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聽過還有這樣的古墓,看養(yǎng)父師叔和師兄弟們無奈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們此行的兇險,很可能有去無回。但是他們爲了蒼生百姓,決定冒死一試。當時我也要跟著去,但被他們阻攔。”李土生說到這裡,聲音有些沉重:“養(yǎng)父臨行前,將一顆石珠交給我,那是他貼身不離的寶物,卻給了我。我知道那石珠本是養(yǎng)父的護身寶物,從來不離身,但養(yǎng)父預(yù)感到那次行動兇多吉少,很可能無法活著回來,才把那顆石珠交給我。”
“養(yǎng)父說,那石珠是祖輩傳下來的信物,據(jù)說是上古奇寶,由本派掌門人佩戴,但是年代久遠,上溯幾代人之前就全都不知道這顆寶珠的作用究竟是什麼,只是做爲掌門信物世代相傳。如果他們這一去不能回來,也是本派該滅,是天意,在劫難逃。他要我好好活著,千萬不能再幹盜墓的勾當,要踏踏實實的做個男子漢。”
“結(jié)果養(yǎng)父他們這一去果真未歸,那些日子我夜觀天象,有數(shù)天星象大亂,好像有劇烈的異動,但是後來轉(zhuǎn)爲平穩(wěn),再沒出過什麼大事。”李土生說:“我知道養(yǎng)父他們有去無回,很可能都犧牲了,我只身一人在山中生活。”
“後來有一天我去山中採藥,碰巧遇見伍師傅和幾個同志在山谷中考察,伍師傅和另一個人摔進山溝中,我將他們救了出來,伍師傅覺得我機靈能幹,很適合搞考古,交談之後又覺得我對這行很有潛力,便把我加進了考古隊中。”提起伍紅心,李土生也很感動:“考古隊中很多人都看不起我,認爲我就是一個山野村夫,但是伍隊長卻認可我,相信我,一直護著我。由於我的出身盜墓門派,我對考古學很感興趣,工作也非常投入,我所掌握的那些玄門術(shù)數(shù)正好可以用在考古工作中。別人都認爲我是邪門歪道,對我冷嘲熱諷,但伍師傅一直不爲所動,一直信任我,照顧我,就像我的養(yǎng)父一樣愛護我。對於那些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他總教導我,不要相信迷信,任何神秘現(xiàn)象早晚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衆(zhòng)人聽到這裡,十分驚訝,沒想到李師傅原來是盜墓的,又做了考古工作者。他們也明白李師傅的苦楚:在那個年代思想禁錮嚴重,任何事情都是教條的,在科學中提起鬼神之說,總是被人看不起,被人排擠的,甚至是嚴重錯誤。何況李師傅能力超羣,一定被小人嫉妒陷害。
“小周,那天伍師傅遇害,加上養(yǎng)父已亡,兩位我最敬佩、最親近的人都去了,我有了輕生之念。”李土生說到這裡,轉(zhuǎn)回到原來的話題:“所以我準備與土匪同歸於盡,只要救得了你們,保住古墓,我死也就死了。但是在長生殿中遇險後,我發(fā)現(xiàn)古墓的秘密遠遠不止如此,還有許多未知的謎團,並且那時土匪已死,我心中求生的意念大增,突然想到從不離身的那顆石珠!”
“那石珠我雖然貼身攜帶多年,但一直沒有研究出它的出處和效用。 ”李土生說:“它與元宵一樣大小,表面是灰褐色,究竟是不是石頭,或是什麼玉石,我都不能確定
。當時我被雕像重傷,又中了雕像兵器上的屍毒,身體開始陰冷無比,變得奇癢,就要變化成血屍,我來不及考慮,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它吞進腹中!”
李土生說:“我當時突然有種感覺,這石珠會不會是古人所煉的丹丸?不過想必沒人會吃石珠。吞下那石珠後,我頓時感到渾身溫暖,本已經(jīng)變異成暗黑色的血液也恢復正常,傷口處也不痛了。”
天下等人聽到李師傅在危急時刻吞食了養(yǎng)父留給他的石珠,竟然起了奇效,都倍感驚奇。
周忠誠問:“李師傅,那石珠果真是丹藥?!”
李土生搖了搖頭,說:“不,那顆石珠並不是古人所煉的仙丹,我吞食它後,它並沒有溶化,而是留在我的體內(nèi)。”他指了指前胸,說:“我仍然能感覺到它溫暖的感覺。”
天下等人越聽越奇,也許只有李土生這樣的奇人才會有這樣的奇遇。不過李師傅身世複雜,他出身於盜墓門派,那個年代的人和事,絕非當代人所能想像到。
李土生說:“這顆石珠至陽至正,驅(qū)世間毒,續(xù)傷者命,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物質(zhì),乃是上古的寶物。就連極爲陰邪的血屍之毒和古墓中的其它陰寒毒物一碰到石珠的能量,都會頓時化解掉。”
衆(zhòng)人此刻明白了爲何李師傅的血液能夠驅(qū)散秦若冰和柱子身上的屍毒,阻止了他們的屍變,又能夠?qū)⒛悄酀{一樣的物質(zhì)眨眼間殺死。原來那顆石珠已在李師傅體內(nèi),與李師傅融爲一體,所以李師傅的血液也就有了特殊力量。
李土生說:“不過石珠雖然可以驅(qū)邪散毒,但它終不可續(xù)人命,令死人復生,我身受重傷,又從高處墜落,身體機能已經(jīng)衰竭,雖然石珠驅(qū)散了我身上的屍毒,並用強大的力量延長了我的生命,但終究不能阻止我的死亡。”他長嘆一聲,接著說:“所以我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我的肉身已經(jīng)‘死’了,活人所用的身體機能我都不再用,我不用呼吸,沒有心跳,沒有了體溫,不用喝水,吃東西,我的身體也不再消耗什麼,我只是憑著石珠的神秘力量驅(qū)動我的身體,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天下等人聽李師傅說完,心中很傷感,沒想到李師傅竟然變成這種狀況,但是李師傅仍然能活到現(xiàn)在,也許還有辦法挽救。秦若冰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李師傅所救,說:“李師傅,您千萬不要悲觀,不要放棄,現(xiàn)代的科技非常發(fā)達,也許我們可以治好你的身體。”
李土生苦笑著說:“沒用的,我無法離開這裡。”
衆(zhòng)人很驚訝,周忠誠說:“李師傅,你爲什麼不能離開這裡?”
李土生說:“單獨依靠石珠的力量並不能讓我保持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還需此地獨特的風水地氣的支持。”
歐陽如龍說:“這是爲什麼?”
李土生沒有回答,反問:“同志們,想必你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古墓中的屍體並不會腐化,不僅是屍體、活物,就連古墓的建築,都像新的一樣,沒有一點老化的跡象
。”
天下等人點了點頭,衆(zhòng)人自進入古遺址就發(fā)現(xiàn)土匪的屍體都很新鮮,一點也不像是死了四十多年的樣子,而古遺址中的樹木、房屋也都一塵不染,嶄新如初。而且古遺址中竟然還有新鮮空氣,這一切都十分的匪夷所思。
徐陽說:“……李……李師傅,這古遺址中難道有什麼保鮮的藥物?可以保證屍體不腐化?”徐陽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有更大的疑問:如果只是屍體不腐化也許還可以用塗抹了藥物來解釋,但是衆(zhòng)人在古遺址中見過無數(shù)活著的東西,包括匪首所變異成的血屍,這些怪物又怎麼能在古遺址中活了幾十年甚至幾百上千年而不老?!
李土生說:“劉晟所選的這塊葬地是一塊千年不遇的風水極佳之地,有人說這裡是‘地眼’,是極陰之地,古人稱‘乾坤’爲天地,陰陽相對,地氣精華之爲‘坤’,地下有著莫大的神秘力量。古墓中的事物保持恆定不變,便是其力量之一。”他接著說:“‘地眼’的出現(xiàn),實是地表下的氣地四處遊走,精氣堆積,尋找到縫隙便釋放而出,‘地眼’就是這個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