在後悔卻還不算很晚。她們二人現(xiàn)在才當(dāng)真相信了紅鸞當(dāng)初對她們說過的那句:你們現(xiàn)在就是宮奴院的人。
她們一直不曾把自己當(dāng)成是宮奴院的人,一直不曾把紅鸞當(dāng)成女史大人、當(dāng)成是自己的上官。現(xiàn)在,算是自食惡果吧?此事對她們二人的觸動,同香梅、翠環(huán)一樣大。
是不是宮奴院的人,不是她們說不是就不是的,也不是她們認(rèn)爲(wèi)不是就不是的;她們在進入宮奴院的那一刻起,她們就是除非她們離開,除非她們的腰牌上所刻不是宮奴院三字。
沒有人有所隱瞞,大家都低低把所知說了出來;聽完後紅鸞的臉色更加的凝重,她真得沒有想到事情如此嚴(yán)重。
她看著屋裡的衆(zhòng)人緩緩的道:“那小棺,不是我安排的。”
杏兒、二丫等人宮奴也聽得臉色發(fā)白,聽到紅鸞的話迎著小圓等人的目光慢慢點頭:那小棺不是她們動得手腳,是原本就在那兩個宮奴的手中。
現(xiàn)在三位女史、徐家姐妹都死了,無從得知那小棺是經(jīng)誰的手到了兩個宮奴的手中。
小圓和柳兒等人臉色大變,她們現(xiàn)在知道事情倒底有多麼大了;香梅、翠環(huán)還有小順子兩個太監(jiān),都兩腿有些發(fā)軟;他們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紅鸞:要有人拿個主意才成。
此時院中各人的齊心其實是很可笑的;只是紅鸞卻笑不出來。
190章 最快的刀
紅鸞的話讓屋裡的靜的可怕,所有的人都看向紅鸞,等著她拿主意。
“不是我安排的;”紅鸞又把話重複了一遍,看向小圓及屋裡的各人:“你們誰知道小棺是如何來的?”
聽完衆(zhòng)人的話,紅鸞才知道那張畫著小棺的紙張,是世上最鋒利的刀,一兩人的血喂不飽的邪惡之刀;要如何應(yīng)對,就要知道這柄刀的刀柄握在誰的手裡。宮裡得皇帝喜愛的嬪妃都有人在宮奴院,會不會是她們當(dāng)中的一人?
小圓等人臉色再變,衆(zhòng)人都相互看了看卻無人說話;過了半晌看到紅鸞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小圓再看衆(zhòng)人一眼:“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絕不會在此地多留一刻。”
“我也不知道。”柳兒說得很鄭重。
翠環(huán)和香梅同樣搖頭,小順子和小平子更是苦著臉:“小的們根本就沒有回過承善殿。”
小圓的目光在衆(zhòng)人臉上掃過,然後上前一步:“姐姐,我們此時還在,就表明我們真得什麼也不知道。”她已經(jīng)說過不知道,現(xiàn)在又說卻並不是重複;第一句不知道是說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子所爲(wèi),第二句不知道有點苦澀了,她的主子會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如果真是她的主子所爲(wèi),她此時還在就已經(jīng)是被放棄的人。
她的話是所有人的心聲,不管是誰的主子所爲(wèi)他們都事先不知情,也就是說他們的主子不介意多要他們一條性命;各有主子的人都看著紅鸞點頭,心頭的苦澀難以明狀——每個人都能確定,如果他們主子真用這樣的手段,是絕不會事先弄走他們;他們的性命在各自主子哪裡,在大位面前當(dāng)真是草芥一般的存在。
紅鸞緩緩點頭:“我明白了。”此中的道理,她在知道武宗朝的事情之後就已經(jīng)想清楚了,之所以還要問出來,由小圓等人說出口來就是要讓他們也明白。
“我不想死,不管是誰要做什麼我都無所謂,但是想要我的性命是絕對不可以的;”紅鸞的聲音有些低沉:“你們呢?”
這次最先說話的人是柳兒:“奴婢,同樣不想死。”她說得很肯定。
和她幾乎同時開口的小順子和小平子,之後是小圓,最後是翠環(huán)和香梅;雖然說話有先後,但是每個人的眼神都堅定起來;恐懼還在,但是他們的身體不再顫抖。
杏兒、二丫和招娣三人沒有開口,不過她們同樣站得筆直的身子告訴衆(zhòng)人,她們也要活著,爲(wèi)了活著不惜一切。
紅鸞慢慢的坐起來:“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如果什麼也不做就只有死。”她的目光在衆(zhòng)人的臉上掃過:“但是我們?nèi)绻疵プ龅脑挘瓦€有生機;反正失敗也不過是一死,還有什麼可懼?”
杏兒、二丫和招娣立時道:“大人說得對,還有什麼可懼?”不拼絕對死,拼了可能活,當(dāng)然要拼上一拼;她們是鐵心要跟著紅鸞的人,自然是沒有絲毫的遲疑。
小順子一拳擊在旁邊的柱子上:“我們的命也是命,聽大人的話,拼一把。”
小平子卻是一拳打在自己的手上:“對,拼一把。”
小圓擡頭長吸一口氣:“奴婢是、宮奴院的人,全憑大人吩咐。”她是聰明人,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不是遲疑,而是還沒有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新身份。
柳兒和翠環(huán)二人當(dāng)然也明白,她們也看著紅鸞聽她吩咐:能活下去,纔有其它的可能;如果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此時,沒有各宮的娘娘們,他們的心中、眼中只有一個人,就是紅鸞;就算是以前他們也沒有如此實心實意的對他們各自的主子,現(xiàn)在他們的性命就是紅鸞的性命,紅鸞的性命就是他們的性命,他們對紅鸞的忠誠如同是對自己。
紅鸞長吸一口氣,她知道可以了,此時她說得話這些人定會好好的去做,拼了命的去做:“聽我說,你們出去做事,第一不要太過著急,記得我們是爲(wèi)能活著纔去拼的,越急的時候越要穩(wěn)住心神;第二,每個人都要回來,我在這裡等著大家。”
越是要命的時候,越不能忽略人心;紅鸞這番話除了叮嚀之外,其實就是收買人心,並不是爲(wèi)了將來,只是爲(wèi)了眼下。
“小圓,你去永樂宮中;柳兒,你去永福宮……”紅鸞一人一人的喚到,叫到兩個太監(jiān)時她喚得是小順子:“你去承善殿。”
沒有人問回去做什麼,他們都知道要回去做什麼。
紅鸞站起來:“你們要如何做我不管,因爲(wèi)我不如你們瞭解各位貴人們;你們要確定是不是……;不論是與不是都要儘快確定,在四更左右宮門打開之時回到這裡來。”她定定看著衆(zhòng)人:“我們時間,不多。”
小圓等人見紅鸞沒有其它吩咐,衆(zhòng)人馬上施禮告退離開了,因爲(wèi)時間真得不多。
紅鸞看看小平子,再看看杏兒等人:“杏兒留下來伺候著,小平子和二丫、招娣在宮奴院內(nèi)外走動走動,看看可有什麼風(fēng)吹草動。距熄燈落宮鑰還有一點功夫,你們能做什麼、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盡力就可以。”
屋裡只剩下杏兒之後,紅鸞看著搖晃的燈燭發(fā)呆半晌,輕輕的問杏兒:“怕嗎?”
“怕。”杏兒咬著嘴脣,臉色也是青白的:“但是,不悔。”
紅鸞聞言回過頭,看著杏兒的睛睛忽然笑了笑,伸出手去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們?nèi)タ纯茨莾擅麑m奴,也許能問到什麼有用的也說不定。”
杏兒的驚懼被紅鸞的笑意撫平不少,她跟著紅鸞向外走去;忽然紅鸞停下腳步:“杏兒,你自己去可以嗎?我想起有點事情要做,我們時間不多。”
杏兒點頭:“大人放心就是,我先去她們的住處再搜一遍,然後回來細(xì)問她們。”她是個極能幹的女孩子,此時的精明幹練是救命的良藥。
紅鸞拍拍她的肩膀,看著她步出房門後轉(zhuǎn)身走到榻旁卻沒有坐下:“既然來了,還躲起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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