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鍾伯發出一聲尖叫。
易安白向乘風都看向這邊。
清歡聳聳肩,很抱歉地說:“哎呀,鍾伯,我不小心沒接好,電話掉在可樂杯子裡了!快拿出來吧,看看能不能用!”
“你故意的吧!”鍾伯都快哭了。
清歡笑笑,當然是故意的了,不故意的話,手機都進不去,鍾伯還不知道會給靳威嶼打多少電話。
鍾伯一看電話跌落了,沒辦法了,立刻道:“我去吃飯!”
他第一個衝到餐桌邊,拿起筷子,就開始往自己盤子裡扒拉菜,那氣勢,簡直是太嚇人了,就跟餓了多年的狼一樣,突然見到了葷腥,一下就衝了過去。
清歡錯愕,易安白也是咋舌,就連話少冷漠的向乘風都是微微地張了張口。
大家似乎都很吃驚,沒見過這種吃飯的!
鍾伯已經瞬間把好吃的都弄到自己那邊。
清歡立刻叫了起來,“我還沒有吃,鍾伯,我要吃大螃蟹,你不要逗弄到你那邊!”
“誰先搶著了誰吃!”鍾伯已經把十幾個螃蟹都弄到自己那邊。
結果,鍾伯遭到其他三個人的一起鄙視。
但是鍾伯卻不管,他是先搶到了再說,邊搶邊啐了一口唾沫,整的幾個人都是一陣噁心。
“鍾伯你再弄我們就不跟你玩了!”清歡真的是受不了,太噁心了。
不過好在鍾伯只是在自己搶過去的那些食物上面吐了一口,其他的沒有動,多少還是給大家留著一份的。
老頭兒搶走了所有的螃蟹,已經開始吃了起來,邊吃邊吮吸自己的手指頭:“哎呀,真好吃,都是我愛吃的,這個清蒸的火候真不錯,我太喜歡了!”
清歡低聲告訴向乘風和易安白道:“大家別介意,鍾伯他有病,我們也吃吧!”
雖然老頭兒不靠譜,但是有人搶著吃,食慾那麼好,大家還是都跟著食慾不錯。
飯菜的味道的確很好,向乘風有著很不錯的廚藝。
易安白邊吃邊鄙視自己,當初自己怎麼就沒學呢,不然現在也可以露一手。
看來以後,他的確得好好學學,整一個全能,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清歡也吃的很多,因爲份量足,味道好,所以比平時吃的多了很多。
等到她吃的很撐,放下碗筷的時候,發現鍾伯已經吃的躺在沙發上去了,老頭兒捧著肚子,在那邊直哼哼。
清歡忍不住嘲笑他:“鍾伯,撐壞了吧?”
“哎呀!”鍾伯直哀嚎:“撐死我了!”
“活該,誰讓你把螃蟹都搶吃了呢!”清歡想想都覺得可惜,那麼多螃蟹都下了鍾伯的肚子。
“哎呦!”鍾伯又喊了起來。
清歡也沒在意。
“哎呦!疼死我了!壞了!壞了!…….”鍾伯一口氣喊了幾串,清歡一下子警覺起來。
她趕緊站起來,朝著鍾伯走去,還美走進,就發現鍾伯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滿頭的大漢,身子也捲縮起來,嘴裡面直哼哼:“哎喲!哎喲!”
這哎喲聲很快就沒有了,大概是喊不出來了。此時的鐘伯臉色發白,嘴脣也哆嗦著。
清歡嚇了一大跳?!版R伯,你沒事吧?”
“我壞了!”老頭兒只說了三個字,就疼的暈了過去,人也坐不住了,從沙發上滾落下來,清歡趕緊去拖住他。
清歡被嚇住了,急的大喊:“鍾伯,鍾伯――”
“清歡,別急!”向乘風快步走了過來,穩住著急的清歡,蹲下身子,手摸了一下鍾伯的臉,又摸了摸胃部,對清歡道:“大概是撐著了,送醫院吧,搞不好他可能胃穿孔!”
“??!”清歡突然想起來上次在鍾伯家吃飯,靳威嶼說鍾伯吃多了搞不好會胃穿孔,難道真的胃穿孔了嗎?
易安白也有點擔心:“送醫院吧,我看情況很緊急!”
向乘風已經站了起來,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去醫院,清歡,你去換衣服!換號了立刻跟過來,我先把人弄到車裡。”
“哦!”清歡趕緊去臥室換衣服,她拿了一套輕便的衣服,衛衣牛仔,套上抓起包就往外走,剛走兩步,看到了向乘風的衣服掛在了自己的衣架上,大概是走的太急沒有來得及拿,她趕緊取了衣服,一起帶下樓。
此時,易安白已經開車過來,大家也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把鍾伯扶到了易安白的車裡。
清歡坐進去,扶著鍾伯。
向乘風道:“我去開車,等下去了醫院一輛車子不方便!”
“哥,你的衣服!”清歡趕緊遞過去他的衣服。
向乘風看了清歡一眼,沉聲道:“不用擔心,很快就沒事!”
“嗯!”有了向乘風的話,清歡心裡踏實了不少,只是低頭看向鍾伯的時候,還是多了一些擔心。
向乘風幫他們關好車門。
易安白髮動車子,開車駛向最近的醫院。
“清歡,彆著急,大概就是吃撐了,這老頭兒是個禍害,死不了!”
清歡也沒時間搭理易安白,突然想起要給靳威嶼打個電話,必經鍾伯大概只認識靳威嶼。
清歡猶豫了下,拉開包,打開,拿出電話,開機。
當她打開手機後,發現裡面來了幾條提示信息,系統提示的,靳威嶼打過她的電話,並且還發了一條信息,上面寫著:清歡,看著鍾伯點,不要讓他吃太多!
這個信息讓清歡一陣兒懊惱,她剛纔關機了,就是怕靳威嶼騷擾自己,所以才關機,可是這重要的信息,自己因爲武斷沒有看到,搞得鍾伯這樣子,想到這些,清歡就一陣兒內疚。
她拿起電話,猶豫著,還是撥了靳威嶼的電話。
很快,那邊傳來靳威嶼低沉的聲音:“喂?”
“靳大哥!”清歡低聲喊了一聲,語氣也很低,帶著一種心虛的感覺。
繼續是一瞬間,靳威嶼就猜出了,他立刻問道:“是不是鍾伯出事了?”
清歡嚇了一跳,訝異他的猜測,居然猜到了,她很心虛,小聲道:“是,鍾伯吃多了暈過去了,全身都是汗,我們現在送他去醫院!”
靳威嶼的語氣立刻就沉了下去。“哪家醫院?”
“我們打算去二院!”清歡離二院最近。
靳威嶼沒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清歡看著電話被掛斷,裡面傳來嘟嘟聲,後背也出了汗。
萬一鍾伯真的吃多了,吃出大問題,她這輩子都良心難安。
靳威嶼豈不是更要玩死自己?
他剛纔就很不高興,清歡幾乎聽得出他的怒氣,壓抑住了的怒氣。
她有點懊惱,又看看鐘伯,鍾伯此時眉頭還都是汗水,看起來疼的很厲害,臉色也發白,清歡四下找紙巾,易安白從後視鏡一眼看出清歡所需,道:“紙巾在後面!”
清歡一回頭,看到了紙巾,趕緊拿過來,先幫鍾伯擦汗水。
易安白聽到了剛纔的電話,眉宇間的褶皺緊了緊,卻什麼都沒有說。
他車子開得又快又穩,朝著二院的方向,很快就開到了。
向乘風的車子緊隨其後,下了車子,醫院的急診室已經有護士和醫生守在那裡,有個醫生看到了向乘風,立刻上來打招呼:“向警官,病人在哪裡?”
“跟我來!”向乘風領著人朝著易安白的車子走來。
清歡才知道向乘風已經在路上就安排好了醫生,她回頭看了一眼向乘風,他正幫著醫生往外擡人,還交代當時情景:“大概有暴食癥,具體不清楚,他一個人吃了十幾只螃蟹,一盤基圍蝦,一碗米飯,一盤香酥魚,還有其他什麼,總之很多!”
“先洗胃!”醫生衝著護士道:“通知手術室,立刻準備洗胃!”
大家把鍾伯擡上醫院病牀的時候,忽然,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由遠及近傳來。
就在急診室這邊的路邊,清歡看過去,發現車子了下來一個人影,快步走來,行色匆匆高大挺拔的樣子讓人矚目。
清歡定睛一看,一眼對上風塵僕僕趕來的靳威嶼的眼睛。
隔著十幾米,他冷峻的線條,周身散發出來的冷芒讓人心驚。
夜風裡,他整個人看上去更鋒利更凜冽,全身上下的線條都是硬的,沒有半點柔軟。
他的眸子裡帶著一種趕盡殺絕的殺意,看得清歡莫名心悸,直覺想逃。
她看見他就以那種冷的如北極寒冰一般的姿態走過來,她就忍不住向後一步步地退,終於退無可退,被他伸手一撈,一把扯過身子。
他一把扯住清歡的手腕,抓緊了,幾乎以一種要捏碎清歡手腕骨頭的力度。
清歡被他弄得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她只覺靳威嶼握著她手腕的手像是失去了自控,一味地掐緊,像是恨不得捏碎了她一樣。
清歡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喊了一聲:“靳大哥!”
靳威嶼二話沒說,拉著她,跟著護士的推車疾步追上去。
清歡被靳威嶼扯的一個踉蹌,他也不管不顧,只是拉著清歡,大步的走,清歡只好努力讓自己跟上靳威嶼的腳步。
易安白和向乘風也跟著,看到被靳威嶼拉著手腕的清歡,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皺眉,卻都沒有說話。
清歡走的上氣不接下氣,因爲知道是要去急救鍾伯,所以她也沒敢吱聲。
很快到了急診室門口,醫生手裡拿著文件:“誰是家屬,請簽字!”
靳威嶼這才鬆開清歡,沉聲對著醫生道:“我是家屬,我來簽字!”
“你是他什麼人?”醫生問了句。
“兒子!”靳威嶼毫不猶豫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