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璃皺緊了眉頭,緋歌能往哪裡去?總不會真的千里迢迢的來西戎國吧?這個可能性似乎真的不大,想到這裡還是私下裡吩咐白馨讓鳳梟去尋找,除此之外她也沒有更多的辦法。
在緋璃的眼睛裡大家都覺得緋歌跟個孩子似地,其實緋璃更覺得緋歌其實是個有主意的人,只不過她只不過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罷了。
想到這裡心裡緩緩的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總是希望緋歌能夠儘快的被找到纔好。
“母后,王弟跟王后的感情真的是令人羨慕,這些日子聽說王弟一直沒有寵幸那八名貴人,不知道是真還是假?”金錦給太后親手奉了茶,貌似隨意的說道。
太后聞言本來還算愉悅的心情便立刻蒙上了烏雲,輕哼一聲說道:“如此不知道輕重,把小兒女的感情當成大事,能有何出息?”
金錦鳳眸微瞇,狹長的雙眸閃過道道精光,不過卻被濃密細長的睫毛給遮掩的結結實實,絲毫不露痕跡。聞言這才一笑:“祖宗家法,後宮規矩在那裡擺著,王弟也得估計一下才是。”說到這裡又是一頓,擡眼看著太后,道:“聽說外祖家又被彈劾了?”
說起這個太后更是窩火,她早就知道金鷂對於岳家很是不滿,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彈劾岳家的奏摺跟雪花一般,想不令人懷疑都不可能。不過太后也不是傻子,當著金錦這樣的話不會亂說,她是很不滿意金鷂,可是至少她還高坐太后的寶座,金錦的心思她也明白,誰又能保證金錦登上皇位岳家會如何,她又如何?
想到這裡太后嘆息一聲:“外戚總是言官緊盯的目標,再說岳家幾個子侄輩的也的確胡鬧了些,王上是該敲打敲打。”
金錦聞言輕輕的掃了一眼太后,心裡嗤笑一聲,面上卻故作擔憂的說道:“兒臣入京的時候,坊間就有傳聞王上對岳家似乎頗爲不滿,母后能這樣一心爲民兒臣很是佩服。”
太后神色一徵,民間居然有這樣的傳聞?擡起頭看了金錦一眼,這才說道:“許久沒見岳家的人了,也不知道究竟爲何觸怒龍顏。你若沒事的話便替哀家走一趟,問個清楚明白,哀家也好跟王上說上一說。”
“是,兒臣遵旨,定當不負母后所託。”金錦這次是真的笑了,太后這是要試探自己了,如果能得到太后的支持奪取大位,自然是好事一樁,至少能堵得住天下悠悠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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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請南昭王去嶽府?”緋璃吃了一驚,擡眼看著白馨問道。
“是,的確是這麼說的。”白馨應道。
“太后這麼做置王上於何地?”緋璃半瞇著眸,透過層層金光看著外面隨風搖曳的樹枝,難道太后忍不住要動手了?應該不會,時機還不成熟,太后不會輕易的冒險,這樣說來太后應該是試探南昭王……
揮揮手讓白馨退下,又讓她把沈汐叫進來。
“奴婢參見王后,不知道王后有什麼吩咐?”沈汐彎腰問道。
“本宮讓廚房燉了川貝雷梨羹,你替我走一趟給王上送去。”緋璃淡淡的說道。
“是,奴婢遵旨,不知道娘娘可有什麼話讓奴婢捎帶的?”沈汐知道若是沒有話是不會讓自己送湯的。
緋璃就是輕輕一笑,沈汐很聰明,如果是個忠心的倒真是個好幫手,點點頭說道:“你只消說岳大人似乎身體不好,南昭王奉命前去探望。”
沈汐記下了,這才轉身去了,沒有多問一個字,比如說南昭王奉誰的命去看?
金鷂聽完沈汐的話便道:“孤王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王后勿要擔心,既然是嶽大人身體不適,孤王自當會盡盡心意。”
沈汐這才退下了,一旁的金諾看著金鷂說道:“沉不住氣這是要連手了?”
金鷂不置可否,想起金錦看向緋璃的眼神,眸中乍冷,良久說道:“既然是嶽大人不舒服,你就陪著南昭王去一趟好了,自然是要無意中碰到一起。”
金諾一笑,點點頭,又說道:“你就準備一輩子只寵著王后?讓別的女子一輩子獨守空閨?不要忘記了你可是王,跟尋常人是不一樣的。綺妃還懷著孩子,你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不問的。”
金鷂聞言掃向金諾,道:“是她讓你這麼說的?”
金諾一愣,隨即有些怒意,道:“若是她這樣說的反倒好了,綺羅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那是打落牙齒活血吞得主,爲了你她什麼苦不能受?只是……你也別有了新歡忘舊愛,做個無情無義的人!”
“夠了!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只管好好地把你的新娘子娶回家,綺羅的事情你莫要管了。”金鷂臉色一變,臉色陰暗。
金諾抿抿脣,長嘆一聲,拱手道:“臣弟告退了。”
金鷂看著金諾的背影,眼眸越發的幽深,良久才收回目光,低聲道:“星海!”
宇文星海立刻閃身出來,拱手道:“王上!”
“好好的盯著南昭王,權臨風那邊先交給別人。”金鷂道。
“是,屬下遵命。”宇文星海道,擡起頭看了一眼金鷂,想要說什麼,可是一看到他臉黑如墨,就忍不住的吞了回去。江山美人……真是難選擇!
宇文星海離開後,金鷂看著御桌上那一摞摞厚厚的奏章,明年春闈怎麼著也得選一兩個自己能用的人才,權臨風已經是獨木成林,金錦虎視眈眈,後院還有個太后不消停,金鷂只覺得自己手裡能用的人真是太少了,還要尋一名戰將,忠於自己的緩緩的回收兵權,只有將兵權緊緊地握進手裡,一顆心才能踏實,只是這人並不好找。
西戎國建國之初曾有過一位大將軍王戰鎧,能征善戰,威名遠揚,只可惜後來涉嫌謀反……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後人……如果能尋到他的後人也是好事一件,戰家世世代代習武護國,戰家的後人誰敢小看?
“戰鎧?這個名字聽我父親提起過。”緋璃笑著說道,伸手覆上他的額頭,道:“阿羅,你莫著急,我修書一封問問我爹爹可知道戰家還有後人存在,如果真的有我就陪著你把他找出來,你說好不好?”
金鷂看著緋璃,忍不住一笑說道:“戰鎧是西戎國的人,武寧王怎麼會知道。”
緋璃抿嘴一笑:“我爹爹一生交遊廣闊,三教九流無所不識,不知道就算了,如果碰巧知道豈不是天助你我!而且我的確聽過爹爹說起過這個人物,言語中也是很推崇,可見當年戰鎧也的確是個令人佩服的人物。”
“戰鎧此人頗有鬼才,行軍佈陣往往令人摸不到頭腦,不然西戎國也許就不存在,當年太祖建國的時候,戰鎧隨之左右,功不可沒。只可惜……”
“只可惜後來捲進奪儲的漩渦中,不管是誰只要設計這種事情,這一輩子也就完了。太祖念其功高並沒有要其性命,已經是很寬容了。”緋璃其實也覺得太祖實在是一個很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居然能這樣放戰鎧一條生路,可見是個胸懷寬廣的人物。
最後還是緋璃修書給了武寧王,問一問不管知不知道也能安心了。
將信交給金鷂,讓他派人送回大昭,兩人在流華宮這才安心的用膳,緋璃準備的大都是金鷂很喜歡吃的,一頓飯下來倒也是酒足飯飽。
“綺妃現在孕吐得厲害,你過去瞧瞧她,女人家懷孕總是很辛苦的。”緋璃輕聲說道,阻止了金鷂在流華宮午睡的動作。
金鷂轉身瞧著緋璃,直到看到緋璃並不是虛情假意的說這一番話,這才說道:“有宮女嬤嬤伺候著,無妨的。”
其實金鷂是想既然已經不打算再寵信別的女人就不要給她們希望,這樣挺好,他是對不住綺羅了,可是更不想對不住阿璃。人的一生總要辜負很多東西,若想一一都對得住就是神仙也對不住。金鷂也只是一個凡人,以前不曾愛上過誰,便也不覺得辜負有什麼意義,可是現在就是莫名其妙的不可自拔的愛上了緋璃,辜負這兩個字就格外的不同了。
緋璃沒有再說話,她也想著自己是盡心了,金鷂不去她也鬆了一口氣,還真怕金鷂就這麼答應去了。綺妃懷了身孕自然不能同金鷂有什麼,可是心裡總還是不舒服的,女人啊,心眼真是小。
看著緋璃眼眸中那一抹抹逐漸放大的驚喜,金鷂竟然也覺得開心起來,彷彿這幾天受到的壓力一鬨而散。
“母后那邊總是要催你臨幸那八名貴人的,你打算怎麼做?”緋璃小聲問出口。
金鷂想起這個便是一臉得陰靄,將頭擱在緋璃的肩上,這才說道:“母后若是爲難你,只管推到我身上來,別的都莫要管。”
緋璃心裡就是一熱,伸手抱住他:“只是委屈你了……”
“若你覺得委屈了我,便好生的補償我就是了……”說著整個人撲了上來,眼中帶著不言而喻的曖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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