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銀色旅行箱打開,裡面又出現(xiàn)兩隻棗紅色的盒子,沈青揚拿出一隻放在小幾上,掐滅菸蒂打開,裡面是是魚鱗刀和另外一把秋風刃,一張龍紋金卡,半幅人皮地圖和繞指柔軟劍
。wwwpinwenbao這些幾乎是沈青揚最值錢的寶貝,被羽田直人抱了三天!
“你要出去?”芙蓉盯著盒子裡面的東西不安地問道。
“這是我全部家當。”沈青揚拿起秋風刃看了看黑色的刀身,這東西有劇毒,不是很好的防身武器,但對於黑龍會而言則是重寶:“這刀叫秋風刃,有兩把,是黑龍會的信物,你們一人一把!”沈青揚從腰間拔出另一把秋風刃放在小幾上。
黑色的刀身顯出一股難以言表的妖異之色,幾乎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但沈青揚知道這刀極度危險!
“瑪麗就是傷在這刀上面,你們要小心使用,千萬不能傷到自己!”沈青揚肅然道:“還有這張卡片,是申君慈留下的,本來要還給玉姐,但她說什麼都不要,菲兒拿著它,或許有什麼用處
。”
凌菲狐疑地看著龍紋金卡思索片刻:“這卡片好奇怪,父親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東西!”
也許那不是什麼銀行卡,因爲上面沒有任何賬號之類的標識,更沒有是哪家銀行的標註。這東西是陳倫給的,申君慈曾說過魚鱗刀和龍紋金卡被陳倫據(jù)爲己有,應(yīng)該是申君慈留給血痕兄弟的信物,沈青揚想不出它有其他的用處。
沈青揚打開那副地圖看了看,這就是所有人爭奪的“至寶”,看不出有什麼蹊蹺之處,跟血痕兄弟的那半幅完全一樣,不過這是灰伯從英田一郎身上弄下來的,很顯然並非是他的皮膚,而是隨身攜帶之物,至於隱藏在哪裡,只有死鬼才知道!
“芙蓉,這東西你要藏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示人!”人皮很柔軟,恰似綢緞卻沒有那麼光滑,上面畫著彩圖,就如同從人身上剝下來的紋身一樣。
“這是什麼?”
“寶圖。”沈青揚淡然一笑:“不過沒有其他的地圖做指引這東西就是一塊廢品而已!”
如此珍貴的東西怎麼會放在我這裡?萬一出現(xiàn)意外一切都將前功盡棄!芙蓉思慮著:“恐怕我沒有能力保護它,還是你貼身放著安全鞋
。”
“放在你身上才最安全!”沈青揚擦拭著魚鱗刀,把旅行箱關(guān)嚴,放在沙發(fā)下面,渾身上下收拾利落,外面徹底黑了下來。所有寶物又都分散開來,如果發(fā)生意外不用擔心這些東西會落入黑龍幫的手中,當然如果三個人都出現(xiàn)意外的話……那是天意!
芙蓉和凌菲沉默著看著沈青揚,知道你他又去幹危險的勾當,攔阻也攔阻不住的。
沈青揚淡然一笑:“你們的任務(wù)就是看地圖,明天熟悉各處標誌物,記住要小心行事,日本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黑龍會的那些人。”
兩個女人相視無言。
“什麼時候回來?”芙蓉皺著眉走到沈青揚面前溫柔地挽住男人的胳膊低聲道:“如果明天凌晨之前看不到你我會殺到東京灣把老傢伙幹掉!”
沈青揚相信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禁憨笑一下,順勢摟住芙蓉的纖腰:“但願我們能在天堂重聚!”
芙蓉的玉手顫抖一下,感受著男人輕容的撫摸和淺淺的吻,淚水滑落下來,望著沈青揚離開的背影呆立良久。去“天堂”曾經(jīng)是兩個人共同的心願,那裡有純淨的天空,有新鮮的空氣,有豐美草原,有雪白的高山,那裡是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
“芙蓉姐……血影大哥的話……”凌菲不安地走到芙蓉面前,方纔刻意躲了出去,不願意看見曾經(jīng)的愛人在別的女人面前卿卿我我,心裡實在是難受!那個曾經(jīng)誤打誤撞闖進自己生活的男人不是朝思暮想的人,雖然心裡還留有他的溫存,雖然也曾經(jīng)被他輕吻……
沒什麼!他只是去外面散散心而已。芙蓉擦了一下眼睛轉(zhuǎn)身走進洗手間,一切的美好都在天堂!
細雨飄飄,冷風颯颯。光怪陸離的霓虹閃爍在細雨冷風之中,來去匆匆的行人如同魅影一般穿行在大街上,沈青揚小心地觀察一番周圍的環(huán)境,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便發(fā)動車子向黑龍會所在的摩天大樓而去。
方纔跟兩個女人沒有交代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見英田正!這是他現(xiàn)在所要做的。英田正現(xiàn)在是名義上的黑龍會頭領(lǐng),不管黑龍會現(xiàn)在處在何種情勢,他的權(quán)威無可撼動,即使渡邊吉城的荒川分部如何強勢,都不可能繞開英田正。因爲他是遠山計劃的謀劃者,因爲只有他才能解開寶圖秘密。
沈青揚開著車沿著記憶中的地圖走了一遍,確認各處所放置的車輛都在,才放心地向東京灣環(huán)海公路駛?cè)ァ?
筆挺的白色西裝配上英田一郎那張臉,沈青揚有一種身份錯位的感覺。三年來他已經(jīng)習慣於成爲別人,相反對自己的名字已經(jīng)淡忘,而在無數(shù)次僞裝中,各種奇怪的任務(wù)都會完成的很好,但今天心裡卻完全沒有底
!
最壞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想過很多次:被英田正認出來,深陷黑幫的圍攻之中,最終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死!也許只有死纔可以和兄弟們相聚,也許唯有一死才能讓所有的痛苦化爲烏有。
那個從非洲而來的傭兵到底是誰?血痕兄弟難道真的沒有死?否則瑪麗怎麼會對血魂戰(zhàn)隊如此瞭解!若真的是血痕,一切都將陷入混亂,他所應(yīng)該承擔的東西都已經(jīng)發(fā)生,而主人卻不自知。這是何等的怪異之事!
東京灣摩天大樓林立,街燈閃爍著青白色的光芒,細雨飄灑打溼了街道。就在轎車緩慢駛向地下停車場之時,一個高大的黑影突然住去路,車子不得不停下來。
沈青揚按了按喇叭,搖下車窗看著那人,心不禁被紮了一刀一般——正是傲雲(yún)!一種難言的喜悅忽然從心底直衝出來,極端的暢快幾乎讓沈青揚完全忘記了這裡是東京,但還是冷靜地淺笑道:“您有什麼事?”
而傲雲(yún)也在第一時間看清了車裡人的樣貌,黑漆漆的老臉不禁一愣:“您是……您是英田一郎先生?”
“呵呵!”沈青揚點點頭:“我不認識你!”傲雲(yún)打了個寒戰(zhàn),立起衣領(lǐng)笑了笑低聲道:“我知道英田一郎已經(jīng)死了,影少!”shirt!沈青揚罵了一句,這地方可不是中海,這是鬼子老窩,麻煩你長點腦子好不?
!方向盤向旁邊一打,車子向後面退出十幾米,沈青揚正要下車,忽然發(fā)現(xiàn)大樓兩側(cè)閃出幾條黑影,銳利的目光一掃便知道不是閒來無事的行人,而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軍人的氣質(zhì)永遠有別於常人,行如風,坐如鐘,安如山,侵如火!
沈青揚下意識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子一下竄了出去,傲雲(yún)來不及躲避,壯實的身體一下翻到車蓋子上,繼而滾落在地!
他也發(fā)現(xiàn)對手了麼?沈青揚並沒有下車,因爲傲雲(yún)是假摔!躍起來摔倒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先生,這裡不允許停車!”
地下停車場的保安及時出現(xiàn),沈青揚搖下車窗瞪著猩紅的眼珠子,怎麼辦?傲雲(yún)還躺在地上,不管是裝的還是怎麼著,這裡萬分危險,以日本人的行事作風,即使是普通行人在這裡出了問題也會追查清楚他的身份和來由去脈的!
“雨天路滑不小心撞到的……”沈青揚下車走到傲雲(yún)身邊:“這位,要不要叫救護車?”“先生,這裡不允許停車!”媽的,日本人都是畜生,沒見到撞到人了嗎?沈青揚瞪了一眼那個不識趣的保安,殺氣瞬間涌出:“算我倒黴,告訴羽田直人,就說少爺我撞到人了送醫(yī)院!ok?”
小保安點點頭:“我會通知羽田君的
!”
沈青揚拍了怕傲雲(yún)的肩膀:“去醫(yī)院還是找救護車?”
“醫(yī)院……”小保安把傲雲(yún)弄進車裡,根本沒把“英田少爺”當盤菜,實在出乎沈青揚的預料。
車子不得不重新回到公路上,沈青揚盯著反光鏡裡面的三條人影,心裡不禁一沉,東京灣分部的確是戒備森嚴,外面值班放哨的都是精選的強兵!
“影少,你讓我找得好苦!”傲雲(yún)坐在副駕駛上盯著沈青揚,老臉不禁感慨萬千。
“呵呵!什麼影少?我說你認錯人了,送你去醫(yī)院是不得已而爲之,免得讓人說英田少爺爲富不仁!”
你使勁裝吧!傲雲(yún)嚥了口吐沫:“那幾個傢伙像傭兵,我觀察有一會了,沒想到這會兒你會出現(xiàn),他們的目標一定是你!”
傲雲(yún)的眼光不錯,對手不是傭兵也是當過兵的,身手敏捷,行動果斷,不過對這起“人造車禍”似乎是估計不足,也沒有認出我英田少爺,實在是該死!
沈青揚沉默不語,車子駛離環(huán)海公路向荒川區(qū)方向飛馳而去。
“後面沒有跟蹤,那些傭兵的任務(wù)是站崗放哨!”傲雲(yún)叼著煙望著光怪陸離的霓虹:“影少,你沒想到我會追到東京吧?”
“還有誰來了?”沈青揚冷靜地掃一眼傲雲(yún),這傢伙壯得像牛,基本沒有受傷
。
傲雲(yún)下意識地沉吟片刻:“還有巴爾瑪兄弟!”
沈青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巴爾瑪兄弟的傷好了?不可能啊,他的傷就算最快也要靜養(yǎng)半年以上。
“他……他怎麼樣?”濃重的煙霧飄散開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淚無聲無息地流下來:“兄弟,巴爾瑪是不是……”
“他走的很平靜,沒有痛苦!”傲雲(yún)掐滅菸蒂,影少是鐵打的漢子,沒有見過他流過淚,但現(xiàn)在他就在自己身邊哭泣,這種感覺是傲雲(yún)從來沒有過的。
兄弟是什麼?是在風雨中共同堅持過來的那個人,是在艱難之中共同度過的那個人,是在生與死之間笑傲卻相惜的那個人,是在時光的打磨下也永不忘記、不拋棄的人!“所以我來東京找你!”我要送他回家。巴爾瑪?shù)纳磲崾略撊绾翁幚恚坑衷撊绾蜗蚰莻€苦命的女人交代?難道告訴她巴爾瑪戰(zhàn)死在狼島?那又是一場什麼樣的戰(zhàn)鬥?無關(guān)正義,無關(guān)金錢,他是陰謀之下的犧牲品,所有人都是陰謀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