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回宮,讓朝前朝後最關(guān)心的便是立後一事。
之前不是不關(guān)心立後一事,只是大家都擔(dān)心拗不過強(qiáng)勢的弘策,現(xiàn)在皇太后回來了,大家也相信,皇太后決對不會坐視著看到那拉氏一族的崛起的。
皇上看樣子是很滿意皇貴妃,再加上皇貴妃爲(wèi)皇上生了大公主、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只要不失寵,封后不過是早晚的事。
其實(shí)很多大臣還是看好那拉景嫺封后的,但是這後宮中也不少大臣的女兒,利益糾結(jié),他們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上位的。所以更多的人都希望著那拉景嫺倒臺,只要那拉景嫺失寵,那生再多的孩子,也不足爲(wèi)懼。
而如今大皇子、二皇子母族勢大,那拉氏一族雖然不如以前,但畢竟世家根基深厚,再加上有皇貴妃在,也不會落魄到哪去。而那拉景嫺的侄子納蘇肯已經(jīng)成家,肩挑起整個那拉氏一族的重?fù)?dān),而且納蘇肯看似平庸,卻也是個安穩(wěn)的人。
只要皇貴妃得寵的一天,那拉氏一族崛起也是早晚的事情。
本來立後一事已經(jīng)深埋了二十年。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把立後一事壓在心底。可是這些年來,皇貴妃做事滴水不漏,怎麼也不會讓人抓到了把柄,更讓後宮其它的人憂心。
不管是那拉一族,還是皇貴妃那拉景嫺,都求的是一個穩(wěn)字。更是讓後宮其它后妃,還有他們身後的人,覺得棘手的很。
大家對那拉景嫺也是很好奇的,畢竟做了這麼久的萬年老二,已經(jīng)二十年過去了,那拉景嫺就真的沒有想過再進(jìn)一步,成爲(wèi)皇后。
她就不知道,只要大清一旦立後,而她這皇貴妃沒有上升的話。那是絕對不被皇后所容的。
而只要皇貴妃的身份在,沒有被廢,那其它想當(dāng)皇后的人,也不可能成功上位。所以說,那拉景嫺礙了很多人的路,更讓慧妃舒舒覺羅氏和秀妃張佳氏。急的嘴角都冒泡了,可那拉景嫺依然安然不動,泰然處之。
弘策離開後。本來想去景仁宮見那拉景嫺的,但走到了景仁宮門口,卻又直接轉(zhuǎn)回養(yǎng)心殿去了。
弘策的心中可沒有那麼的平靜,這二十年來,那拉景嫺確實(shí)從沒有在他的面前表示過,而且整個那拉一族也沒有表示過。
他們就這麼不想皇后之位,弘策有些不相信,他不是懷疑那拉景嫺什麼,而是覺得有些不合常理。
二十年,不是二十個月。更不是二十天,景嫺她做了二十年的皇貴妃,她不覺得委屈麼。便是弘策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委屈了那拉景嫺了,可那拉景嫺從未表示過。
第二日上朝之時,前朝果然有人提了立後一事,大家不明皇太后和皇上的態(tài)度,所以都以試探的方式,不論是皇貴妃的那拉景嫺,還是慧妃舒舒覺羅氏,還是秀妃張佳氏,或是佳妃張佳氏,都有人提了。
當(dāng)然,呼聲最高的便是那拉景嫺。
景仁宮中,那拉景嫺提了心,在聽到了容嬤嬤來報的時候,心中不可能不動心的,可是一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又似泄了氣球般,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娘娘,你怎麼不開心,奴婢聽聞支持娘娘的大臣可是佔(zhàn)了大多數(shù)呢。”容嬤嬤心中不解,自己的主子怎麼一副木然的表情,這可是喜事啊。這天下哪有一個皇貴妃,坐了二十年,在沒有皇后的情況下還依然不封后的。
娘娘我委屈啊,後宮的后妃們都不知道在心底怎麼樣笑話娘娘了,不過再怎麼樣,娘娘沒有失了聖寵,還是讓她安心的。
“嬤嬤,以後不要打聽這事情了。”那拉景嫺擺擺手,她更在意的是弘策的心思。
“爲(wèi)什麼,主子,難道你真的對那個位置沒心思嗎。”容嬤嬤看向那拉景嫺,見那拉景嫺面上依然平靜,一下子也突了心了,“娘娘,你怎麼能不想那個位子,便是你不想,也要爲(wèi)三皇子、五皇子還有六皇子著想啊,慧妃和秀妃恨您礙了她們的路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這些年來,她們小動作不斷,讓娘娘都疲於應(yīng)付了,要是她們上了位,娘娘可就完了。”
那慧妃和秀妃別看著斯斯文文的,可容嬤嬤卻覺得她們的心思比自己的主子更加的可怕,可是她們其中一個上位,最委屈的便是主子。再加上她的主子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壓上了慧妃和秀妃的頭頂上,她們哪裡容的下主子。
“嬤嬤說的,我如何不知道,只是嬤嬤別忘了,這一切還得看皇上的意思。我如何不想封后,皇貴妃雖然位高,但在這後宮中,哪裡比得上皇后之位更加的名正言順。當(dāng)年的事情,在皇上的心中使終埋了一根刺,如今皇上能待我這般,我還能求什麼。可是封后了,對我未必是好事,我不想失了皇上的心啊。”
那拉景嫺摸摸胸口,心中闇然神傷著,比起皇后之位,她更想的是弘策對她放心和安心。很多次,她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做了這麼多年的皇貴妃,那拉景嫺更是比起以前更加的小心謹(jǐn)慎,因爲(wèi)她不再是一個人,她有她的孩子要保護(hù)著。
只要一失了帝心,她知道她和孩子都將面臨著什麼,她愛弘策,可她也更想保護(hù)好孩子。
“可是娘娘。咱們也不能不防著慧妃和秀妃,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兩個家族可不會那麼的老實(shí),要不要給國公爺傳個信呢。”比起那拉景嫺,容嬤嬤顯的更加的憂心忡忡。
娘娘做了這麼多年的皇貴妃,這些年來對後宮的管理還是比較的嚴(yán)謹(jǐn)?shù)模乙驳米锪瞬簧俚娜耍皇腔噬蠜]有對娘娘怎麼樣。怕是這後宮都要將娘娘生吞活剝了。
皇后之位,只要娘娘坐上,不然不論是誰坐上了皇后之位,娘娘只有一個死字,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不用,現(xiàn)在這節(jié)骨眼上事多,我們做的越多,越不利。”她什麼都不想動,這麼多年。她可以說爲(wèi)了後宮的安寧,嚴(yán)格地管理著一衆(zhòng)的后妃和奴才,把後宮整理的井井有條。
可是卻落的不好,后妃對她有怨,奴才們同樣如此,若不是她身居高位。還要皇上對她的放心,怕是她早就被拉下來了。
只是那拉景嫺並不後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大清著想。爲(wèi)了弘策分憂,也讓弘策專注於前朝,而無後顧之憂。
這些年來,她做到了,也得了弘策幾點(diǎn)大讚,還有不少的賞賜。
可惜這些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想要的,太難得到了。
容嬤嬤心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留了那拉景嫺一個人在屋裡想想。她便關(guān)門走了出去。娘娘這麼好的人,皇上要是負(fù)了娘娘,那真的很可惜。
慈寧宮中。耿精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龍敖:“景嫺那孩子說的是什麼意思,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麼事了。”
耿精靈心中不覺得,當(dāng)年的是什麼事情,讓那拉景嫺連皇后之位都不敢夢想了。
“那布爾當(dāng)年派人刺殺弘策。”龍敖簡單明瞭道。
耿精靈愣了一下,這事情弘策從來沒有跟她提過,她是知道當(dāng)年那拉氏和那拉一族肯定是不喜歡弘策的存在的,卻沒有想過,那拉一族還做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若弘策真的在意,肯定也不會喜歡那拉景嫺,而且看弘策的樣子,也不像是捧殺的。
她的兒子,她還是知道的,畢竟弘策兩世爲(wèi)人,如今又是一個心志堅(jiān)定的帝王,不可能會這樣去捧殺一個后妃,特別是這個后妃還給他生了這麼多的孩子。
“皇上,你可還覺得那拉景嫺不能升位後位。”耿精靈俏皮地放柔了聲音,嬌滴滴地對著龍敖媚道。
龍敖有些想翻白眼,看著難得頑皮的耿精靈,有些無奈道:“那拉景嫺不是朕的皇后,不過撇開那拉氏一族不談,她確實(shí)是一個很好的皇后人選,只可惜被那拉一族給拖累了。”
“皇上也在意著那拉一族?”耿精靈繼續(xù)樂此不疲地演技著。
“那拉一族現(xiàn)在看似皮軟勢弱,甚至不如舒舒覺羅氏和張佳氏,但靈兒別忘了,這始終是世家大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沉睡的獅子也終會醒來。現(xiàn)在那拉氏一族只是一時的低迷,但只要那拉景嫺不倒,那拉氏一族再重獲富貴,也是早晚的事情。於皇朝來說,一個家族裡出了二任皇后,確實(shí)不是一件好事,外戚過大,始終不利地皇權(quán)。”
聽了龍敖的話,耿精靈一嘆,她從不怎麼理朝政,也不是帝王,但還是知道若是一個家族出了二任皇后,那也確實(shí)是一件非常榮光的事情。
這事情還是看弘策吧,弘策那孩子也是個心裡有主意的,與其實(shí)她在這裡猜七猜八,還不如看著弘策怎麼做。
其實(shí)誰當(dāng)皇后,對耿精靈來說都沒差,便是那拉景嫺當(dāng)皇后,跟她關(guān)係也不大。但耿精靈還是希望弘策好,希望弘策能遇上一個可心的女人,雖然那拉景嫺有了孩子,也顧著孩子,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有弘策,不然也不會爲(wèi)了弘策,得罪了後宮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