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座末日衛(wèi)士團(tuán)的城市，倖存下來的那隻裂隙魔，用這個理由吊起了奎斯的興趣。
他的小命亦因此得以延長了片刻。
直到他帶著少年藍(lán)龍，一起穿過了隱藏在蛇樹中心的傳送門，來到了十二樹位面。
不過，這並非是奎斯卸磨殺驢，純粹是因爲(wèi)裂隙魔企圖反咬一口，以怨報德。
抵達(dá)十二樹之後，那個傢伙天真的認(rèn)爲(wèi)，看起來像是凡人冒險者的奎斯會被這個位面影響。
普通的凡人，若非具有強(qiáng)烈的混亂邪惡陣營傾向，在十二樹大都會感到虛弱發(fā)力。
裂隙魔就利用這個機(jī)會，對奎斯發(fā)起了反擊，即便不能殺死對手也要儘可能地逃離。
只可惜，在他出手的瞬間願望便落空了，隨之消失的還有他的一線生機(jī)。
“不愧是惡魔，”扔掉被拗?jǐn)嗟念^顱，奎斯不由得吐槽道：“想饒你一命都不給我機(jī)會。”
無頭的殘骸趴在地上，沒過多久便被其它惡魔“朝聖者”發(fā)現(xiàn)，繼而被非常環(huán)保地毀屍滅跡。
而此時的奎斯，已經(jīng)扛著收攏起來的滑翔翼，混到了一羣物質(zhì)位面的凡人隊伍裡。
這支隊伍從何而來，他不得而知，但這支隊伍向何而去，他即便想要猜錯也很困難。
“百聞不如一見，”奎斯心生感慨，“十二樹當(dāng)真是無底深淵中凡人最多的幾個位面之一。”
除了這支隊伍，肉眼可及的範(fàn)圍之中，還有幾條常常地隊伍在這片大地上蜿蜒前行著。
他們走的道路，都是用灰磚鋪就而成，顯然是有人爲(wèi)這個位面專門做了規(guī)劃和建設(shè)。
道路兩旁都是一些潘迪科樹，那些樹有深綠色葉子和紅色花苞，有的已綻放花朵。
作爲(wèi)無底深淵中罕見的“友善”植物，潘迪科樹不會主動攻擊，但是卻會散發(fā)獨特的氣味。
或者說特殊的“香味”——混合了垃圾、焚香、腐肉和花香的甜膩穢氣，但卻並不令人厭惡。
走在道路上的行人，呼吸著這種香味，臉上都露出一種深沉而又陶醉的表情。
當(dāng)然，奎斯顯然是個例外。
他不僅不像其他人那樣深呼吸，還拿出了食人魔巫醫(yī)配置的“精力軟膏”，擦抹在鼻翼。
類似“風(fēng)油精”的淡淡薄荷味道，驅(qū)散了潘迪科樹發(fā)散出來的氣味，讓奎斯的思緒清爽了許多。
出於好奇，他挖出了一小塊“精力軟膏”，屈指一彈將其射入身邊一個凡人的鼻孔。
那個人猛地將其吸入肺裡，不由自主地開始咳嗽，身子趔趄了一下，好懸沒有摔倒在地。
可就在這時，有一隻在天空盤旋的裂隙魔發(fā)現(xiàn)了這個“異樣”，突然俯衝下來攫住了那個凡人。
惡魔獰笑著將刺喙戳進(jìn)那人的腦殼，兩支手臂似的前肢抓住對方的肩膀，將其拎到了半空。
眼看這個情況發(fā)生，但奎斯卻並沒有出手阻止，甚至連關(guān)注的眼神都沒有投送過去。
他還不想暴露自己，再者說，來到十二樹位面的凡人也都不是什麼好人，不值得出手相救。
或許是由於十二樹非常小，或許是因爲(wèi)奎斯使用的那個傳送門，位置十分靠近位面中心。
在潘迪科樹的樹蔭下走了兩個沙漏時，他便看到了道路的終點，也即是此行的目的地。
十二層的大型玄武巖祭臺，一層又一層，鱗次櫛比地沿山坡層層降至其腳下道路的終點。
祭臺的周圍栽植著一圈高大的樹木，樹冠中不斷騰起大片大片的霧靄，緩緩向上飄去
在霧靄的這現(xiàn)象，整個祭臺呈藍(lán)灰色，上接天際，兩相交融，顯得無邊無際。
在道路的終點，有著一個由俗麗的條紋雨篷搭成的檢查點，裡面坐著兩名收費人員。
他們竟然也是凡人，只不過並不是人類：一個斯里克林螳螂人和一個墮落的半羊人。
“姓名、來自哪裡……隨便填填就行，如果你想去祭壇參觀，就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
躺在一個藤製的搖椅上，反曲的蹄足翹在身前的桌案上，半羊人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
“那裡有體重稱，稱量一下你的斤兩，按照顯示出的數(shù)值繳納祭拜所需的費用。”
他嘴裡咀嚼著一段潘迪科樹根，用慵懶的眼神瞥了眼奎斯，“沒錢的，就先去賺錢……”
斯里克林螳螂人敲了敲自己的下顎齒——他們無法言語，同類之間交流也只能依靠觸鬚之間相互接觸，交換信息素來完成——表示自己的贊同，並且將一枚潘迪科樹葉推到了奎斯面前。
那是一張契約，上面的文字由深淵語書寫而成，自然而然也並不具備什麼約束力。其內(nèi)容更加類似介紹信，主要作用就是介紹簽約者去一個名爲(wèi)“熵之城”的地方工作。
在這份契約的下方，還有一個留白的簽名處。很顯然，落跑到無底深淵的傢伙，大多數(shù)都是沒什麼身家的傢伙，他們多半拿不出與自己體重相對應(yīng)的災(zāi)幣，來支付參觀祭臺所需的費用。
因此，若是還想要去進(jìn)行“朝聖”，他們都得先去這個“熵之城”打一陣子零工。
事實上，自打半羊人和螳螂人守在這裡，基本上就沒見過幾個掏得起錢的傢伙。
但每天還都得例行公事，給予從各個位面前來十二樹的“呆頭”（這是印記城對於物質(zhì)位面凡人的蔑稱，這兩個從印記城前來無底深淵，還不習(xí)慣使用“巴佬”）一些照顧。
可想而知，他們的耐心——如果有的話——早就被日復(fù)一日的解釋，消磨得不剩些什麼。
“沒錢就簽字，別浪費時間……”
半羊人的話語說道了一半，突然硬生生止住，他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你想幹什麼！”
就如同變魔術(shù)似的，奎斯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加長的鋸齒匕首，將其插到了檢查站的桌案上。
“您貴姓？”
“千草杯……”從藤椅上跳下來，半羊人快速躲到了螳螂人身後，“……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要耍花樣，覺得自己很能打的可不只有你一個，但沒能在‘緙緙’面前走過一回合。”
斯里克林螳螂人似乎聽懂了同伴的話語，四條手臂同時擎起了武器。隨時準(zhǔn)備攻擊。
“我很相信這一點。畢竟他的一回合，包括了螳螂戟和兩個三棱梭……共計三次攻擊。”
ps.以下內(nèi)容不計入字?jǐn)?shù)
建立了一個《永序之鱗》的作品討論羣618382262，歡迎大家進(jìn)來討論。我不太會運營作品，看到好多前輩的作品都被書單收錄、互推，講真有點眼紅，希望熟悉這方面的讀者大佬們能夠幫忙解惑。萌新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