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和難過聚集起來的滋味,可是一點也不好受,又偏偏不能夠逃避,只能夠接受這樣自己自作自受下來的結(jié)果。 李香菱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嘴脣,隱隱欲顯的貝齒,還有被咬出那抹青白色的痕跡,簡直與她蒼白的臉色一樣。 直到桃夭離開很久之後,她才緩過了神來,清楚自己此刻正在做什麼,同樣清楚於剛剛所發(fā)生的一些。 原來桃夭壓根就沒有中毒,爲什麼?明明自己差一點就中毒了,而桃夭應(yīng)該更加容易而已,又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結(jié)果? 桃夭故意給李香菱這樣的錯覺,就是想要看李香菱和德妃接下來的想法和計劃,還有她們自己的慌亂或是其他。 擡起自己的手緩緩地放置自己的胸口前,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慢慢的鬆開自己的貝齒,李香菱意識到自己一直坐在這裡的不妥之處。 努力的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挪動著步伐,想要離開這裡,一直支撐著自己的是那樣的執(zhí)念,扶著身邊儘可能最大利用的東西。 一步一步的,李香菱離開了這個不屬於她的書房,甚至連她都不能夠踏進一步的地方。 連眼皮都忍不住的要落下來,半爭著的眼睛,一副狼狽的模樣,而現(xiàn)在的李香菱卻全然不能夠去在乎,或者根本沒有這個精力去管別人說什麼。 桃夭所給她的打擊,讓她整個人都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就這樣緩緩地利用很長很長的時間走到離自己房間不遠處的時候,肜吟看到了這樣的李香菱,連忙跑了過來。 攙扶住李香菱,不至於讓她摔倒,即便面對這樣的李香菱,肜吟仍舊沒有任何的情緒,連一句話都沒有,小心而謹慎。 “不用你扶,走開。” 想要掙脫開肜吟的攙扶,哪怕自己摔倒,李香菱也不想要肜吟來扶自己,只因爲她心裡對肜吟的懷疑。 不能夠排除桃夭不知道自己任何的動靜,不然怎麼能夠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每日裡和自己呆在一起最長
時間的也就只有肜吟了。 當李香菱對肜吟產(chǎn)生懷疑的時候,間隔就開始隨之而伴,疑慮開始的時候就難以消散了。 “側(cè)妃,奴婢扶你進去。” 平平的語氣,肜吟並沒有鬆開自己扶著李香菱的胳膊,而是儘可能的讓李香菱冷靜下來。 不知道李香菱爲什麼會這樣,而狀態(tài)又不是喝醉,反而像是受了打擊一樣。 肜吟知道李香菱剛纔去見的則是桃夭,兩人之間發(fā)生點什麼也不奇怪,奇怪的則是這一次似乎比之前都要厲害。 “你爲什麼背叛我,是不是因爲我對你不夠好?她給你什麼價錢你告訴我,我給你雙倍。” 哀傷與淒涼,李香菱看向肜吟,緊緊抓住肜吟身上的衣裙,帶有哭腔的這樣說道,清醒而又迷茫,堅定也有著不可置信。 然而除了這樣之外,李香菱想不到別的可能。 很討厭自己身邊存在的則是她人的眼線,就像是時時刻刻都在被監(jiān)視一樣。 “側(cè)妃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面對李香菱這樣情緒和行爲上強烈的反應(yīng),肜吟那張漠然的臉色仍舊一成不變,微涼的語氣裡夾雜著一抹不悅。 不被信任的感覺充斥在心裡,蠢蠢欲動,這個時候的肜吟算是有些明白目前的狀況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無所謂的吧,寥寥的掃瞭如此失態(tài)的李香菱,看到她眼眸裡盈盈的淚水,還有眼角的淚珠。 轉(zhuǎn)過頭去,任憑風從自己臉頰上拂過,有種痛楚的感覺,只是肜吟已經(jīng)習慣了。 沒有人會信任自己,與自己作伴的也就只有孤獨而已,早已無堅不摧的心臟,強大的能夠容忍下所有一切的心傷。 半倚在肜吟身上的李香菱久久都沒能夠回過思緒,這樣的打擊對於她而言著實有些太大了,從未想過自己敗的如此徹底。 一次有一次,總能夠有成功一次的時候吧,卻偏偏都敗得體無完膚。 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肜吟身上,李香菱幾乎有種要癱軟下
去的樣子。 “側(cè)妃,奴婢先扶你進去。” 維持了許久這樣的狀態(tài),像是在舌尖裡輾轉(zhuǎn)了一番,肜吟說出口的時候帶有溼潤的味道,雙手攙扶著李香菱的胳膊,儘可能不讓她滑落到地上。 努力的挺起自己的背,肜吟儘可能站的穩(wěn)一些,以自己瘦弱的身軀來支撐李香菱相對圓潤的身軀。 不由分說的架起李香菱就向房間裡走去,光暈照的肜吟很是不舒服,下意識的微微皺起了眉頭,脣角抿出一道微涼的弧度。 而這個時候的李香菱也沒有掙脫,而是任由肜吟這樣對自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當李香菱躺在牀上的時候,纔有了一些真實的感覺,狠狠的將所有的力量都砸在了牀上,身心皆疲憊的她現(xiàn)在沒有一點力氣。 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覺,企圖用這樣的行爲來逃避剛纔所發(fā)生的一切。 肜吟站在牀畔旁靜靜的看著李香菱,彎下腰爲她蓋好被子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並沒有忘記將門閉好。 陽光的照射讓肜吟覺得有些耀眼,微微閉起眼眸擡頭看去,手背撫在額頭上,想要遮擋住一些,卻是絲毫沒有用處。 緩緩地走到一棵梧桐下,索性順勢坐在了樹根旁,背靠著粗壯的樹幹,枝繁葉茂遮擋出一片的陰涼,陽光窸窸窣窣的從枝縫裡泄露下來,投射到地面上的光亮。 反反覆覆腦海裡是李香菱方纔所說的話,抿住的嘴脣又合緊了一些,臉上則是寂寥與孤獨的呈現(xiàn)。 “肜吟,你在這裡做什麼,不舒服麼?” 路過的扯葉注意到這樣的肜吟的時候,不禁靠近了幾步,淺淺的詢問。 雖然扯葉討厭李香菱,但對肜吟的態(tài)度還是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異樣,畢竟扯葉不會無辜牽連到別人。 肜吟聞聲擡眸看了扯葉一眼,徐徐的站起身來,用手拍打著自己身上所沾染的泥土,淺淺開口道:“沒什麼。” 而後便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留下一臉懵的扯葉很是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