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布萊克臨死之前的那一番話，也讓凌寒隱隱意識到，聯邦的這一研究中，似乎充滿了某種不確定性。

“基因技術……這麼多的血液基因，這麼多的種族樣本，甚至於就連聯邦接連兩次發動泛銀河戰爭，都有可能是爲了掠奪地外種族基因而導致的……這些東西，究竟是爲了什麼，聯邦究竟想研究出什麼呢？”

凌寒的思慮不斷的轉動著，感覺到自己彷彿已經接觸到了什麼，但是又模糊不清，沒有辦法理出一個頭緒出來。

皺了皺眉頭，沒有再思考下去，感知重新轉回了精神海當中。

那滴小小的彷彿是無數金屬能量濃縮而成的極重血珠，在精神海中央緩慢的盤旋浮動著，在剛纔吸收掉那塊鎢軋金礦石之後，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部分能量被自己的身體細胞所吸收外，還有一絲十分淺淡的能量，被這一滴血珠所吸引，匯聚到了其中。

“這滴極重血液應該是我所吸收的無數金屬活性能量匯聚形成的，然而仔細感知，卻又並不是完全由能量構成，而是具備真正的血液活性！”

雖然有些感嘆，不過凌寒沒有過多追究這些東西，轉而靜靜的觀察起自己的身體。

突破聖域，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法則壁障的深邃強大，沒有接觸到這個境界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想象的。

這一層壁障突破之艱難，已經完全無法依靠強大的精神力來強行突破了。

從第一次觸摸到法則壁障開始，凌寒就已經幾次體會到法則壁障的強大，而那一層看似薄薄的一層的法則膜層，透過身體活力和精神海，和周圍世界的空間產生有一種特殊之極的聯繫，如果對空間奧義沒有達到一定把握瞭解，是根本不可能擁有突破的契機。

而且，突破法則壁障的過程中，稍有不慎，立刻就會引動法則壁障的反噬逆襲。

法則壁障的反噬力量，並不只是像十級突破到騎士級的時候，純粹的只是星力和精神力的反噬，這種程度的力量反噬，頂多只會讓本身精神力受到干擾，受到一些傷勢而已，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自然恢復。

而法則壁障一旦引起反噬，不僅僅會引動周圍的星力和本身的精神力，同時會引動周圍的空間力量進行反噬，對本身活力還有精神力，都會產生極大的干擾。

輕一些的狀況，或許只是讓本身受到重傷，力量暫時消退。

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沒有辦法感應到空間力量，徹底退回到正常的十五級境界，嚴重時，整個身體甚至會被反噬的空間力量撕裂炸破，或者被永遠封閉在空間裂隙當中，被無窮無盡的空間亂流磨成粉碎。

可以說，絕大多數十五級巔峰強者，都會止步在法則壁障之前，即便經過漫長悠久的近數百年歲月，最終能夠成功突破的也是寥寥無幾。

即便是現在的凌寒，對順利突破聖域屏障，也沒有萬全的絕對把握。

這一次吸收掉毀滅雲蟲的血液後，滂湃躍進的基因活力，直接將凌寒推到法則屏障的邊緣，這幾天來，他一直都在刻意壓制著身體的力量，在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儘量積累提升突破的概率前，並不與法則壁障有過多的直接接觸。

除了尋覓合適的環境和高能礦脈外，凌寒一直都在穩定體內的精神力，吸收著骨骼當中所蘊含的那種奇特的能量，爲突破不斷積累實力底蘊。

畢竟，聖域和租級，並不僅僅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詞，而進入這一境界的一切資料，對聯邦和地外聯盟，都是極爲高度機密的資料，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權限，是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的，整個聖域強者的各種資料，都被深深的隱藏了起來。

日益發達的虛擬光網中，除了軍方的一些特定資料，或者是被列爲絕密級別的信息，其他的一些東西，就算是十五級騎士的突破心得體會，也都或多或少能夠找到一些，而當這個範圍上升到聖域或者祖級的時候，留下的，就只是一個個謎團。

所有的搜索系統在這個時候，就彷彿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斷層，沒有任何相關的資料可以尋覓，而且這一侷限，不僅僅是虛擬光網，而是適用於所有範圍——包括聯邦軍中精銳，也不例外。

凌寒在控制了沃迪，奧布雷迪等人後，在他們的精神印記中，對於聖域之後的描述，也只有強大到不可思議的讚歎，除了無比尊崇之外，就再也沒有了更多的描述。

不過，出現這種情況並不難以理解，聖域或者祖級所代表的力量和背景，已經是整個聯邦和地外連忙最爲巔峰的強大力量了，所涉及到的各種利益，比各方面的資源權利分配之類，都足以讓有關這個方面的心得成爲最爲保密的東西。

這些機密在實力沒有達到足夠境界前，並沒有太大價值，不加以管制限制，反而有可能被敵對陣營摸清楚底細，找到針對剋制的策略方案了。

凌寒雖然已經接觸到法則壁障，並且連續兩次無意中透過法則壁障的裂縫形成的衝突，對聖域的一些特性有所瞭解，不過要想順利突破，這些東西依舊遠遠不夠了。

而資料的匱乏，則讓他必須謹慎的在接下來突破的過程中，不斷的摸索體會。

反覆推算著突破時各種可能的變數，良久之後，凌寒慢慢的睜開眼睛，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身下的礦脈上，鎢軋金礦石散發著黝黑漆亮的色澤，在高溫輻射下釋放出一絲絲的淡淡能量，將整片礦脈都覆蓋包裹住了。

那一絲絲的活躍能量，彷彿編製成了一張巨大的大網，將凌寒的身體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感受著周圍的活躍金屬能量，體內的細胞也開始一陣躁動，似乎有些忍受不住，想要將這些能量給完全吞噬吸收掉一般。

凌寒略微伏低身體，深吸了一口灼熱氣息，兩隻手掌慢慢的對準觸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層油黑髮亮的鎢軋金礦脈表層，體內的活力還有精神力猛然大肆吞吐，一股強大無比的感知力量，迅速順著活力和精神力的爆發，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