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了,風平浪靜雪兒一點也沒有提及我借用她飯卡的這件事。難道雪兒真的失憶了?我心中正納悶的時候,突然雪兒起身對我說話:
“前天你好像借了我的飯卡刷掉7塊錢,你還沒給我錢呢!”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忘了。”從懷裡摸了半天掏出一張十元錢的遞給她一邊說到:“不用找了。”
“還找什麼,利息也夠了。”雪兒有些野蠻的從我手中奪走10元氣。
心裡覺得有些鬱悶,怎麼會這樣呢。以前雪兒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
只是區(qū)區(qū)幾塊錢有必要這樣嗎?但轉(zhuǎn)念一想,這麼說來雪兒連兩天前發(fā)生的事情都記得這麼清楚,那她現(xiàn)在說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不是裝傻是什麼?
突然又想起今天還特地把雪兒當初送給我的照片拿過來,我想讓她看看照片是否能回想起當初的記憶,於是我起身拿著照片伸手越過我們隔著我們直接的半透明玻璃,用照片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頭部。
“幹嘛?”雪兒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我。
“沒,沒,沒什麼,給你看看一張照片,這是我以前女朋友的照片,和你很像的。”我一臉陪笑著說,生怕她生氣。
雪兒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照片說到:“這世界長得像的人多了,很多人都還說我長得像賈靜雯呢。”
從雪兒的言語中感覺到她並不配合我對她實施的記憶恢復(fù)計劃,至少目前是相當排斥的。我只好收起照片暫時不去打擾她。
這時在馬桶裡蹲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的老李出現(xiàn)在了WC門口,我決定再次去找他問清楚事情的緣由。
“關(guān)於雪兒得的失憶癥是誰對你說的?我怎麼感覺怪怪的。”我把老李拉到一旁避免他直接回到位置上。
“沒人告訴我啊,我大膽做出推測的。”老李信誓旦旦的說到。
“靠,你推測,你是根據(jù)什麼情況得出的這個結(jié)論。”突然感覺老李的話好像不太靠譜。
“雪兒告訴我的,當時我問她說回來這裡上班到時候見到張XX你會覺得習慣嗎?雪兒說沒什麼習慣不習慣了,我已經(jīng)失憶了,對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因爲我和夏雪兒打交道時間也蠻長的了,知道她是個從來不會說謊的人,所以我認爲她真的是失憶了。”老李依然顯得一本正經(jīng)。
“我靠,我靠,我靠靠靠,你這不是要把我害慘了嗎?”我連用五連靠以表示對老李的不滿。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道理,感覺她記憶沒有問題啊,思路還是這麼清楚,難道,難道她這樣做是爲了真正的忘記你?”老李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我看著不遠處正在低頭認真工作的雪兒,想起老李剛說過的話語,心中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看來失憶這件事只是老李捏造出來莫須有的事情。
但雪兒不肯搭理我倒是真的。既然她不肯搭理我,那她又到這兒上班幹什麼?是請假時間太久真的被開除了?
還是到這裡上班是因爲有梅姐在彼此照顧,或者雪兒到這裡來就意味著我應(yīng)該爲這些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罪過買單?
雪兒是來報復(fù)我的?我會被梅姐辭退嗎?想起方便麪事件,我突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嘩啦啦的走過,每天都能看到雪兒。但卻只是增添了幾分傷感和落寞,因爲雪兒一直對我很冷漠,基本上沒給我什麼機會和她說上話。
偶爾說上的幾句話,從語氣和態(tài)度上感覺並不是很友善。
本來沒有雪兒之前我和同事們的關(guān)係都挺好的,但雪兒出現(xiàn)了。或許因爲她的魅力,或許因爲她和梅姐的關(guān)係,所以大家都和她能打成一片,除了我。
有句話叫什麼愛屋及烏,或者恨屋及屋之類的,大家既然和雪兒打成一片,看到雪兒對我一直都冷言冷語。
而且之前劉靜的離開也是因爲我的過錯,漸漸的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排除在這個小團體之內(nèi),成了一個落單的候鳥。
每天過著這樣的日子覺得挺沒意思的,雪兒是回來了,而且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考察,雪兒的身體精神一切無恙,本來虧欠自責的心也就減輕了不少負擔。
每天看見自己如此深愛過的女孩近在眼前卻沒有什麼交集,回想過自己犯下的各種錯誤。此刻我也坦然面對這種無言的結(jié)局,我知道這一定是雪兒在懲罰,我必須爲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
劉靜因爲我的到來而離開,現(xiàn)在雪兒來了。也許應(yīng)該我讓路選擇離開吧。想起現(xiàn)在雪兒對自己的冷漠,突然有種衝動也許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於是我決定去找梅姐談?wù)劊蚁朕o掉這份工作,畢竟這份工作也是雪兒幫我找來的。我不想因爲這個虧欠她,既然雪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徹底忘記過去從頭再來,我想我也已經(jīng)沒有退路。
現(xiàn)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離開這裡,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這裡已經(jīng)成了我的傷心地,已經(jīng)不再感覺到快樂和溫暖,留下的只是傷心而失意。
輕輕敲開梅姐的辦公室,梅姐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我會這個時候來找她。
“梅姐,我,我,我,我想辭職。”想了很久我終於鼓足勇氣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什麼?你怎麼會有這個荒謬的想法,現(xiàn)在在公司不是好好的嗎?”梅姐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是了,我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我繼續(xù)堅持自己的意見。
“是不是因爲雪兒?”梅姐直愣愣盯著我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實在沒機會撒謊。
“有一部分這樣的這個原因吧,但也不是全部了。”我並沒有否定這個理由。
“男人是需要努力成就一番事業(yè)的,如果老是因爲兒女私情不思進取的話,沒有女孩子會看得起你的,你回去再想想吧。
想通了再來找我,三天後如果你還是真的想離開的話,我也不會阻攔你的。”從梅姐認真的表情來看,我知道她一定是說到做到的。
離開梅姐辦公室後,突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後悔和悲哀。感覺自己不應(yīng)該這麼衝動和魯莽,已經(jīng)出來工作好幾個年頭了,但感覺自己還是那麼的不成熟理智,依舊意氣用事。
現(xiàn)在一下子自己把自己推上了尷尬的境地,如果我不繼續(xù)向梅姐提出辭職,那好像顯得我實在太可惜,有要挾漲薪之嫌,而且有些東西開了口就沒有了回頭路。
既然開了口要辭職後面就繼續(xù)走下去,要不對老闆和我也始終是一塊心病和定時炸彈。
但萬一三天後我堅持要辭職的話,如果梅姐不像上次一樣挽留直接批準我呢?
那我今後的路該怎麼辦,本來雪兒剛好到這裡上班,多好的機會,我應(yīng)該好好把握她爭取能夠重新繼續(xù)這份難得的感情。
如果我這次真的辭職離去了,在雪兒心目中一定認定我就是個懦弱的人,愛情的逃兵,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回到位置上,看著對面若隱若現(xiàn)熟悉的臉,內(nèi)心感慨萬千。
雪兒一定不知道三天後也許她的對面再也沒有看到這個一直讓她討厭的男孩了,也許會是另外一張陌生的面孔。
假如我真的離開了這裡,我和雪兒是否還有機會邂逅呢?
答案是幾乎不可能的,我相信如果離開這裡,我更多的可能就是心灰意冷離開上海吧。畢竟經(jīng)歷了太多的挫折和傷痕,我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