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穿過竹林,竹葉沙沙作響,竹子的身影也開始搖擺著,好像粗 壯的軀幹也無法抵擋邊境的大風。
國師保持著微笑,親手給方墨泡茶,看樣子兩個人聊的很不錯,因爲兩個人看樣子都不錯,唯有著急敗壞,憤憤不平的樣子,至少看起來還是很和諧的。
兩人分析了一下爲什麼這次四大家族沒有派太多的高手來進攻蠻荒,後來說來說去,就說到了方墨的身上。
這一次爲了更加有效的圍剿方墨,四大家族對這次的出兵莽荒都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欲 望,要是換做平時這種事情,他們早就都掙破腦袋想要參加了,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居然一個元嬰九境的修煉者都沒有。可見元紋對他們來說有多麼重要。
方墨因爲好奇,就問了問國師這個元紋到底有什麼用,居然讓四大家族這麼重視,居然連出兵莽荒這樣可以進一步擴張的機會都放棄了。
蠻荒之地雖然大部分是不毛之地,而且民風也很彪悍,但是這裡卻有大量的資源,各種各樣的礦,稀奇珍貴的藥材,還有幾處著名的探險之地,每一次有冒險隊回來都會講述一下里面的情況,簡直就是到處是寶物,遍地是功法,讓所有的人都趨之若鶩。
不過有收穫,就有危險,這種地方的危險程度也是相當高的,就算是元嬰九境的修煉者都不能保證自己進去之後可以活著出來,不然這些地方不早就被莽荒外族的大部落佔據被掠奪的一毛不剩,哪裡還輪得到人族的修煉者去探險?
無論是礦產資源、藥材資源還是這些探險地裡面的功法和寶物,對修煉者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不管是散修還是那些頂尖的家族都是這樣,甚至有些天才地寶就連那些一直高高在上的頂尖宗門都眼紅。
正因爲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和吸引力的巨大,當方墨得知了四大家族居然沒有趁機多派出一些修爲和實力強悍的修煉者去收集這些強悍的資源,而是派這些人繼續圍剿自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感覺有點鬱悶,感覺胸口悶。
你說放著這麼大好的機會不去,你們來針對我這個小人物,真的有意思嗎?
方墨也是聽國師分析的時候才意識到元紋的重要,不然也不會三句話都離不開,所以這次打算問個清楚。
當方墨問到關於元紋的消息的時候,一向微笑的國師臉上露出了憤怒。
能讓一向溫文爾雅的國師這個樣子,方墨的心中就更加好奇了,感覺自己的心裡就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開會爬,還時不時的咬上兩口,真是癢中一絲絲的疼痛。
當國師說出答案之後,方墨的好奇心和心裡的這些感覺就通通的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也是憤怒。
方墨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憤怒,這麼想殺人,就連當年小葵被人擄走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強烈過,因爲當時我沒有實力,現在有了可以快意恩仇的修爲和實力。”之所以會這樣的前後轉變,就是因爲這個元紋的來歷太血腥,太黑暗。
國師在平復了一下憤怒的心情之後,就開始介紹元紋的來歷。
元紋是元氣匯聚之後形成的,但如果是正常的匯聚我也不會這麼憤怒,它的形成過程就是一部血淋淋的黑暗史。
當年五大家族(包括已經滅亡的東方家)的創始人爲了防備有朝一日被皇室不再顧及情面,所以一同制定了打造元紋的計劃。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就是上位者和對待幫助他打天下的功臣良將的處置,因爲上位者是如何上位的他們最清楚,所以也最讓上位者擔心,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的這些下屬走自己的老路子,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都殺了。
五大家族也是爲了保證家族的延續,纔會制定這個計劃,要是這個計劃正常也就算了,但是太傷天和了。
方墨每次想到當初的五大家族,如今的四大家族所犯下的血債,他曾經的丹田,如今元嬰所在的位置就有難以壓制的怒火,他能感覺到九嬰在自己體 內的憤怒的樣子,和正在燃燒的熊熊火焰。
“元紋想要形成,必須要通過純陽之體的孕育,用他們自己體 內的純陽之氣不斷的打磨,最後人死,元紋形成。”國師當時說道。
爲了形成這麼一個可以保證自己家族長久不衰的東西,即便是死一個純陽之體的修煉者也是不虧的,畢竟在一個人和一個家族之間選擇,那些人一定會選擇後者。
所謂的純陽之體,就是還是童子之身人。
方墨乍一聽也沒覺得什麼,但是國師後面的話,就像是扔進**桶裡面的火火星一樣,徹底的把他點燃,點爆。
“你身體裡面的元紋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從大唐國到現在,再也沒有第二個,而且一般人再體 內被打入元紋之後,都活不過十年,你所見到得秦家那個後輩也算是天縱奇才,不但熬過去個十年這道坎,還修煉到了金丹境,真是可惜可嘆,又可恨呀。”
國師說到最後三個詞語的時候,臉上露出憤怒,手也緊緊的握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周圍的竹子也好像被什麼重物壓迫著一樣,紛紛瘋狂的搖晃著開始掉下竹葉,
方墨在知道了這個真想之後,先是震驚,隨後又是憤怒,他比國師表達憤怒的方法要更加直接粗暴。因爲他的憤怒,地面不堪壓迫出現了裂紋,周圍傳來竹子爆炸的聲音,“噼裡啪啦”的,就像是過年放的鞭炮一樣(我猜爆竹這個名字也可能是這麼來的)。
大唐國從成立到現在有多少年方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因爲這些家族這個有的沒的得計劃,有很多無辜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就提前走到了終點,這一切的罪孽都要算到他們這些家族的身上。
一想到元紋在自己體 內,而且還“落地生根”了,方墨就覺得自己是一個身負罪孽的人,無法洗刷乾淨。
“他們都該死!”這是方墨當時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一句話。