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億萬，很多人都是老員工，跟我打了招呼。億萬變動的也就是我們這幾個高層，先是我和李靖子寒被拉到鑫恆，接著魔女爲了我和林霸天開吵，也被撤了職。不過就算魔女沒被撤職，她還是必須要陪著林霸天出去治病的。億萬就剩下廖副鄭經(jīng)理能幹一些。可是當時那麼多的工作難道都落在他們兩的身上，那他們又如何能撐起來？

我敲了敲鄭經(jīng)理的門，推門進去：“鄭經(jīng)理好。”

鄭經(jīng)理擡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我，說道：“呀？殷總今天怎麼有空來玩？”

我笑道：“看看你們這些人爲何把林總辛辛苦苦做起來的業(yè)績搞砸了。”

鄭經(jīng)理把一包煙扔在桌子上，掏出一支點上，對外面的秘書喊道：“倒兩杯水！”

我坐下來，拿著他桌上的煙放進嘴裡點上。

鄭經(jīng)理看著我這身行囊，運動鞋運動服還有鴨舌帽，說道：“殷總真是休閒啊，都穿著這樣的衣服出來做事了。”

我笑著拍了拍衣服說：“是啊，最近閒時間比較多，下班就去打球，甭提多輕鬆了！”

“真是愜意啊！你們那鑫恆，不忙？”鄭經(jīng)理問道。

我說：“忙，不過小公司嘛，當然沒億萬這麼忙。億萬最近怎麼樣？新來的總裁呢？”

鄭經(jīng)理惱火道：“說到這個我就來氣！安排個什麼總裁下來，又拉了幾個領(lǐng)導過來頂替你和李靖的位置，這些人新來乍到，暫時沒有能那麼快融入工作職位中，這點我們都可以原諒，誰料到他們幾個根本就是廢物！”

“啊？廢物？不會吧，總公司的總經(jīng)理可是林夕的姑父，聽說能力也很強，他不會那麼傻吧？”

“他當然沒有那麼傻，只不過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啊。換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沒有能勝任億萬總裁和副總裁這兩個職位工作的人。公司業(yè)績之所以下滑也就是這麼個原因。”鄭經(jīng)理拿著秘書倒來的水喝了一口說道。

我奸笑道：“鄭經(jīng)理。我看，也有可能是你和廖副在搞鬼吧？”

“這個。”他面露尷尬之色。

我說道：“別怕，說啊！”

鄭經(jīng)理無奈的說道：“你說，派來的人都是歪瓜裂棗，做出來的幾件事，都像是半桶水那種水平做出來的，我們當然不服。我們有些員工一起跟總公司提議，要麼讓林總李靖殷總回來，要麼就讓我和廖副全權(quán)管理億萬，可是根本不行！”

“嘿嘿嘿，我就知道，自從棗瑟被撤了之後，就是你這個集團最大了，你跟廖副一定很牴觸新來的領(lǐng)導。”我笑著說道。

鄭經(jīng)理說：“新來的領(lǐng)導，總要有讓我們服的能力才行吧！”

‘砰’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指著鄭經(jīng)理：“大膽姓鄭的！把偌大的一個億萬攪得民生凋敝風雨飄搖！該當何罪？”

鄭經(jīng)理哎喲嚇了一跳，急忙求我道：“殷總，別那麼大聲啊。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們這樣子做也都是爲了億萬好啊！”

“好個屁！鄭經(jīng)理你拉幫結(jié)派，專門幹一些不利於億萬發(fā)展的勾當！該當何罪！”嚇他玩玩。

鄭經(jīng)理急忙說：“殷總，你喝杯茶，慢慢聽我說，慢慢聽我說！你先別說話。”

“好，說吧，找不到讓我服氣的理由，我就活活把你從這個職位上拉下來。”繼續(xù)嚇唬他。

鄭經(jīng)理頓了頓，說道：“我們這樣子做，也都是爲了億萬好啊！你看看，總公司都對億萬幹了些什麼啊？這麼安排才真正的叫做專門幹一些不利於億萬發(fā)展的勾當！”

我拍桌子指著鄭經(jīng)理：“大膽姓鄭的！詆譭總公司！”

“你就嚇唬我吧！嚇吧！”他雙手抱胸，瞪著我說道。

我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嚇唬你？”

“你還真是嚇死我！先聽我說完嘛！總公司把你和林總，李靖陳經(jīng)理你們幾個人調(diào)走，億萬向前邁進真是舉步維艱，特別是林總走了之後，這億萬根本就是無頭蒼蠅沒有了前進的方向。我們以爲董事長要英明神武的林總?cè)タ偣救温殻蚵爜淼南s是：撤職！真是難以讓人接受。”鄭經(jīng)理痛心道。

我哼了一聲：“大膽姓鄭的，林總被撤職，關(guān)你什麼事啊？我和李靖子寒被調(diào)走，又關(guān)你什麼事？這是總公司的安排，你們還在億萬的，就負責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何必要想那麼多呢？想做跳樑小醜啊？我們都不急，你急什麼？”

鄭經(jīng)理手腳並用地指手畫腳：“問題在於，他們調(diào)來了幾個所謂的‘能人’，讓我們那麼期待，可誰料到都是廢物啊。上臺了沒幾天，就做出了一些不利於億萬發(fā)展的工作出來。我看著億萬的業(yè)績慢慢下滑，我難受啊。可是我們不能急，就繼續(xù)等著總公司該怎麼辦，總公司眼看那人不行，繼續(xù)換！換！換了三個了，也沒有一個像樣的！”

“等等，這公司換人，是誰安排的？”我問道。

“總公司當然有人事部門，人事部門直接管我們這些鑫皇下屬公司的高層領(lǐng)導崗位。他們說換，就要換！眼看換了幾個不行，我們真的急了，就開始牴觸這些新來的人了，目的就是逼著董事長重視億萬，讓他把你和林總李靖陳經(jīng)理調(diào)回來，只有你們幾個在，億萬才能是最輝煌的！只有你們在，億萬纔是完整的億萬，前進少不得你們的！這些職位又不是那些小職位，少了誰都可以。你們幾個熟悉億萬所有的業(yè)務(wù)工作，讓那些新人來，費時融入工作不說，而且還做不好！真他媽的惱火！億萬我看就這麼下去，你和林總好不容易做起來的這個規(guī)模，恐怕就要。”

我打斷了鄭經(jīng)理的話：“丫的就你那烏鴉嘴，給我閉嘴！”

鄭經(jīng)理嘿嘿笑道：“那這是事實嘛。殷總，回來吧，我也不像謀朝篡位什麼的。”

我假裝怒道：“你丫就想謀朝篡位！”

鄭經(jīng)理撇撇嘴說道：“我以前就想過幹掉副總，林總是幹不掉的，畢竟啊，做到這個位置了，不幹掉副總裁，做人還有什麼奮鬥目標？可我現(xiàn)在不那麼想了，只有林總和殷總，纔是把億萬帶的最好的老總！殷總，回來吧。”

“回來？億萬你開的？你說回來就回來呢？”我鬱悶道。我也想回來，億萬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辦，還有很多客戶等待咱去開發(fā)，還有很多錢沒賺夠。而且跟這幫人在一起，也蠻開心的。

鄭經(jīng)理說：“你又是鑫恆的總經(jīng)理，又是億萬的副總裁，這是完全可能的。等我們億萬業(yè)績再下滑一點，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把你調(diào)回來。”

“行行行，你就想著辦法整死億萬，對吧？”

鄭經(jīng)理急忙解釋：“我不是整死億萬，我是無奈啊。我和廖副等等一幫領(lǐng)導，爲公司那麼辛苦，也沒有辦法！一直都沒有起色，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你們幾個走了，人家懷疑我們億萬出問題了。”

“行了，看看再說，這也不是咱說了算。林夕的姑父纔到鑫皇沒幾天，總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yīng)。我已經(jīng)瞭解了，我會跟林夕說的。”

“殷總，再怎麼說，你和林總必須有個人在億萬啊！還有，李靖最好也回來吧，這算什麼啊？把幾個最重要的高層都撤了，公司還能正常運營麼？簡直就是亂來。”

“現(xiàn)在我們也抽不出時間來管億萬的工作啊。”我無奈的說道。

鄭經(jīng)理問道：“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眼鏡店，要你們?nèi)齻€人管理。殷總，你過來也行，李靖過來也好，反正總要過來一個吧。”

“我先跟上頭報告吧。”

“好好好。”鄭經(jīng)理高興說道。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慢慢會好的。”我站起來說道，“我警告你，以後不能給公司動什麼手腳！”

“我就是捏造了一點點數(shù)據(jù)，讓上面的人看著業(yè)績表有點觸目驚心而已。”

“總之！你不能這樣子玩！否則我要你不好過！”

“殷總，您一定要三思啊！億萬不能再這麼走下去了！”鄭經(jīng)理對我的背影喊道。

挺奇怪的，魔女的姑父不會是這麼沒水準吧？，是有些下滑，鄭經(jīng)理僞造業(yè)績，這些小孩子把戲，居然沒人管得了？億萬現(xiàn)在發(fā)展勢頭那麼好，卻突然從直線上升轉(zhuǎn)爲半死不活，造孽啊。魔女姑父難道也是奸人一個？

要不？去找她姑父聊一聊？媽的，我自己鑫恆都沒搞好，我如果插手過億萬這邊來，不被林霸天活活罵死纔怪。還是跟魔女報告後再說。

剛到了雷王這邊的人事部門辦公室，就有人給我報小道消息：“阿信，你被開除了！”

“什麼？我被開除了？”奇怪，我被開除了？文經(jīng)理那廝不是保證說我不會被開除嗎？難道那傢伙也被開除了？

“現(xiàn)在公司里人人自危，越來越恐怖了。”那傢伙一臉苦瓜。

“爲什麼我被開除，你卻不被開除？”我問這傢伙道。

他說道：“你別亂說！我能力比你強！你瞧你，整天除了混日子還會做什麼？我們兩個人都是人事部門經(jīng)理的助理，不是你走就是我走，還好老天保佑我，太激動了。”

文經(jīng)理那廝，早早就對我保證我不可能被開除，這傢伙！

我問給我說我被開除了的那傢伙：“辭退單呢？”

“快到了，你急什麼呢？他們開完會出來，就開始發(fā)單了。”那傢伙說道。

下崗通知單，可悲啊。

我向我的辦公桌走了兩步，停下，轉(zhuǎn)身問他道：“既然單沒下，你又怎麼知道我已經(jīng)被開除了呢？”

“這是先出來的某些經(jīng)理說的，每個部門的經(jīng)理都進去開會了，有的部門灰頭土臉出來了，還有的喜滋滋出來的。哥們，你好不幸啊。”這傢伙掩著笑。

我無奈地去辦公桌收拾東西，正收拾著，文經(jīng)理出來了，走到我旁邊問我道：“我給你要畢業(yè)證過來，你拿過來了沒有？”

我擡起頭來，文經(jīng)理又說道：“你這是做什麼？要辭職啊？”

我說道：“他們說我被開除了。”

“誰跟你說的？”文經(jīng)理問道。

我說：“難道我還沒有被開除？那邊那傢伙說上面的人說我和他必須要走一個。”

“是啊，人事部經(jīng)理必須走一個，你們兩個助理當然也要必須走一個。跟我競爭的宮經(jīng)理，被下崗了，我平時積累的人脈，不是白白積累的！他們兩個被下崗了，我們兩個，繼續(xù)幹活！你那畢業(yè)證給我，我要去完善一下，要不給人家說你沒文憑，說我包庇下屬，這不好。”

我給了他阿信的畢業(yè)證，笑瞇瞇地看著我前面那個黑著臉的小助理：“哥們，好走。”

雷王公司裡開始亂了，那些舌頭長的，辦事能力不行的，水平不行的等等拖後腿貨色，都被濾掉了。高薪的，降薪，美名其曰爲了渡過難關(guān)，看著這幫人面色土黑，實在有點不忍心啊。

要是他們現(xiàn)在知道他們面前的人就是鑫恆的老闆，估計得把我綁起來五馬分屍了。

辭退單還沒有正式下發(fā)，但他們自己已經(jīng)知道哪個要走哪個可以幸運留下來。這時候林霸天的名言在我耳邊響起來：“不要仁慈！生意場只有成敗論英雄！”

只有成敗論英雄。

對，我還要把鑫恆發(fā)展到百家分店，現(xiàn)在還是什麼狀態(tài)啊？路程還沒有走到十分之一呢。

埋著頭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聽，等了文經(jīng)理回來，他一過來就叫我：“阿信，幫我寫辭退單吧，委婉一點，無奈一點，你知道的。”

對對對，我什麼都知道的。

我說道：“文經(jīng)理，他們那麼吵，我寫不下去。他們要是知道辭退單出自我之手。”

文經(jīng)理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不要再說下去。他咳了一聲輕輕跟我說道：“拿著這些名單，回家去吧，限你一天內(nèi)把這事做好，今晚九點鐘左右，你就偷偷地回到公司，把這些辭退單偷偷放他們桌上。”

“幹嘛要偷偷？”

“你不是怕得罪人嘛？”文經(jīng)理說道。

我說道：“對對對，宣佈死亡的消息，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因爲我如果當面把辭退單給他們，他們一定會永遠記住我這副樣子，恨到死。”

“去吧去吧，今晚一定要做好這件事！”他說道。

我點點頭說：“放心好了！”

“好，去吧。”

“是。”

直接就拿著這堆名單回到了我們鑫恆的辦公室，笑瞇瞇地把李靖叫來：“哥們，看，這是什麼？”

李靖問我道：“是什麼？”

“雷王大裁員了，名單都在我手上。”

李靖奇怪了：“爲什麼你會又他們裁員的名單呢？”

“哈哈哈哈。我是人事部門的嘛，要我搞辭退單，你幫我寫一寫，委婉一點，溫柔一點，我今晚拿去雷王辦公室發(fā)。”我笑著說道。

李靖握緊拳頭：“好，第一步終於實現(xiàn)了！開始亂了！裁員後，他們就要降價了是吧？最後他們會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們拼著拼著，轟然死去。”

“今天在他們辦公室，我都不忍心去看這幫愁眉苦臉哭天喊地的同僚們了。”

“該死的，你同情他們呢？”李靖問我道。

我笑了笑，點了一支菸，無奈的說道：“沒辦法。”

“是沒辦法，商場如戰(zhàn)場，有人喜就要有人憂。想開點。”

我說：“這我當然知道。我們公司最近怎麼樣？”

“我們已經(jīng)把億萬的眼鏡市場份額佔據(jù)了很大比重，一切順利，就等著雷王崩潰了。”李靖說道。

“你有沒有查過小潘？”

李靖說：“當然查過。”

“怎麼樣？”我問。

“當然沒有什麼了，我就說，小潘怎麼可能會是內(nèi)奸呢？”李靖說道。

我擺擺手說：“凡事無絕對。繼續(xù)注意。對了，你們現(xiàn)在住在一起了是吧？”

李靖說：“住在小潘那邊。”

“今晚約那些個什麼店長的出來，聚餐！我要跟金蓮勾三搭四！扔她下陽臺去！”我奸詐地笑著，“其實，就算讓雷王知道這一切，雷王也無法擋住我們前進的腳步，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剎車！不再跟我們鬥下去。”

“好，我一下給店長們打電話。”

“記得找一個包廂有陽臺的飯店。”我說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