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虞言芷的話，凌煜總算是正眼看了看較量中的兩人。
沒想到這個女人一副嬌小的身軀下竟然隱藏著如此大的能量。他故意把交涉事宜全權交給她，就是想再一次試探她的能力，沒想到她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竟比他想的還要好上幾分。
“那按照凌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如何分配利益？”章黎聽著虞言芷的話，口氣中明顯帶著一絲玩味。
這個女人成功的勾起了他的興趣。也許是因爲她和章凝相似的外表，也許是因爲她有魄力的辦事性格，總之，他想看看她到底能想出什麼點子。
“章總，這就要看您合作的誠意了！”虞言芷側頭看了看始終不肯說話的凌煜，笑著開口。
章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相信凌夫人也知道，這個項目，淩氏除了技術，根本不需要投資任何成本。反觀章氏，則需要注入大筆資金來生產和宣傳。按照這個形式看來，我覺得你們能拿三成已經很不錯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虞言芷臉上掛著微笑，“如果我們淩氏這麼看重眼前利益，直接掛出五百個億讓你們買下這項技術又有何不可？那之後的盈虧和我們都再無關係。”
虞言芷胸有成竹的笑笑，她知道章氏現在根本拿不出這麼多流動資金。
成功地看到章黎眸色一沉，她纔開口，“大家都是生意人，你我都知道這項技術意味著汽車界的一個革新，今後帶來的收益將不可估量。同時，你也應該明白誰纔是合作中的主導。既然我們沒有獅子大開口要求你三我七，章總還是掂量著來好。”
章黎往後一仰，身子陷進沙發裡，“凌夫人就直說好了。”
虞言芷拿起辦公桌上的筆，利落地在文件上塗塗改改，“技術本身的收益五五分成，如果這項技術在章氏有了任何衍生產業，需要按照比例跟淩氏分紅。”
章黎忽然輕蔑的一笑，“你們淩氏想空手套白狼？”
虞言芷正色道，“如果合作成功，這會讓章氏步入
一個新臺階，章總不會不知道吧？看在多年的合作關係份上，我們纔要求五五分成。如果章總實在覺得我們的要價太過分，那就請回吧，相信等著我們空手套白狼的公司大有人在——其中也不乏章氏的競爭對手。”
“你！”章黎的臉上難得帶了些薄薄的怒氣。這個女人說話太過一針見血，但是又的確在理，沒錯，他這次必須拿下這個項目，才能保證章氏立於不敗之地。
看著章黎在不動聲色的調整呼吸，虞言芷覺得很滿意。她明亮的眼睛和凌煜對視一眼，話鋒一轉，“章總可不要動怒，我剛剛說話偏激只是爲了表明事情的重要性。既然一開始就從衆多公司裡挑選了章氏來合作，說明章氏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我們也不想輕易地把合作搞砸。不然章總你考慮一下，如果我的提議沒問題我就讓助理重新打印一份合同？”
章黎瞇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知道她在給他臺階下。
其實他明白，就算五五分成，章氏還是有很大的利潤。考慮了利害關係之後，他不得不妥協的點了點頭。
“那麼，”虞言芷勝利的笑笑，“合作愉快，章總。”
一場合作在脣槍舌戰中落下帷幕。
要離開的時候，章黎和凌煜握了握手，“真羨慕你找到了這樣一位賢內助。明大理，知進退。”
最重要的是還能在商場和他站在比肩的位置，章黎想著，但是沒說出來。
整個過程都沒怎麼說話的凌煜突然開了尊口，“章總，我在‘海宴閣’設了慶功宴，祝賀我們合作成功，待會兒賞光一起去吧。”
海宴閣，那是本市最豪華的銷金窟，一頓飯往往可以吃掉平常市民一年的收入。最重要的是，那裡也有形形色色的漂亮女人，其中不乏二線明星和嫩模，所以海宴閣也是很多官員商人樂意去的地方。
聽到他要去那種地方，虞言芷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隨即又想到，畢竟他們是契約婚姻，也沒必要去計較這麼多。
只是，他真的
不是小時候那個對她念念不忘的凌煜了麼？
只有章黎看到了，自己在提到虞言芷的時候，凌煜眼裡一閃即逝的幽暗。
凌煜竟然暗示他應該去找幾個女人泄泄火，不要一直提起他夫人？有這個認知的章黎很不高興，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還開了個玩笑，“不知道凌夫人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前去查崗？”
虞言芷見戰火燃到自己身上，連忙搖搖頭撇清，“我身體不太舒服，要先回去休息了。”
章黎瞭然的笑笑，“畢竟是新婚第二天。”
這下，饒是虞言芷久經商場，也不由得臉紅起來。畢竟在這方面她還涉世未深，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駁。
“怎麼，章總對凌某的私生活很感興趣？”凌煜冷冷道。並且一把攬住虞言芷的腰，將她帶到身後。
“不敢不敢。”章黎也是個將各種情緒都操控自如的人，對凌煜的冷漠也不介意。
兩人說話間就往各自的車走去，凌煜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虞言芷說，“我只是去吃飯。”
虞言芷胡亂的點頭答應，直到他們的車都絕塵而去才反應過來，他說只是去吃飯，是指他保證不會亂來麼？
這明明該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承諾，可他們的真實關係……虞言芷往自己的賓利走去，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說不定他只是想在人前做做樣子，也未可知呢？
而且，她是個有仇恨在身的人，容不得她想那麼多。
凌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虞言芷還在筆記本上敲擊著什麼。
“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凌煜在玄關處換上拖鞋，把外套掛在衣架上，一邊解領帶一邊勾起一抹笑，“有嬌妻在家裡等著，我怎麼會不回來？”
他從她身後接近，想看看她寫了些什麼。
一股淡淡的酒氣從他身上傳來，虞言芷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
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酒氣並不讓人覺得難聞，反而增添了他的魅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