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把事情真相告訴王思思,她懷的孩子是自己的,不是明世勳的。
可是自己有病這一點(diǎn),該如何告訴她?
她現(xiàn)在正懷著孕,不能受刺激,不能心情激動,任憑誰知道自己可能感染了艾滋病,都會發(fā)瘋吧?
丁詩甜又是心高氣傲慣了的……
正在王波沉吟未決之時,王思思已經(jīng)怒氣衝衝的站起了起來:“王波,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借肚子裡的孩子上位?我告訴你,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我是一定要當(dāng)上明太太的,世勳哥哥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我答應(yīng)過你的,給你明氏的財(cái)產(chǎn)和股份,我就一定會做到?!?
“到時候咱們兩不相欠,你也休想拿著我的把柄威脅我,好了,房子的事情你快點(diǎn)給我辦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闭f完,王思思就站起身來往外走。
“詩甜……”王波忍不住叫出聲來,欲言又止:“你真的覺得你能……嫁給明世勳嗎?其實(shí)……其實(shí)我一直喜歡你,你知道的,我或許沒有他那麼有權(quán)勢,可是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能給你,我……”
王思思回頭,帶著一股決絕和輕蔑,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波:“我有薛盈的支持,現(xiàn)在各種報道滿天飛,唐寶的名譽(yù),徹底被我毀了,她已經(jīng)沉不住氣了,今天送到我家的那堆破爛就是證明。只要她亂了方寸,不知好歹的跟世勳哥哥鬧起來,世勳哥哥早晚會厭棄她的?!?
“至於你,”王思思用一種略帶同情的高傲眼神掃視了一遍王波,看他就像一個可憐的小丑:“我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愛上你,但是還是感謝這麼多年來,你的照顧?!?
說完,王思思頭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下王波失落而又疑惑的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王思思不會接受他。
可是明世勳又怎麼會明知她懷了自己的孩子,還娶她進(jìn)門?
別說明世勳不會,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的。
並且有一件事情王波很是疑惑,既然王思思去做了產(chǎn)檢,怎麼會查不出來任何毛病,難道她沒被自己傳染?
種種疑惑籠罩在王波心頭,他頹然的蹲下了身體,抱住了頭。
……
唐寶乾脆利落的把明世勳送來的玫瑰花甩在了明世勳臉上的事兒,明世勳自然不能到處宣揚(yáng),於是秦越只能毫不知情的,每天去花店訂花,當(dāng)然,要帶上好像對鮮花很有研究的蘇婉。
這會兒兩個人站在花店裡,四處挑選,男的清秀斯文,一笑兩個酒窩,女的嬌美清純,看起來怯生生的,十分養(yǎng)眼,回頭率那是相當(dāng)之高。
秦越在一片大麗花前站定,就看到蘇婉走到了百合花的區(qū)域,俯下身來,仔細(xì)的觀察起面前的花朵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裙子,只到膝蓋附近的長度,露出纖細(xì)白嫩的小腿,身材勻稱而纖瘦,一張略帶著嬰兒肥的瓜子臉,烏黑的頭髮隨手編了一條麻花辮搭在身體的一側(cè),小臉上眼睛出奇的大,有種波光粼粼的感覺。
蘇婉無疑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只是平時話不多,沒有什麼存在感,說起話來軟軟糯糯,讓人憑空生起一股保護(hù)欲來,這會兒她站在花朵之間,俯下身輕輕的嗅著,時不時的伸出小手去觸碰潔白的花瓣,美麗的臉蛋和花朵交相輝映,那場面實(shí)在美不勝收。
秦越站在原地,漸漸地有點(diǎn)看呆了,彷彿時間在這一刻流動的異常緩慢,秦越覺得自己的心中某處似乎被觸動了一下,這種微妙的感覺,之前還從未有過。
他不自覺地按住自己的心口,緩緩衝著蘇婉走了過去,伸手拍了一下蘇婉的肩膀:“花好看嗎?”
蘇婉正全神貫注的看花,這會兒嚇了一跳,有些怔楞的回過頭來,呆萌的一點(diǎn)頭:“好看。”
她的眼睛看著你的時候,總有一種無辜的少女感,看得人憑空而生一股保護(hù)欲,想要好好的呵護(hù)她。
秦越對蘇婉的事情略知一二,之前還覺得蠻玄幻的,現(xiàn)在看到蘇婉,他覺得這樣的一隻小白兔,能夠讓羅小餅毫無嫌隙的把她當(dāng)做好朋友,三個人友好的相處,也不怎麼令人意外了。
看見蘇婉,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軟下心腸。
“喜歡什麼花?我送你,你陪我給boss挑花,浪費(fèi)了不少時間吧,就當(dāng)我謝謝你?!鼻卦揭贿呎f,一邊笑了一下,低下頭拿出自己的錢夾。
“我……我不要……”蘇婉有些慌亂的低頭,擺弄著自己的麻花辮,透白的小臉上閃過紅暈朵朵,一邊搖著頭,一邊偷偷用眼角去看旁邊的一束康乃馨。
秦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花店角落藍(lán)色的康乃馨,開的格外生機(jī)勃勃,挑了挑眉:“就送你這個?還有點(diǎn)怪怪的呢,這不是母親節(jié)送給媽媽的麼?”
“噗,”蘇婉被他逗笑了,兩眼彎彎的擡起頭:“還真是?!?
秦越撓撓頭:“那就來一束吧,還沒送過呢?!?
沒送過?
蘇婉眨眨大眼睛,隨口問道:“那你送你媽媽什麼花?”
秦越愣了一下,隨即走到店員面前,刷了卡,把一大捧康乃馨抱到蘇婉懷裡,微微垂頭,苦笑了一下:“我沒有媽媽,不需要送?!?
自從七歲那年被明家收養(yǎng),秦越就是明家的人了,再也沒有見過他的父母。
這種身份,應(yīng)該和家奴差不多吧。
秦越每當(dāng)想起這件事情,心裡都有隱隱的疼痛感,難以想象,會是什麼樣的父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到別人家做僕人,七歲的那年他不理解,現(xiàn)在他長大了,依舊不理解。
如果真的是因爲(wèi)家裡窮,那當(dāng)初爲(wèi)什麼要生他下來?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跟著親生父母一起餓死,也不願意被給別人。
可是很多事情,七歲的他不能決定,現(xiàn)在的他也不能決定。
如果不是明世勳看似冷漠高傲,其實(shí)卻一直把他當(dāng)做兄弟看待,秦越難以想象,現(xiàn)在的自己,將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