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還想繼續(xù)向冀州馳援,忽然消息傳來,魏郡再次失陷,就連典韋也陣亡了,曹操當(dāng)即頓足捶胸,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典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難得的一員忠勇猛將,多少次陪著自己出生入死,可是唯獨這一次,沒有留在自己身邊,卻不幸戰(zhàn)沙場。
魏延和甘寧已經(jīng)退走了,清點一番人手,整整死了一萬人,曹操依舊決定領(lǐng)兵進入冀州,畢竟他心裡還萬分牽掛著郭嘉。
忽然,有人飛馬來報,“回稟主公來,軍師安然無恙,眼下正在官渡等您。”
“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奉孝安然無恙,來啊,馬上隨我回兵官渡。”
曹操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差點蹦跳起來,典韋死了,若是郭嘉再沒了,曹操想死的心都有了。
領(lǐng)兵回到官渡,見到郭嘉,曹操幾步走到跟前,拉著郭嘉的手,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瞧了個沒完沒了,連問郭嘉“奉孝傷著沒有,有沒有覺得哪裡不適?”
一旁的文武,心裡那叫一個羨慕。
郭嘉連忙搖頭,兩人寒暄一番,分賓主落座之後,得知甘寧和魏延出兵攔住了曹操,郭嘉點了點頭,“我早就猜到了,放心吧,主公,很快,袁紹那邊就會生出內(nèi)亂。”
“嗯?奉孝這是何意?”曹操聽的一頭霧水,忙問道。
郭嘉笑道“袁紹爲(wèi)何出兵相助陳削?一個是堂堂四世三公之後,堪稱天下士族的楷模,一個是天下士族的公敵,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實則,袁紹不惜損兵折將出兵阻截主公,必然跟陳削暗中早已勾串到了一起,只需派人去南陽宛城將此事散播出去,那些忠於袁紹的兵將,必生疑心,因爲(wèi),他們眼裡,只承認袁紹,絕不認陳削。”
曹操低頭略一思索,也點了點頭,“奉孝說的有理,我也覺得奇怪,無緣無故,甘寧魏延怎麼會領(lǐng)兵出現(xiàn)在黃河渡口,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主公稍安勿躁,且耐心休整兩日,之後再出兵冀州,趁陳削立足未穩(wěn),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郭嘉笑道。
曹操覺得有理,忙吩咐兵將們在官渡暫時紮營休整。
不出郭嘉所料,南陽宛城一時間傳言四起,說什麼都有,有的說袁紹早已投靠了陳削,有的說袁紹暗中跟陳削有勾串…
消息傳開,袁紹帳下的兵將頓時亂作一團,尤其是魏延,剛剛在黃河渡口敗在許褚的刀下,帶去的騎兵十損七八,損失慘重,魏延心裡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這下更是怒火萬丈,直接來找袁紹質(zhì)問。
袁紹起初並不承認,可魏延心計何等精明,目光何等銳利,一句話,就問的袁紹啞口無言,“敢問主公,讓我們領(lǐng)兵阻截曹操,究竟意欲何爲(wèi)?”
甘寧也沉默不語,坦白來說,內(nèi)心深處,他也不想看到袁紹跟陳削有牽連,畢竟,甘寧在荊州的時候,曾跟陳削有過交手,當(dāng)初還被陳削給擺了一道。
袁紹無話可說,更加證實了傳言並非虛言,魏延當(dāng)即放聲冷笑,隨即氣呼呼的轉(zhuǎn)身走了,翌日清晨,袁紹還沒睡醒,突然辛評急匆匆的跑來稟報“主公,大事不好了,魏延帶人走了。”
魏延對袁紹徹底心寒,不但自己走了,還帶走了五千兵馬,就連甘寧也收拾著要離開,袁紹徹底慌了神,一邊親自說勸,一邊派人給陳削送信,得到消息,陳削馬不停蹄就趕到了宛城。
“出兵!”消息傳到官渡,曹操一聲令下,當(dāng)即拔營起兵,直奔冀州殺去,衆(zhòng)人剛行到黃河渡口,曹操眺望著滾滾奔流的黃河水,放聲大笑“我看這次誰敢攔我渡河?”
“報!”
忽然,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衆(zhòng)人忙回過身來,只見,一匹黑馬正快速的向岸邊疾馳,離得近了,衆(zhòng)人才看清楚,是一個曹兵探報。
沒等下馬,那探報就喊了起來“主公,大事不好了,徐州突遭義軍偷襲,我軍損失慘重。”
“什麼?這怎麼可能,偷襲的是何人?”曹操吃了一驚,忙追問道,那探報來不及下馬,一時慌亂,竟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回主公,是周倉的人馬,他們都是從海上來的,足足三萬人,徐州留守的兵將根本抵擋不住。”
“主公,撤兵吧,徐州若是失守,得不償失啊。”郭嘉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可惡的周倉,來啊,回兵,馬上馳援徐州。”
曹操不得不下令退兵,眼看,此時殺入冀州,正是天賜良機,連老天爺都在幫忙,陳削立足未穩(wěn),又帶人去了宛城,這下倒好,天不遂人願,竟被周倉給攪了局。
甘寧也要領(lǐng)兵離開,袁紹勸說不下,只好領(lǐng)兵阻攔,廖化杜遠氣勢洶洶,領(lǐng)兵攔住了甘寧,甘寧嗤鼻冷笑,眼中盡是不屑。
跟在甘寧身後的兵將,尤其是那些錦帆軍,更是羣情激憤,全都拽出了鋼刀,眼看雙方劍拔弩張,一場血戰(zhàn)再所難免,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有人高喊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聲音很耳熟,甘寧和袁紹齊齊的轉(zhuǎn)身回頭,見西北角方向,飛了一匹烏騅馬,如一陣烏雲(yún)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近前。
這匹馬,通體黝黑,身上的鬃毛跟黑段子一樣,沒有一根雜毛,四蹄強健,毛色鋥亮,來到近前,蹄掌翻騰,咴咴咆哮,如龍吟虎嘯一般。
這匹馬,可不一般,原本是張飛的坐騎,不過,現(xiàn)在張飛成了水軍副統(tǒng)領(lǐng),戰(zhàn)馬已經(jīng)用不上了。
馬上坐的,正是陳削,二十多歲的年紀,相貌中等,形貌一般,但是,一雙眼睛,卻格外的精神,目光灼灼,精光四射,渾身上下,一團尚武的殺伐之氣。
翻身下馬之後,問明緣由,陳削邁步來到甘寧的近前,一擺手,衝廖化杜遠喝道“豈有此理,還不退下,都是自家袍澤兄弟,豈能拔刀相向。”
“可是少帥,魏延領(lǐng)兵離去,甘寧也要走,這……”袁紹忍不住開口道。
陳削搖了搖頭,“走就走吧,強扭的瓜不甜,該走的想攔也攔不住,何況,義軍來去自由,你們有什麼理由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