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清楚的聽到了有人在喊“南宮總裁”。
這個稱呼讓她的身子僵硬不已,在這裡能被稱作南宮總裁的人並不多,可之後傳來低沉淡漠的笑聲卻是印證了魅影心裡的那個名字。
魅影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了在人羣中被簇?fù)碇哪腥耍孟袷翘焐耐跽撸还苁窃谑颤N樣的環(huán)境裡總是能讓人一眼便看到她的存在,臉上帶著淡漠的笑,可那笑容卻絲毫沒有到達(dá)眼底,尊貴冷厲的氣質(zhì)即便和你走的再近,也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
能和他出現(xiàn)在這裡又和他如此近距離的站在一起的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這裡有一些魅影是見過的,都是成功的企業(yè)家。
可即便再成功,年齡比南宮冥甚至多上幾十歲,可和他說話的時候仍舊帶著不自覺的討好。
不知是誰先發(fā)現(xiàn)了他們,喊了一句,原本圍在一起邊走邊說話的人羣頓時都向他們看過來,霍天林和魅影頓時成了矚目的焦點。
“這不是霍總嗎?真巧。”人羣裡有霍天林的合作伙伴,所以先上前打了招呼和霍天林握手,剩下的人也上前寒暄,只有南宮冥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在看到站在霍天林身邊的魅影時瞳眸驀地一縮,有隱怒在眸子裡悄然的散開,不動聲色,可眸光卻冰冷的讓人生畏。
魅影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南宮冥,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生意場上無論是否相熟都好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她不喜歡這樣的逢場作戲,不自覺的向後小退了兩步,她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覺到了那股冰冷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自覺的從腳底板升起一股冷意,腦海裡也浮現(xiàn)出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霍總,這位是?”不知是誰問了一句,言語裡帶著*的語調(diào)。
霍天林溫雅的一笑,伸手向後手自然的搭在了魅影的肩頭,“這是肖影。”
雖然介紹的話裡沒有多說什麼,可那體貼親密的動作已經(jīng)昭示了一切。
這並不是在生意場上談合作,出來玩的時候大家也都變得隨意,頓時有人打趣起來,“哎,霍總這介紹的話可不能讓人滿意啊,我看肖小姐是霍總的女朋友吧?”
霍天林看著垂眸的魅影,不但沒有否認(rèn)竟大方的承認(rèn)道,“正在向把她變成女朋友這個方面努力,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肯給我這個機(jī)會。”
這話霍天林說的很鄭重,也將自己的身段降得很低,含情脈脈的目光落在魅影的身上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的真心。
這樣大方直白的表白讓這個年長已經(jīng)過了年輕時張揚(yáng)肆意爲(wèi)情衝動歲月的男人唏噓不已,因爲(wèi)妻子在他們看來不過是生意場上可以幫助自己再上一個臺階的工具罷了,而女朋友永遠(yuǎn)都只能是見不得光的。
魅影也沒想到霍天林會當(dāng)著大家的面怎麼說,臉有些紅,只是那道不容忽視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讓她如坐鍼氈。
魅影白希絕美的小臉上泛起了胭脂紅,有些閃爍的眸光顧盼生姿,禮貌性勾起的笑容晃了誰的眼睛。
“我怎麼覺得肖小姐看著有點眼熟呢?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一個相對比比較年輕的男人開口,態(tài)度並不輕浮,不是故意來搭訕的樣子,魅影看了他一眼,樣子很陌生,並沒有什麼印象。
他身邊的男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打趣道,“行了哈,敗見到美女就來這一套,沒看到霍總已經(jīng)不高興了嗎?小心捱揍哈。”
霍天林的臉上失蹤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大家也都跟著笑,氣氛一時間到變得很輕鬆,如果不是南宮冥冰冷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魅影想她也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我想起來了,在那個慈善晚會上,肖小姐和南宮總裁一起來的,好像是南宮總裁的秘書吧?”剛纔那個人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看了口,話音一出,頓時將目光都吸引到了南宮冥和她的身上。
“怎麼,原來是南宮總裁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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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人羣身後的南宮冥此時變成了焦點,他嘴角勾起似冷似諷的笑容往前走了走,只是落在魅影臉上的目光意味深長。
“肖影已經(jīng)離開南宮集團(tuán)了,目前在霍氏工作,這還要感謝南宮總裁成全。”霍天林率先開了口,含笑的目光落在南宮冥眼裡卻讓他臉色更冷了幾分。
別人不知道可他霍天林卻知道的一清二楚,當(dāng)時在慈善晚會上,他就討厭霍天林看著她的眼神,所以在只有他們?nèi)齻€人的時候已經(jīng)很明確的以“南宮太太”的身份介紹過魅影,而剛纔霍天林的話在旁人聽來再普通不過,可聽在南宮冥耳朵裡卻是一語雙關(guān)。
南宮冥不在意的一笑,諷刺意味十足,“不客氣,連實習(xí)期都過不了的人,我南宮集團(tuán)也不會留。”
誰也沒想到南宮冥竟然會這麼毫不客氣的掃魅影的面子,這話說出來也絲毫不給霍天林面子。
魅影的臉頓時白了白,南宮冥又是這樣冷嘲熱諷的語氣。
霍天林卻是不在意的一笑,大手?jǐn)堊△扔暗募绨颍袷前参克话愕挠昧擞昧Γ坝行┤说膬r值是要在特定的人身上才能體現(xiàn),或許肖影在南宮總裁的眼裡一文不值,但在我霍天林眼裡卻是天價。”
原本還算輕鬆的氣氛頓時僵硬了起來,幾個人互相交換了視線,這兩個人之間分明有火藥味,只以爲(wèi)兩人私底下有什麼過節(jié),不知誰先出了一聲調(diào)節(jié)起了氣氛,大家紛紛散開,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遠(yuǎn)離這尷尬的境地。
霍天林對魅影的維護(hù)讓南宮冥心口大怒,身邊其他人都已經(jīng)走開了,南宮冥鷹鷙的視線看著眼前比肩站在一起的兩個人,“霍總這愛好還真是特殊,希望撿別人用過的破鞋。”
南宮冥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來,魅影只覺得轟的一聲,大腦頓時炸開,接著轟隆隆的一陣嗡鳴,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薄脣緊抿,帶著刻薄的弧線,聽說薄脣之人多薄性,可她仍舊不敢相信剛纔那句話是從南宮冥的嘴裡說出來的。
霍天林溫文爾雅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有些惱怒,“南宮總裁請你說話說尊重一點。”
“怎麼,我說錯了嗎?”南宮冥向前一步,兩個英挺帥氣的男人站在一起,一個陰沉一個嘲弄,“那麼多精彩的照片霍總應(yīng)該不會沒看過嗎?這樣的女人虧你也咽得下去。”
眼眶頓時酸澀不已,想到那天晚上回蕩在耳邊男人悲慼的聲音好似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魅影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冥竟然會說出這樣侮辱自己的話來。
指尖扣著掌心的嫩肉,魅影高高的仰起頭,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示弱,走到他面前,清淺的聲音一字一頓異常的清晰,“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離婚是我最正確的決定,離開你這腦子進(jìn)了地溝油的男人我簡直應(yīng)該歡呼雀躍,我也應(yīng)該要謝謝南宮總裁的成全,否則我怎麼會找到像天林這樣好的男人,和他在交往後我才知道愛情是個什麼滋味,還有我要告訴你,就算我再破也比你要乾淨(jìng)多了,既然南宮總裁高高在上眼睛裡見不得我這破鞋,那就請你以後見了我繞道走,因爲(wèi)很不巧的告訴你,我也同樣的不想再見到你,哦對了,忘記告訴你,看見你讓我覺得無比的噁心!”
這應(yīng)該是魅影這輩子一口氣說過最長最惡毒的話,因爲(wèi)身高差,她要仰著頭才能看到對方,可她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卑微,相反,像是睥睨萬物的女王,冷酷的折損的對方的尊嚴(yán)之後驕傲的轉(zhuǎn)身離開。
相較於魅影的冷漠,另外兩個男人都意外於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可說話者此時已經(jīng)扔掉了手裡的球桿越過兩人大步離開,背景高傲瀟灑。
南宮冥反應(yīng)過來,周身帶著狂狷的怒火,下意識的就要去追離開的女人,可霍天林身形一閃擋在了他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話轉(zhuǎn)身向著魅影跑去。
南宮冥冷冷的站在原地,任誰都能看出他周身環(huán)繞的森然的怒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放在褲兜裡的拳頭早已經(jīng)青筋暴起,那些違心的話不單單是傷害到了她也同樣傷害到了自己,而後來魅影的話無疑是在他原本就模糊的傷口上又狠狠的撒了一把鹽,看著女人挺直的脊背,她哪裡還是過去有苦自己咽的充滿憋屈的女人,她又回到了最初那個會像敵人伸出爪子兇狠的撓上一把的小野貓了,真好,起碼這樣她不會再受欺負(fù),只是……
爲(wèi)何心口卻這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