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喂?”“呃,請問上官在不在?”“上官啊,他剛剛出去了,可能是去見他女朋友了。你是哪位,有急事的話可以留個口信,我會幫你轉(zhuǎn)達的。…喂,喂,還在嗎?”“…,哦,在,不用了,謝謝,再見。”思亭無力的掛斷電話,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整個人靠在離她最近的牆上,面如死灰。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騙我?如果變了心就告訴我啊,爲(wèi)什麼要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zhuǎn),還要對罪魁禍首心存僥倖。我恨,我真恨,我恨你的背叛,我恨自己的愚蠢。上官雲(yún)青,你這個大混蛋,十足的僞君子,我不會原諒你,我不要再看到你,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了。邁著沉重的步伐,思亭踉蹌的走向雜誌社。
寢室裡,林佳她們?nèi)齻€人正在研究這一季的新款春裝,聊的不亦樂乎。“嘎吱”門被推開了,眼神空洞的思亭飄了進來,倒到牀上,嚇了另外三個人一大跳。她們趕緊過去弄清楚狀況:“你怎麼了?”“她好象受什麼打擊了。”“我知道還用你說,我是想知道具體情況。”“你!”“你們兩個別吵了,思亭好象很不對勁。”林佳把手放上思亭的額頭,驚叫:“天哪,她發(fā)燒了,還燒的不輕。”劉芳聽了也趕緊來試:“真的,她燒的不輕,得趕緊送醫(yī)院才行。”段欣接嘴:“我們是搬不動她的,趕快打電話給上官讓他來一趟。”思亭迷迷糊糊的聽到上官的名字,她竭盡全力的喊:“不,不要叫他。”另外三個人哪聽她的呀,還以爲(wèi)她怕上官擔(dān)心才阻止她們給上官打電話,根本不知道思亭真正的心情,還是給上官撥了電話:“喂,上官嗎?我是段欣啊,思亭發(fā)高燒了,你趕緊來一趟,我們背不動她。恩,好,我們等你,你快點啊,好,就這樣。”“他怎麼說?”“說馬上就到,聽聲音很著急。”“那是當(dāng)然了,自己的女朋友生病了還能不急嗎?!”劉芳不以爲(wèi)然。
操場上,上官把一個女生粗暴的推倒在草地上,咆哮到:“你夠了,我現(xiàn)在有急事,今天的時間以後再補。我走了。”女生冷冷的說:“你就不怕功虧一簣?”上官停了一下,微笑浮上了女生的嘴角。然而上官堅決的說:“怕,但是我一樣要走。”說完就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笑容僵在了女生的臉上,她站起來衝著那個越來越小的背影大吼:“你會後悔的,上官雲(yún)青。”憤怒的臉真不是一般的醜陋,“叮叮叮”手機在她生氣的時候不知好歹的響了,她沒好氣的吼到:“喂?幹嗎?”下一秒馬上變溫柔:“語心姐啊,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恩,對,上官果然還是很重視那個醜女,我的離間好象在上官身上沒起什麼作用。什麼?那個女的?我不知道,也許她中計了吧,沒看到她找上官也沒聽到她打電話給他,對。恩,好的,好,語心姐你放心,我會不負你所託的。好的,拜拜。”掛上電話,一絲殘忍的光閃過女生的眼睛:“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耳邊呼呼的響著,身體在不停的上下晃動,頭好暈也好熱,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思亭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睛,一顆放大的頭顱猛然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裡,一粒粒晶瑩的汗珠嵌在濃密的髮絲中像星星一樣發(fā)著光。思亭意識到自己正在一個人的背上,這個人的氣息是這麼熟悉,上官!思亭想喊,可是喉嚨像火燒一樣疼她根本沒發(fā)說話,只能無助的發(fā)出單音:“恩,恩,恩……”上官根本不理會,思亭只能費盡力氣的敲打上官的背,希望他停下來。可是她高燒的全身都沒力氣了,這點力道對上官來說簡直就是按摩,他當(dāng)然不會停下趕路的腳步。感覺到思亭的怒氣和掙扎,上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防止她掉下來。汗水從他赤紅的臉上不斷的滑落,看得出他很疲憊了,但他的腳步卻沒有因爲(wèi)體力的下降而有所減慢。爲(wèi)了不讓思亭再做無謂的掙扎,加重自己的負擔(dān),上官邊走邊喊:“別亂動,你再怎麼不情願也好再怎麼討厭也好,請你先忍一忍,等到了醫(yī)院你再教訓(xùn)我行嗎?我很累了,不要再加重我的負擔(dān)!”思亭聽了最後一句話才停止掙扎,乖乖的趴在上官的背上忍受病痛的折磨,終於在一陣刺痛中昏了過去。
看到醫(yī)院的燈光了,上官興奮的喊到:“到了,思亭,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再堅持一下。”說完也不知是哪來的勁,上官飛奔到醫(yī)院大廳,一進門就大喊:“醫(yī)生,護士,快,有人高燒不止,你們快來看看啊!”幾個護士衝出來,瞪了他一眼,其中一個不善的說:“小聲點,這裡是醫(yī)院,不要大聲嚷嚷。背好她,跟我來。”上官緊緊的跟著護士,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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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真難聞,思亭本能的用手掩住了鼻子。守在旁邊的上官看到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欣喜若狂,高興的一把抓住思亭依然高熱的手:“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思亭慢慢的睜開眼睛,瞧了半天,也適應(yīng)了半天,這個男人是誰?好憔悴的一張臉,還有好幾顆紅豆豆不雅的鑲在蠟黃的臉上,頭髮也亂糟糟的像雞窩,一臉焦急。看見思亭盯著自己猛瞧但不說一句話,上官緊張極了,他握緊思亭的手生怕她逃了似的:“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燒糊塗連我都不認識了?你看清楚,想起我是誰了嗎?”說著就把臉湊近了些。思亭感覺到強烈的壓迫,大腦馬上有了反應(yīng):天哪,這個邋遢的男人居然是上官,那個從來都一絲不亂,沉穩(wěn)鎮(zhèn)靜的上官!!!!思亭急切的想收回自己被絝的生疼的小手,怎奈上官死也不鬆手,她氣急敗壞,臉色發(fā)白,冷冷的說:“你放開我,你不是和女朋友約會去了麼?你不是很忙嗎,幹嗎還賴在這裡不走,不怕你女朋友生氣嗎?”天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善妒,說話這麼帶刺。不,這不是我的錯,都是上官雲(yún)青自找的,不要心軟。上官看著決絕的思亭,聽著她帶刺的話語,明白了癥結(jié)所在,他急於辯解:“女朋友?什麼女朋友?我對天發(fā)誓我上官雲(yún)青只有一個女朋友,就是你李思亭。”思亭身體還沒有恢復(fù),精神很不好,心情更是惡劣。她皺著眉,厭惡的別過頭,自由的手悄悄的按了一下牀頭的按扭,幽幽的說:“我現(xiàn)在很難受,沒有力氣也沒有精神跟你爭辯聽你說話,讓我一個人靜靜,你走吧。”她的話音剛落,那個瞪過上官的護士就來到上官的身後,不容反駁的說:“病人需要休息,請你出去,不要讓我們爲(wèi)難。”上官本來想反駁,可是看到思亭蒼白的臉和緊閉的雙目他放棄了。不捨的放開思亭柔軟的手,上官站起身溫柔的說:“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劉芳她們會幫你請假,所以你就安心的養(yǎng)病,不要想太多了。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頓了一下,他接著說:“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或看到了什麼,請你都不要相信,明天我會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跟你解釋清楚。所以,今天你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我走了!”上官轉(zhuǎn)身邁出了病房,帶著對思亭的擔(dān)心和一肚子委屈。確定他真的走遠了,思亭緩緩的睜開眼睛,手上還殘留著上官的溫暖,可是心卻寒冷的像極地的冰山。嘴角揚起諷刺的微笑,淚水終於在臉上決堤,心狠狠的抽痛。“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或看到了什麼,請你都不要相信,明天我會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跟你解釋清楚。”說的多輕鬆,什麼都不要相信,你會解釋。呵呵,難道我的眼睛,耳朵都是擺設(shè)?什麼都不要相信,只能相信你嗎?上官雲(yún)青,你太自信了太自大了,我李思亭是不會那麼容易就上你的當(dāng)?shù)摹C魈欤魈炜茨憬o我一個怎樣荒唐的理由,我等著。思亭將棉被扯過頭頂,整個人都蜷縮在黑暗中,放任眼淚侵入自己的衣領(lǐng)。這個大風(fēng)的夜晚,兩個深深相愛的人在感情天平的兩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