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12、以退爲進
終於充分體會到手機的方便與好處！如果在現代。一個電話打過去，不什麼也都搞定了麼！在折騰了無數柱香的工夫後，終於從街的遠處看到了珠兒的攤子上高高掛起的燈籠，及上面的字，“好日子”……我一把拔開圍在攤子邊上選東西的人，也不知是男人還是女人，眼睛在攤面上的飾品上高速搜索……梅花鏈，天竺手鐲……桃花戒！心越來越涼……全部都不是我要的那隻！</P>
“這好像是芯姐姐？”</P>
春兒繞到我前面驚呼，把珠兒嚇得一跳。在珠兒還沒來得急反應時，我抓住珠兒的手……</P>
“珠兒，那隻戒指呢！那隻你做得要送給我的那隻戒指呢??？”</P>
看著珠兒和春兒趕緊在攤面尋找的動作……有種不詳的預感……</P>
“可能是賣了，芯姐姐?！?amp;lt;/P>
春兒擺好剛纔被我弄亂的東西，出聲宣佈我的猜想……完了。我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腦子一時不知該想些什麼好……</P>
“不對，我負責收錢，絕對沒有賣出過那戒指。”</P>
珠兒的目光落在不遠處……</P>
“啊，我記起來了，如果不在這，肯定是在剛纔的那一袋子上，不過，吉祥寶號的老闆剛拿走了啊！”</P>
“姐姐……是不是我闖禍了？”</P>
珠兒怯怯地扯著我的衣角，小聲音問道。</P>
看來我的緊張嚇到她了，我更不願意因爲這樣，而把她剛建立的信心和主動又瓦解了，況且，埋怨有何用，積極想辦法解決纔是正道！我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羣……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的。</P>
“珠兒，春兒，來。”</P>
我招呼她們圍過來，壓低聲音說：</P>
“你們過去吉祥寶號一趟，把錢還給他們，就說我們剛纔的那一批貨，剛纔發現，原來線口全部都是沒接好的，爲了講信譽，要拿回來再加工半會，一個時辰後再送回?！?amp;lt;/P>
我看著珠兒和春兒離去的身影，心跳亂七八糟……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曬著頭頂和皮膚生疼……雖然正心煩，但還這紫外線還是不得不防……我抓起珠兒她們擱在攤裡的帽子戴上，典型的漁家帽，尖尖的頂，耳朵和下巴還有花布包著，眼睛和鼻子，曬曬也無妨了，至於美不美觀，懶得管呢。</P>
“原來這邊的東西倒是更別緻呢?！?amp;lt;/P>
一個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我頭也沒擡，這樣的讚美預料之中。</P>
“今天好像換人了？美麗的小攤主哪去了？”</P>
我不就是沒擡頭笑著迎接你麼，用得著用“美麗的小攤主不見了”這樣來影射我和玉媽媽不美麗嗎？我懶管他，繼續擺弄推裡還沒串好的鏈子，玉媽媽自然會招呼他，況且，我也不想在人前多露臉。</P>
“公子看中哪一款呢，待把我包起來?！?amp;lt;/P>
玉媽媽趕緊站起來，笑著說。我蹙了蹙前面飄飛的藍袍，料子不錯，看來是一個富絝子弟，還是口甜舌滑的那種。</P>
“嗯，樣式都不錯，都是新做的麼？”</P>
玉媽媽趕緊應道：</P>
“公子好眼光呢，都是昨天和今早才趕的工呢！絕對是一個花樣兒一件?！?amp;lt;/P>
“樣式的確不錯，不過，這個……”</P>
“這個好像手工嫌做得有些粗糙了?！?amp;lt;/P>
挑三揀四，有幾個錢就以爲自己是天了，最討厭這種人，我們這麼好的手工，居然還能挑出毛病來，要不他做一條來看看？我鄙視地橫了橫他……目光落在他手上捏著的黑月亮項鍊……呃……</P>
“東西看起來不錯，就幫我包了這三件吧。對了，線口接得牢不牢固？會不會用一陣子就散架了？”</P>
“當然穩妥了，我們每次做完飾品都要檢查過才賣的，不會有問題！”</P>
玉媽媽看來又是一個人才，經商人才，或推銷人才。</P>
“你散了它還沒散呢。”我沒好氣地低低接了一句，很小聲的，顧客就是上帝嘛，要罵，也得偷偷地罵。</P>
“姐……”</P>
遠處小跑回來的兩個人影，是珠兒和春兒。我猛地站起身迎上去：</P>
“怎麼樣？他肯退回給我們嗎？東西呢？在哪？”</P>
珠兒和春兒卻沒有回答我，眼光透過我的身後……</P>
“你……你爲何在這？”</P>
我順著珠兒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個“你”。就是剛纔來買東西的那個藍袍男子，精光閃動的眼睛，充分地顯示出，他是一個經常用腦的人物，應該說是食腦之人，雖然，他完全可以靠出賣色相發達。</P>
“邵老闆，你不是說有事進去一會嗎？爲何騙我們在你店裡呆坐這麼久？！”</P>
春兒憤憤不平地說道：</P>
“爲何讓我們空等，也不給答覆我們？”</P>
我心暗呼，糟糕，剛纔的對話……買東西時的對話……</P>
“邵老闆，那現在貨可以退給我們嗎？”珠兒接著問道。</P>
那邵老闆瞅了瞅珠兒，走過她身邊，笑著對她說：</P>
“美麗的小攤主的請求，本人怎麼能拒絕呢！？”</P>
“那真是太謝謝了。”</P>
珠兒的臉也向他輕輕地綻開了朵粉紅色的花……</P>
“不過，邵某有個要求?！?amp;lt;/P>
“珠兒姑娘，可否告訴邵某，要回貨物的真正原故呢？”</P>
“其實是我姐姐她……”</P>
“珠兒！”</P>
我上前一步捏住珠兒的手，也停住了她的口。這樣的奸商，告訴他不等於讓他再深入點勒索你嗎？但一時之間，我又想不出任何藉口……</P>
那人看著我的動作，笑意加深……又來威脅我？！沒門！</P>
“其實，就是這批貨的成色不問題，如果公子覺得不願意更換，也就由它吧，反正，我們已經盡力去補救了。”</P>
雖然這說法還是較軟弱無力，但這一招以退爲進，明顯地收到了一絲效果，他眼裡的疑惑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他又笑著對珠兒說：</P>
“成色倒是無妨，就不用太麻煩珠兒姑娘了?！?amp;lt;/P>
他再回視了珠兒一眼（在我看來像拋了個媚眼），拱了拱手，揚長而去。珠兒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對我說：</P>
“姐，現在怎麼辦呢？”</P>
天有不測之風雲，偏遇上這樣一個無厘頭的一個人！我心裡已經把他咒罵得不下一百遍了。</P>
“珠兒，春兒，咱們先收攤，回家?！?amp;lt;/P>
我帶頭走回攤子，又回頭加了一句：</P>
“問一下姐妹們，今晚開夜工作行不行？”</P>
回到村子已經晚上了，我匆匆吃了幾口飯，便埋頭畫我的圖。當珠兒把幾個姐妹都招呼來的時候，我的圖已經基本完成了。</P>
我按狼戒的式樣，畫了各種動物，有貓狗豬羊虎啊等等這些的圖案，準備出一系列的動物專緝的戒指和項鍊，用珍珠做的戒指和真正的狼戒始終是不大相同的，如果不細看，應該分不出來。那麼，如果混在這一堆動物系列的戒指中，就算是被發現了，也可以理解吧？</P>
怕太張揚了，又做了十幾種花系列的戒指和項鍊。其實，會不會有些太過緊張了呢？已經過了很久，找不到，也應該死心了吧。</P>
再不然就是叫人到他的店裡盯著，什麼時候那狼戒上架就馬上買回來！事在人爲嘛，不是麼？</P>
“珠兒，珠兒！”</P>
玉媽媽慌慌張張地跑進來：</P>
“珠兒，芯兒，你們守玉大哥咋地現在還沒回來！？天都已經黑了，平時，早就回了！”</P>
我和珠兒對視一眼，都忙得忘了守玉還沒回來……我轉頭看了看已經是黑乎乎的外面，海上，更黑吧，在這沒有燈塔的時代？</P>
“玉媽媽別擔心！你現在去看看和守玉一起出去的人回來了沒有？”</P>
我趕緊套上衣服，對珠兒說：</P>
“我們到海邊去看看！珠兒把馬燈也拿來！！”</P>
“我也去，行嗎？”</P>
春兒低低的聲音，但帶著堅決插了進來……我看了她一眼，這女孩兒，不錯！也許和守玉是蠻相配的一對呢。</P>
“好，一起走！”</P>
走出屋外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起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