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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
陳削猛攻了幾日,聲勢已經(jīng)小了許多,一來,城中胡車兒守軍傷亡慘重,士氣近乎崩潰,繼續(xù)打下去,破城指日可待,可徐庶偏偏不想輕易的奪取魏郡,這裡是冀州的都城,(之前是鄴城,鄴城自從被沮授燒燬後,幾乎成了廢墟。)第二,只要魏郡還沒有攻陷,張繡就一定會來救援。
徐庶要把魏郡作爲(wèi)釣餌,引誘張繡上鉤,八萬名攻城的兵將,也相繼被他派了出去,有的在各處險隘設(shè)伏,有的四處劫掠附近有錢的士族富戶,一來隨時給兵將們補充糧草,二來,也是爲(wèi)了讓張繡更加分心。
反正陳削早已得罪了天下士族,現(xiàn)在的他,壓根不再指望能夠讓士族真心歸順自己,越是這樣,反而越能收到奇效,因爲(wèi),士族之前或許還能心存僥倖,現(xiàn)在,只要見到陳削的兵將,便如同被死神盯上,除了恐懼,就是深深的絕望。
只要陳削的兵一出手,附近的百姓,沒有不拍手稱讚的,因爲(wèi),多數(shù)搶來的錢糧,陳削都會分給附近的百姓,即便把士族得罪的死死的,百姓也不會對陳削有絲毫的不滿。
民心,陳削看的很重,他的所作所爲(wèi),任何時候,都順應(yīng)民意。
幾萬義軍,四處劫掠,魏郡,鄴城,黎陽,附近的士族豪強,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樣,毫無反抗之力,被殺的血流成河,死傷不計其數(shù),張繡領(lǐng)兵還沒等抵達魏郡,就得到了消息,說陳削正在附近屠戮士族,張繡忙領(lǐng)兵趕了過去,可是,張繡的行蹤,根本瞞不過幽州兵的斥候,還沒等殺到陳削的跟前,就被閻柔在半路給伏擊了。
一戰(zhàn)損失了三千兵卒,雖然殺退了閻柔,可是張繡也萬分的心痛,見了陳削之後,陳削也不戀戰(zhàn),打了一陣,就領(lǐng)兵撤走了,張繡只好繼續(xù)領(lǐng)兵趕往魏郡,可是,原本退走的陳削和閻柔,卻不時的四處出沒,時不時的突然殺出來,打一陣,比兔子溜的都快。
張繡原本帶了不到三萬兵卒,一來二去,等抵達魏郡的時候,已經(jīng)摺了一萬人。
“哎…”
賈詡連連嘆氣,按他的意思,魏郡根本沒有必要營救,反而會中了陳削的埋伏,果不其然,這一路之上,伏兵四出,險隘重重,一來二去,白白折損了一萬多人,這還不算,魏郡城中的守軍,已經(jīng)所剩無幾,就算將城池奪回來,又能起什麼用。
見張繡趕來,徐庶一擺手,停止了攻城,故意將東門讓出,胡車兒不知有詐,剛領(lǐng)兵從城中衝出來,沒料想,原本平坦寬闊的地面上,突然多出不少陷坑,不論是人,或者是戰(zhàn)馬,一旦陷進裡面,頃刻間,就被紮成刺蝟。
裡面不知什麼時候,藏滿了荊棘利刃,這還不算完,徐庶一聲令下,幽州再次捲土殺來,張繡拼死衝殺,總算救出了胡車兒等三千人,剛要進城,卻被賈詡給攔住了。
“主公,不可,一旦進程,陳削四面合圍,我們可就插翅難飛了。”
“哎,也罷,撤兵。”張繡無奈的長嘆了一聲,只好憤憤不甘的領(lǐng)兵撤了出去。
當(dāng)郭嘉領(lǐng)兵趕到後,張繡身邊,只剩下殘兵兩萬,形勢不容樂觀,所有人都面露焦慮,嚇的驚慌失措,好像退了毛的雞一樣,鬥志全無,唯獨賈詡,依舊臉色沉穩(wěn)。
“文和,你有何高見?”郭嘉邁步走到賈詡的跟前,虛心詢問道。
“奪下魏郡,陳削一定領(lǐng)兵鎮(zhèn)守,他一定會料定我們會領(lǐng)兵復(fù)奪魏郡,這樣,我們就如他所願,繼續(xù)出兵,故意迷惑於他,至於扭轉(zhuǎn)乾坤之策嗎?可以在附近的水中投毒,呵呵,陳削幾萬大軍,人吃馬喂,豈能離得了水,到時候,傷亡慘重,自會不戰(zhàn)自潰。”
賈詡的話音剛落,郭嘉和張繡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兩人怔怔的看著賈詡,還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呢,確認賈詡不是在說笑,兩人的心中,俱是一陣透心的冰涼。
賈詡神色坦然,似乎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見郭嘉驚訝的瞪大雙眼,賈詡?cè)滩蛔∵€笑了。
“奉孝,你要明白,陳削如今兵強馬壯,憑咱們這點人手,想要硬拼,絕討不到便宜,非常時期,當(dāng)行非常之事,瞻前顧後,可就要白白錯失良機了.”
郭嘉想了想,沒有贊成,也沒有阻止,計策是賈詡出的,於己無關(guān),反正對如此近乎泯滅人性的毒計,郭嘉從內(nèi)心深處是抵制的。
被陳削奪了魏郡,又折了這麼多兵將,張繡心中氣惱,自然不甘心拱手將冀州讓給陳削,左思右想,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依計而行。
賈詡號稱毒士,出手狠辣,從不計較結(jié)果,至於會造成多少無辜的傷亡,他壓根就不在乎。
如此一來,沒過幾日,陳削那邊就生出了狀況,不少兵卒,相繼染病,起初只是頭暈?zāi)垦#闹αΓ墒遣∏樵絹碓街兀踔敛簧偃讼⊙e糊塗毫無緣由的就死在了營中。
這可急壞了陳削,張繡郭嘉依舊每日都來討戰(zhàn),雖然趙雲(yún)和軻比能都在城外伺機伏擊,可是整個魏郡,陳削足足屯了四萬義軍,水裡被投了毒,不但死傷日益暴增,戰(zhàn)力也是大打折扣。
醫(yī)療隊診治之後,過了兩日,才確認具體的癥狀,附近通往城中的護城河中被投了毒,不僅兵卒死傷不少,城中的百姓也形勢危機。
至於陳削的軍中爲(wèi)什麼會有醫(yī)療隊?之前說過,陳削在幽州,光招賢才,但有一技之長,陳削都是來者不拒,招了很多行醫(yī)的郎中,陳削將這些人組織在一塊,設(shè)立了醫(yī)療隊,甚至還有隨軍的醫(yī)護人員。
打仗,傷亡再所難免,醫(yī)療隊的作用自然非常關(guān)鍵,只是,陳削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毒辣,竟能使出這麼狠毒的陰招。
陳削馬上下令決不允許任何人引用護城河裡的水,就連城中的百姓,也不準(zhǔn)許,不到十幾天,染病死傷的不下數(shù)千人,就連戰(zhàn)馬也死了不少,可把陳削給氣壞了,實在太狠毒了,簡直不拿人命當(dāng)回事。
刨除死傷的,剩下的三萬多人,也有不少人染了病,只不過,病情不太嚴重,但是,這件事,就像瘟疫一樣,瞬間傳遍三軍,上到將軍,下到兵卒,軍心頹喪,簡直是人心惶惶。
義軍的士氣可想而知,就好像染了瘟疫一樣,所有人,心裡都惶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