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佈局緋璃佈置已久,甚至於連自己都算計進去,就是爲了折斷太后在後宮的臂膀。後宮的大權(quán)明著是交給了緋璃,可是管事的嬤嬤,太監(jiān)大部分多是太后的人,緋璃常常政令不通,爲了能夠取代太后的人,緋璃特意讓白馨讓鳳梟趁著宮裡選人的時機送了人進來,然後又一步步地慢慢的送到了緋璃想要安置的地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一步步的設(shè)立了陷阱。
這次宴會說來也巧,太后本就對緋璃意見頗深,便有想要教訓(xùn)她的意思,因此吩咐廚房要出點小差錯給緋璃添亂,讓宴會出現(xiàn)意外,金鷂丟了臉面,必定會遷怒與緋璃,只要這兩人反目,她就是最開心了。
有了太后的命令,廚房的人聯(lián)合採買的人,便想要給緋璃使絆子,不過都被緋璃給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最後不得已逼著他們走了下藥這一招。緋璃解他們的手下了藥,這追查起來誰又能跑的了?更何況這線索緋璃都吩咐人一定給留好了,只要輕輕的順藤摸瓜,就能將廚房的管事,採買的管事給擼了下來。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當太后看著自己的心腹被押上殿的時候唬了一跳,卻不好先聲奪人,只聽緋璃說道:“……都是臣妾不好,讓這起子奴才秧子騎到頭上來,居然敢膽大包天的在菜裡下藥,都是我約束不利,請?zhí)蟆⑼跎县熈P。”
緋璃說著就將人證物證帶了上來,御廚房裡的人指證管事的嬤嬤親自下藥,管事嬤嬤怕死便又咬出了採買上的太監(jiān),採買上的太監(jiān)哪裡會一個人擔這個風險,便又咬出了內(nèi)廷府的人,這一來二去的牽連甚廣,傾櫻殿寂靜無聲,金鷂臉上一片鐵青,怒不可揭,道:“好大的膽子,誰給你們的膽子這麼做?”
金鷂這麼一逼問,邊有人受不住,大喊著冤枉,喊道:“沒奴才什麼事情,都是聽說太后跟王后娘娘不對盤,太后娘娘想要讓王后娘娘出醜,這才安排了這一些,奴才原本也不知道的,只是無意中聽到了管事嬤嬤跟李公公的談話這才明白的。奴才只是一個螻蟻小民哪裡敢胡言亂語,請王上明察秋毫,奴才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加害權(quán)丞相跟探花郎啊……
小太監(jiān)一說,便立刻有人附和,不少人還舉出實證,說是太后如何的刁難王后,一時間真是讓人驚訝不已。太后只氣的渾身發(fā)顫,連話都說不利落了,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胡說,太后待我一片赤誠,都是爾等刁鑽滑頭,明明自己做下的事情,卻要把髒水往太后身上潑,實在是可惡。”說到這裡緋璃看著金鷂說道:‘請王上下旨將這起子刁奴打了出去!”
太后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緋璃居然會爲她說話,擡頭看了緋璃一眼,心裡已經(jīng)隱隱有些明白,臉色灰白,難堪不已。
在場的狀元郎、榜眼,還有探花郎,以及諸位大臣都是閉嘴不語,畢竟是後宮的家事,索性袖手旁觀。不過權(quán)臨風一雙眸在緋璃的身上掃過幾下,又打眼看了看那幾個奴才,臉色微黑。
鳳卿塵瞅著眼盯著緋璃,心裡暗暗的說道:“這個厲害,借力打力,反咬一口,看著太后有苦說不出,這種感覺……很舒服!”
韓墨跟齊廉卻是垂頭不語,爲臣之道最近被鳳卿塵荼毒的不少,多少領(lǐng)會了些,其實韓墨是很想說兩句的,不過瞅見別人都不說話,他也就表示沉默,不過嗓子好癢……
金鷂自然是跟緋璃商議過的,這個時候便立刻怒道:“都是刁奴欺主,斷不能容,拉下去細細的審問,不能饒過一個!”
王上發(fā)話誰敢怠慢,立刻將人給帶了下去,便是太后想要爲自己的人求情,這時也是張不開嘴了,黝黑的目光從緋璃身上一閃而過,殺氣瀰漫,轉(zhuǎn)瞬即逝。
這也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纔是重頭戲,緋璃故意選了權(quán)臨風跟鳳卿塵成爲倒黴的目標可不是隨便選的,這裡面還有個緣故。
緋璃想要金鷂藉著鳳卿塵打擊嶽蘊婷,讓太后轉(zhuǎn)移她的目標。可是要想讓金鷂明目張膽的就把人口下似乎有點不太好,於是便有了這一齣戲。新歡舊愛同時受害,要是金鷂只顧惜著新歡,踢了舊愛,這勢必會引起人們對這件事情極大的熱情。
這件事情一旦被引開,權(quán)臨風想要不受波及也是不可能的,畢竟當年他跟金鷂的那一段過往也是人盡皆知,更何況這幾年來,不小的多少人上門提親,權(quán)臨風都婉拒了,這裡面也能令人遐想無限。
緋璃知道權(quán)臨風跟金鷂不過是做的一個局,可是別人不知道,還會以爲他們真的是那個什麼,這件事情風波一起,權(quán)臨風勢必會被拋上風尖,最起碼暫時是顧不上對付金鷂,只要給個喘息的時間,她跟金鷂總能緩出手來對付他!
想到這裡緋璃心裡簡直就是樂開了花,權(quán)臨風,想要算計我的阿羅,今兒個先收點利息,後面再跟你算總賬!
想到這裡緋璃看著金鷂說道:“王上,權(quán)丞相跟探花郎現(xiàn)在怎麼還能出宮,要真是出點意外可怎麼好?不如就先安頓在傾櫻殿旁邊的偏殿歇息一晚,明日情況好些再回去如何?”
鳳卿塵聽到緋璃的話只覺得渾身發(fā)毛,毛孔裡都散發(fā)著絲絲涼氣,只覺得不能留下,正想要反對,權(quán)臨風卻搶先一步說道:“多謝王后娘娘好意,只是微臣已經(jīng)覺得好多了,回府還是沒有問題的。”
權(quán)臨風也覺得周緋璃的這個提議總讓他心裡不安,於是便出言拒絕,尤其是看到周緋璃嘴角的微笑,越發(fā)的不安起來,這個女人有點奇怪。
緋璃聞言轉(zhuǎn)過身,看著權(quán)臨風緩緩的說道:“權(quán)丞相,這不過是王上愛護子民,更何況權(quán)丞相也不是沒有在宮中宿過,難道丞相大人想要王上擔上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臣子身子不舒服,王上體恤留下養(yǎng)病,也是一種恩賜,丞相大人還要拒絕嗎?”
連恩賜都出來了,權(quán)臨風更是覺得不對勁,尤其是聽到緋璃說以前也在宮中宿過的時候,臉上便是陣陣鐵青,偏又在緋璃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輕視,難道是他多想了?想到這裡,便說道:“並非微臣抗旨不尊,實在是還有許多公務(wù)要處理,萬萬不敢耽擱軍國大事,請王后娘娘體恤。”
不能硬碰,只能迂迴,權(quán)臨風試圖勸說緋璃放棄。
緋璃聞言很是動容,大聲說道:“西戎國能有丞相這樣時時刻刻掛念軍國大事的人,纔是吾王的幸事,百姓的福祉。丞相大人既然身體有恙怎麼還能帶病操勞,莫說王上,就是本宮心裡也是於心不忍。一晚上不礙事的,要是丞相大人實在是放心不下,就讓宮人們回去取好了。”
緋璃談笑間,輕易地就將權(quán)臨風的路給堵住了,不管權(quán)臨風怎麼做,今晚上想要出宮是不太可能了。
鳳卿塵半瞇著眼,默默的點點頭,都說大郡主甚是狡猾,今兒個總算是見識到了。百姓福祉、國家大義、君王之恩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將英明一世的權(quán)大丞相給套的結(jié)結(jié)實實,果然不負腹黑之名。
是人都有弱點,權(quán)臨風的弱點便是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與緋璃跟金鷂作對,偏生緋璃又從大處著手,權(quán)臨風便是沒有了辦法。
新宗怒火叢生,面上卻是淡淡的,雙手抱拳,道:“微臣謝王上,王后娘娘隆恩。”
緋璃這才笑了,道:“丞相大人爲百姓操勞,爲王上分憂纔是辛苦了,本宮做的這些不算什麼,丞相大人勿用放在心上。”
權(quán)臨風垂著頭,嘴角抽了抽,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口,只是臉色越發(fā)的不好看了,栽到一個女人手裡,實在不是一件很好看的事情。
權(quán)臨風繳械投降,鳳卿塵自然是更不能有二話了,於是順著權(quán)臨風的話,也感謝了一番,這小子卻不知道方纔還譏笑權(quán)利風栽了跟頭,而他的跟頭馬上就來了,更大更猛,讓他清清白白的人生旅途上,硬是很不和諧的來了一筆濃墨暈染。
金鷂朝著緋璃微微的點點頭,這才說道:“來人,將權(quán)丞相,探花郎送回偏殿休息。”
宮人們一愣,金鷂只是說送回偏殿休息,這兩人是一間房還是兩間房?於是便有人問了出來,緋璃這個時候卻是笑道:“一羣不長眼的,自然是兩間房,吩咐宮人好生的伺候著,不可慢待了。”
鳳卿塵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又沒想到哪裡不對,擡眸看著緋璃,卻不成想正好跟緋璃的眼神撞在一起,看到那一抹一閃而逝的狡猾,心跳得越發(fā)厲害了……
停電了,悲催的··終於還是寫出來了,幸好不太晚·羣麼個··很抱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